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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活下去……”
说完这句,戈蓝虚脱倒下。
这里,从树林后又走出另一个人。
那是烙佚。
他看得白面虎神色有异,一直跟在后面。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皇弟,你倘若这般死法,实在有失皇族的尊严。皇兄,带你回去了……”烙佚脱下外衣,盖在戈蓝身上。把他轻轻扶起。
“皇兄,我害怕……”戈蓝把脸埋入烙佚怀里。
“没事,睡一会吧……”烙佚温柔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戈蓝这一觉,沉沉的睡了很久。
在梦中,他逃不出由于宇的魔爪。
无论他如此惨叫、哀嚎,始终没有人来救他一把!
正当深陷于黑暗与冰凉,一只温暖手,在轻抚他的额头……把他的意识从恶梦中拉回来。
“母妃!”戈蓝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寝室。
那只是一场恶梦吗?戈蓝拼命让自己相信那一切是假的。然后,背后的阵阵刺痛,就像烙印一样,将那不堪的记忆,印在灵魂的深处,让他无从逃避。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殿下!”
守在他旁边的,是今天新来的小宫女。见戈蓝醒了,喜悦不已,赶忙用温好的手帕,小心地擦着戈蓝额上的汗珠。
戈蓝侧过头,看了小宫女一眼。
桃红色的宫服,粉红的小脸蛋,机灵敏颖的眼眸,就像池边盛开的桃花,那样绚丽,娇柔。
是她,把温暖传递,自己才得摆脱恶梦。
戈蓝张开口,轻轻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小宫女一边用温水盆里,揉搓着巾帕,一边羞涩答道:”奴婢名叫白莲心,刚从凤鸾宫调过来,从今天起,专门服伺殿下的。”
“凤鸾宫!”戈蓝听到这三个字,脸色惨白。凤鸾宫是皇后的寝宫,这丫头,是皇后派来刺杀自己的吗?
“你走开!不要过来!”戈蓝吓得畏缩在床角,用床单蒙了头。
莲心不知自己因何事嫌怒了戈蓝,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着道:”奴婢该死,请殿下释怒……”
戈蓝见莲心没袭击他,探出小脑袋,见没危险,便忍着伤痛,从床之上爬下来,失魂地跑了出去。
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他好!
只有哪个人,永远都那么温柔,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他……
那便是,他的母亲兰妃。
戈蓝来到珊月宫,那是他母亲居住的地方。
奇怪,为什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昨夜凋零的桃花一地;那池水,静得可怕。
“母妃……”推开房间,一股腐臭薰袭来。戈蓝马上用小手捂着鼻子,但还是不小心吸入一口,足以令他的胃液上涌至咽喉。
一步一步走至床前……
睡在那里的,是母妃吗?
由那肿胀的颜面,已经无法辨别生前的容貌,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戈蓝绝对不敢相信,躺在那里,是他的母亲!
眼球外突、舌尖伸出,皮肤布满浓绿的斑块。泡沫状的血水,由鼻子和嘴巴渗滴……
“啊……”
戈蓝发疯似的冲出房子,跑到池边,一边凄凉地嚎,一边呕吐。
不知什么时候,戈蓝身边站了一个人。
“皇弟,兰妃很寂寞,你去陪她吧!”
是一个戈蓝非常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双手往他后背一推!
戈蓝便失去重心,掉入池中。
那是脚不及底的池,冬去春来,池水中的仍蕴着微寒。
戈蓝不懂水性,在水中挣扎着,一沉一浮。在水光清了站在池边的人…烙佚!
