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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渡虽然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戈蓝的话,已经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沙渡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四肢麻痹。剧毒已经进入血液,开始向全身蔓延。
戈蓝捂着嘴忍着了咳嗽,然后又笑道,“呵呵……皇兄,你不是说过,就算茶里的是毒药,你也会喝下去吗?”说话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沙渡面前晃来晃去。
“留着你,始终是个隐患呢……我知道,朝中上下,服信皇兄的人,多于服信我的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反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把你除掉……咳咳……”
戈蓝又向沙渡走近了一步,白晃晃的刀子,瞄准了沙渡的心脏……
第一四六回 血镯别时还
一条影子“嗖”的一声音,由窗子飞入白光一闪,戈蓝手中的匕首被击落。/w WW。w rshu。cOМ//
戈蓝定眼一看,这个不速之客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莲心!
“莲心姐姐……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眼前就要成功的计划,被莲心搅乱了,戈蓝不但不怒,反而因为莲心的出现,脸上出现喜悦之色。
“陛下,请您不要这样叫我!奴婢会折福的!”然而,莲心的表情十分冷淡。
“莲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恨我骗了你?”戈蓝有些内疚。
莲心用软剑指着戈蓝的咽喉,愤然道:“我都看到了!你……竟然对木公子做出那种岂且之事……他可是三番四次救你性命的恩人啊!你这样,和烙佚有何区别?”
趴在桌子上的沙渡,一听到莲心提及木蔚来,吃力地问,“莲心……木蔚来怎么了?”
沙渡和木蔚来不愧是生死至交。在性命犹关的时刻,他们俩,惦记的却是对方安危,把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这才是真正的友情。莲心十分动容!
“他……总之木公子后来被雪妖带走了。”莲心怒气冲冲的脸上,泛起微红。她毕竟是女孩子家,对那种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戈蓝冷冷地笑了笑,道,“原来,莲心姐姐早就回来了。为什么现在才肯出来见我呢!如果你不赞同我跟皇后一起,可以直接跟我说呀!何必躲着我偷看呢!其实,你也想成全我的吧!呵呵……只有我要杀人的时候,你才忍不住要站出来?”
莲心被戈蓝说得脸红耳热,一燥急,握剑的手向前推进一寸。冰寒的剑尖,已经贴在戈蓝的脖子上。
“莲心,既然蔚来他没事了,你就放了戈蓝吧!”沙渡向莲心求情。
“殿下,你太仁慈了,奴婢很佩服您。可是,戈蓝陛下要杀你啊!”莲心道。
沙渡淡然一笑,“我还没死呢!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必须保护他。”
戈蓝听了沙渡的一番话,脸上冷淡的笑容柔和下来,明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沙渡皇兄,你果然与烙佚不同。你是真心待我好的。有你这样的皇兄,我很自豪!现在,我都有点舍不得你死啦!可是,你非死不可,因为那剧毒无药可解。”
两行泪水从莲心脸上滚滚而下,她用颤抖的声音道:“戈蓝陛下,奴婢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坏事……明明,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明明那些要害你的人都已经死了……明明你都当上皇帝上,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危害到您呢……”虽然激动如此,莲心未放松过手中的剑。
戈蓝凄婉笑道:“因为,我不想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失去珍惜的东西。如果那样东西要消失,那么,我就在它消失之前把它抢回来。”
莲心突然沉下脸,一字字问,“戈蓝陛下,请问白面虎是不是您杀的?”
白面虎这三个字,勾起了戈蓝十年前不堪的记忆,他一面怨恨地骂:“哼!那个狗奴才,死不足惜!死在我手中简直沾污了我的手。”
“莲心姐姐,你怎么啦?那个人都死了十年,你干嘛提起他呢!”
“因为,我是白面虎的女儿!”
莲心全身颤抖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是谁告诉你的?”
“是烙佚!”
