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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来了。太阳在浙江古镇石塘撒下了第一缕阳光,也给人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吴世祖看好马野的能量。
大河银行的问题并没有因为《黄金时间》的曝光而影响到马野行长的政治前程,当然得益于他的战友朋友是省里一言九鼎的重量级人物,也得益于关键时刻吴世祖在央视为他唱的赞歌优美动听,从而助了他一臂之力。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春天,大河市调整了领导班子,马野被提拔为副市长主管经济。马野倒很够意思,大有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风范,上任的头一天,他挨个打电话,对曾经帮过他的人一一表示谢意,这其中自然忘不了吴世祖。
“马老兄不必太客气,关键是你具备了当副市长的潜质,有不可磨灭的政绩,能力强,有魄力,有智慧,相信有了您的正确领导,大河市的经济增长点一定会是满意的数字。”吴世祖左手握着听筒,右手玩着铅笔。
“听说大河市的广电改革很可能要加快步伐了,这是好事。
不管怎么改法,领导班子只能加强,不能削弱。所以,抓住这次机会,得把你老弟的职务问题解决掉,不然,老兄觉得对不住人啊。“马野说。
吴世祖来了情绪,换了只手握住听筒,问怎么操作更合适。马野说按既定方针不变,问吴世祖攻下了几个山头。吴世祖说一一拿下,只是不清楚到关键时刻能发挥多少作用。
“我再想想办法,你就等好吧。不过,你对贺苏杭不能掉以轻心啊。”马野说。
吴世祖放下电话,“等好”二字让他兴奋不已,两眼一眯,摇头晃脑地唱起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唱段。
“什么事这样开心啊? ”荣毅的话音未落,人已到了跟前。
“噢,荣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吴世祖说着做了一个古时候大臣见皇帝时的动作。
“你小子别逗了。我仔细研究了《黄金时间》和《百态人生》两个栏目,从选题定位到节目风格可以说各有千秋,都称得上大河电视台自制节目水平的标志性作品。从收视群体来看,你们社教中心的《百态人生》更具有收视人群的对象性,家庭主妇,下岗职工居多,而新闻中心的《黄金时间》则是以机关干部、白领阶层和大学生为主要收视人群。这就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否以收视对象的相对性,来重新确定栏目的选题,从而把栏目办得更有针对性呢。”荣毅皱着眉头说。
“不见得吧,电视的大众化决定了收视群体的多元化,所以,不能将本以大众收视为对象的栏目有意地局限化,否则必然导致收视群体的萎缩,收视率含金量的减弱。”吴世祖说。
“好啊,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你能和苏杭的观点惊人的一致,说明你们两个都在用心办节目,而且业务水平旗鼓相当。
难怪再怎么改革,大河电视台的新闻中心和社教中心始终是两面旗帜,两个中心的栏目都是样板栏目,正因为我们有两位很棒的中心主任挂帅啊。“荣毅赞叹的口吻说。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对搞电视情有独钟,能受到荣台的赏识很高兴。”吴世祖客客气气地给荣毅泡了一杯茶。
“大河市的广电改革很快就要来大动作了,有线无线合并,电视资源整合,从业人员重新调配,班子重新组建,看来电视事业发展的又一个春天就要来临了。”荣毅的语气却不轻松。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广电资源要整合,就一定有要整合的道理,荣台为什么忧心忡忡的呢? ”吴世祖关切地问。
“既然这次广电改革的步伐要加快,很可能不久的将来现有的大河电视台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全新面貌、全新机制、全新模式的现代化电视媒体。”荣毅将悠然的神情收了回来,意味深长地说:“到那个时候,也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的年纪大了,也该喘口气歇一歇了吧。”
“荣台太多虑了,您虽是老电视,却有新观念,无论怎么改革,也不可能让您喘息的,必然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大河市的电视事业不能没有您这位掌舵人的。”吴世祖说。