“皇兄……救我……”戈蓝伸着手拼命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再见了,亲爱的皇弟。”
烙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直至那只无助的小手,淹没于水中,他才踱步离去。
水面冒出一串气泡,很快破灭,而归于平静。
一抹红影儿来到池边,看着沉在池底,那个冰雕细琢般的人偶,伸出手……
“殿下,不用怕,莲心来救你。”
小宫女白莲心,跳入池里,把戈蓝拉出来。
“莲心……”池底中,戈蓝看到莲心的脸……
母妃,我找到了一个能保护我的人……
戈蓝明白了一件,对他一生至关重要的事。然后,他舒然而睡。他这一睡,睡了很久很久……
第一零六回 龙阳断袖癖
兰妃病逝,小皇子戈蓝溺水昏迷的事,传到史夫耳史夫风流,终也念及旧情,而下令将兰妃简单埋葬。将戈蓝转移至东三院,派出最好的太医,送去最好的药物。
这天,史夫良心发现,探望他的小儿去。只见那小人儿睡得昏沉,小脸透着红晕,眼睛紧紧地闭着。秀美而病态的脸,狠狠地揪住了史夫的心,直让史夫感叹:”我的皇儿,怎么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摸了摸戈蓝的脸,那柔滑触感如去壳的鸡蛋,轻叹:”长得真像兰儿啊!”史夫几度沉迷。
戈蓝刀伤在身,又溺水感染风寒,数日高烧不退,昏睡不醒。史夫大发雷霆,一群太医忙得不可开交,举国的良丹妙药都给戈蓝灌下去。宫女、太医、护卫围得密不透风,皇后与烙佚竟无从再下手加害。
终有日,戈蓝苏醒,太医群才松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小命得以保存。却不想,那场高烧,极大损伤了戈蓝的脑筋。小皇子成了神智不清,六亲不认的智障小孩。没想到,史夫倒没怪罪,只道:”活着就好!”
从此,戈蓝皇子成了史夫的心肝宝贝,完美的人偶娃娃。后宫的嫔妃美则美矣,却是如出一辙的庸脂俗粉,没有新意。史夫贪新厌旧,等不及新入宫的美…女,淫意作蒜,急于渲泄,每每在夜深人静,命人把戈蓝皇子撵来寝室,相拥而睡。对外则称,共修父子之情。天知道罗帐里会发生什么事,但宫人们哪敢多言?
皇后与烙佚也收起加害之意。任何人都明白,皇位不可能由一个傻子来继承。便更是暗中撮合,极尽史夫之欢娱。史夫对皇后的体贴大度,感激惫至,对皇后又加信任。
至直戈蓝逐渐长大,身体的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那史夫才有所收敛。戈蓝在史夫心里的地位,依然无人能撼动。史夫对戈蓝有为违伦常的爱恋,也成了宫里公开的秘密。
戈蓝把皇宫变成了他的游乐场,整天像个野孩子,随意玩闹,忙倒一大片人帮他收拾残局。儿时那个来自凤鸾宫的小宫女白莲心,已经成为负责照料戈蓝一切起居饮食的东三院首席宫女,无时无刻不跟随戈蓝左右。同时,莲心也是戈蓝的保彪。因为戈蓝除了史夫和莲心,就不愿意其他人接近他。为了保护这个宝贝儿子的安危,史夫又令武功高强之士指导莲心。莲心的功夫,就是这样学来的。
可能戈蓝悲剧的一生,就会在无忧无虑的梦中度过。然后,当在紫霞宫遇上葵王妃,当烙佚的夺位齿轮转动,当夜宴政变,将新旧政权的交替拉开帷幕,当史夫死于非命,戈蓝的命运又被推入不定数的洪流中。
这番残酷的陈述,又一次刺痛了戈蓝脆弱的心灵。
回忆至此,浴池水渐凉。
除着逐渐散尽的蒸气,烙佚也揭开了让他疑惑多年的迷雾。
“皇弟,还要沉迷在梦中,逃避现实至何时?朕知得你清醒,却不愿醒!不过,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烙佚搂着戈蓝,温柔地捋顺着他的秀发。
“我只是想,活下去……”回应佚烙的戈蓝,虽然身体俱损,虚弱无力,但是眼神,却一洗以往的天真,是绝望而又渴望,是恐惧却又无奈。
“如果你不是刺了我一刀,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求生意志竟会如此之强。为了活下去,你竟然可以忍受八年的欺侮。皇弟,这点我真的很佩服你。”
佚烙把戈蓝从浴池中抱起来,帮他穿好衣服,又将他抱回寝室。戈蓝任由他摆弄,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见他轻轻咬着嘴唇,吐出一句怨话”为什么你还不死……”
将戈蓝轻轻放在床之上,佚烙嘴角挂起一个诡谲的弧度,冷冷笑道:”我的心虽然活着,但是身体已经死了。这一切,拜皇弟所赐。作为惩罚,从明天起,你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佚烙像体贴入微的兄长,戈蓝盖上被子。转身走至挂画前,笑道:”这画像,会陪着皇弟走到人生最后。”然后,掩门而去。
佚烙无视跪在门外的宫女们,佚烙踱步回宫。留下一串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房内,烛光荧荧,墙上的画像或明或暗。
戈蓝的眼珠转望着挂幅,久良久远,听得他以残喘之声自语:”要是你在就好,一个人好寂寞……我只是想活下去,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