戈蓝大吃一惊,他吃惊的并非烙佚没死,而是想起了死去的白面虎和由太宇十年前在树林的对话。白面虎与欧巴国郡主有一个私生女儿。皇后就是拿这个把柄要胁白面虎暗杀自己。没想到,莲心竟然就是那个私生女啊!当年,自己重伤一觉醒来,看到凤鸾宫调过来的莲心,就应该醒悟过来了!皇后啊,皇后,你真是用心险恶啊!在我身边埋下了一颗复仇种子!如果我不是一直装傻,恐怕,你早就怂恿莲心来杀我了吧!虽然你已经看不到这颗种子现实已经发芽了,可是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我终于,也逃不过你们母子俩的魔爪……
想到这里,戈蓝很懊丧,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呢!”
说着,戈蓝把手伸入衣袖中。
为什么烙佚说的竟然是真的?为什么陛下您要承认?为什么我偏偏是白面虎的女儿?
证实了自己服伺了十年的主子,竟然是自己的亲父仇人。莲心又是悲愤,又是懊恼,又是怨恨!以为戈蓝要使诈向自己反击,心中甚是恼怒,便把手中的剑,向戈蓝的脖子抹下去!
“别……”
沙渡想喊住莲心,让她停手,可已经迟了!
一道血泉喷溅!淋落得莲心满面的热血!她整个要都呆滞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戈蓝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戈蓝的手里捏的一只翡翠玉镯,此时已经被血沾上了他自己的血。原来,他把手伸入衣袖,只是想把这只镯子拿出来。
看到这只镯子,莲心觉得脑袋仿佛给人敲了一棰,那一剑仿佛是刺在自己身上……
这只镯子不是正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吗?当时,为了保护戈蓝逃出皇宫后,拿作典买粮食了。戈蓝是什么时候,把镯子赎回来的?
莲心扔下手中的剑,把戈蓝扶起来,搂着他放声痛哭。
“莲心姐姐……这镯子你戴着……很好看……”
“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父亲?”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苦衷。一个愿意为奴仆赎回镯子的君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自己实在太冲动了!刚才,还没把事情问清楚……莲心后悔不已!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戈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慢慢合上眼睛。莲心的哭泣声,离他越来越远……
弥留之际,千言万语,却全部埋藏于心底。
莲心,当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我就完全绝望了!十年的朝夕相处,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姐姐般……可是,你却轻易相信烙佚的话对我下杀手。虽然,的确是我杀了你的父亲……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作为你背叛我的惩罚……我要你带着遗憾与内疚,活在这个世上。
烙佚,我知道你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看着。看到这里,别高兴得太早!很快就有人令你彻底地死掉……你和我谁都没赢。我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呢!到时我们再决一胜负!
就这样,戈蓝含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离开了这个令他绝望的世界……
第一四七回 雪冷血艳红
屋外,玄雪冰霜,一片白皑皑……
屋内,只有悲伤与死亡的气息!
碳炉的火快熄灭了,外面的寒气开始侵入
中了剧毒的沙渡,趴着桌子上,俺俺一息,半垂着眼睛,看着悲痛欲绝的莲心,抱着戈蓝的尸体。 WW w、w rshu。Co M
泪如雨下,却咽不出半声。默然的眼泪,更抽心。
莲心轻轻拌开戈蓝的手,拿起玉镯,套入手腕中,举起手,让阳光在剔透的镯身上折射出晶莹的光泽。只听得莲心在那里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
“您又在骗莲心了,对不?您气我对您凶……好吧,是我不对!莲心道歉了……求求你,睁开眼睛……”
戈蓝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再回答她的话。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脸,比外面的霜雪更冷,更苍白。用满腔的热血,为锦秀的睡袍绣上了艳红的簇花。
苍冷的白,凄艳的红……形成艳烈的对比!
在这个华丽得令人窒息的房间里,沙渡只看到这两种颜色。
渐渐地,沙渡觉得视觉与听觉正在飞速消退。他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接近了!
在沉沉的寂静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
虽然在沙渡听来,这声音已经蒙笼不已,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种声音。
烙佚!
他,果然还没死……
一个肉球撞破房门滚入屋中,在沙渡面前停下来,肉团开始变形,逐渐拟成烙佚的形态。
那是妖怪变成的烙佚,还是烙佚变成的妖怪?
烙佚看了看地上的戈蓝,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沙渡,然后狂飙地笑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