“革命自有后来人嘛,这是客观发展的规律。只是你和苏杭的任职问题一天不落实,我这心里一天不踏实。问题难就难在组织上要在你们二人中取其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要我说,何不等到时机成熟时,把你们两个都提起来啊。但眼下是不现实的。”荣毅说。
吴世祖深知荣毅在市里的影响,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也深知荣毅的话的分量,获取荣毅的信任,就等于在奔向成功的路上走了一多半。既然组织上很可能只任用他吴世祖或贺苏杭中的一个,就不能让荣毅对贺苏杭太高看了。只有荣毅对贺苏杭不那么信任,才能显示出对他吴世祖的信任。吴世祖在心里盘算着。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不变的定律。谁不想进步啊,你和苏杭都很年轻,正是事业上如日中天的金色年华,我真希望你们俩都能进步。只是将来有线无线两个台的班子合并之后,干部指数远远超标,能不能再增加新生力量,就很难讲了。不过上边明确说过,无论班子怎么调整,原定的后备干部还会继续考虑的。”荣毅的底气不足,说出话来轻飘飘。
“没关系,天生我才必有用。当不当官照样能干事业,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吴世祖说得洒脱,说得自信,紧接着转换为试探的口吻:“据说苏杭很有想法? ”
“什么想法? ”荣毅很在心地问。
“您知道的,苏杭的知名度很高,认识她的人很多,所以,她有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开的。”吴世祖紧盯着荣毅的表情变化。
“能有什么风吹草动。”荣毅不以为然。
“最近她加紧活动任职的事,难道荣台没有听说吗? ”吴世祖煞有介事。
“没听说。”荣毅皱起眉头:“她能怎么活动,如果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她还能活动到哪里? ”他对吴世祖的话半信半疑:“即使她真的活动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吴世祖故作忧虑状,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荣毅问他有什么心事,他说:“有些话您别不爱听,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觉得苏杭太目中无人了,居然连您荣台也不放在她眼里,我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在市领导那里说您年纪大了,观念陈旧,有些思路和做法严重阻碍了大河电视台的事业发展。她分明是一心急于任职嘛。”
“你怎么知道的? ”荣毅问。
“能有不透风的墙嘛。”吴世祖故作一脸真诚的微笑。
“是嘛。”荣毅的目光游移到了窗外,两眼一眯,锁进心中都是烦。
吴世祖懂得哪把壶不开专提哪把壶的后果,他知道荣毅最怕有人说他年纪大了观念陈旧,他偏朝荣毅的痛处撒把盐,搞得荣毅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十有八九会迁怒于贺苏杭,最少也得对贺苏杭有看法。只要荣毅对贺苏杭有看法,就不会在关键时刻热衷于对贺苏杭的举荐;只要荣毅不往上边举荐贺苏杭,就等于扼杀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吴世祖离副台长的位置就会近了一大步。
荣毅偏偏就天性简单,明明吴世祖垫了贺苏杭的黑砖,他反倒认为吴世祖能够给他掏心窝子,什么都不隐瞒,真够意思。他觉得贺苏杭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心高气傲,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也会不把荣毅放在眼里的。一个傲气十足的人,不可能将一个大老头看得很重的。这一点,他似乎刚刚意识到,于是心里非常窝火。
贺苏杭在走廊里遇上了荣毅,她微笑着问荣台好。
“谢谢你能问我好。”荣毅将“我”字拖出一个重音,看贺苏杭的眼神淡淡的。
“荣台怎么了,不会是我得罪了您吧。”贺苏杭调侃的口吻。
“谁也得罪不了我。”荣毅觉得跟贺苏杭一般见识很没意思,就将话题扯到工作上,他问:“前两天《电视研究》的约稿准备好了吗? ”
“我正是为这事找您的。”贺苏杭将题为《从( 黄金时间) 的选题定位看地方台栏目发展趋势》一文呈给荣毅,她说:“请荣台给把把关,您毕竟是老电视了,精通业务,了解受众,帮我看看这篇文章还应该再补充些什么内容。”
荣毅翻看了几个标题,又看了几个关键段落,不由得点了点头:“不错嘛,论点明确,论据清楚。依我看呐,我这个老电视的老观念太陈旧,早已落伍了,就别让我在你的文章上献丑了吧。”他把文章递给贺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