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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我的的确确不是唱高调,这就是我们的天职! ”
“这么说,真的到了我乔智跟着你赴汤蹈火的时刻了? ”乔智耸了耸肩:“好吧,谁叫你我有着共同的天职呢,我也豁出去了! ”
贺苏杭一路上都在围绕大河银行的《盈也? 亏也? 》的新闻调查定基调,拟角度,掂分量。她足可以断定:大河银行的问题一旦曝光,不啻于引爆了一颗炸弹。
第九章
大河银行的采访告一段落。
贺苏杭一头扎进编辑间准备当晚《黄金时问》推出的重磅炸弹。
很快,吴世祖就闻到了火药味,也闻到了压在马野胸膛的怒气。他有某种预感,有某种天助我也的兴奋。何不一石两鸟? 他站在窗口眼望窗外,眉宇间皱成了山峦沟壑,卡在腰间的左手时而垂下,时而放回腰间,右手叼着的香烟并没有抽几口,靠自然燃烧已有二指长的烟灰冒着烟雾,脑海里浮现出被马野敷衍的画面,眉宇间的川字纹往中间紧了几紧,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猛然间他掐灭烟蒂丢在地上,抬起右脚在冒着烟雾的烟蒂上用力拧了个圈,顿时,烟蒂成了碎末。
现在我吴世祖是没你马野有能耐,我不是去求你了吗? 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不能敷衍我。我本想帮你造势呼吁的,可你根本看不上我的《百态人生》,也就等于看不上我。那好吧,不让别人给你捅个大窟窿,你兴许还认识不到我有补窟窿的本事。等着瞧好吧! 你马野不是教我要给贺苏杭整点压头的事出来吗? 那好啊,这件事要是曝了光,准够她小娘们喘不过气来的。我的小见弟只要给市长挂个电话,添火加油,怨声载道,准有她小娘们的好看,定会让她焦头烂额。
你贺苏杭不是天天扎着架子要拿你的《黄金时间》挤对我的《百态人生》吗? 好啊,给你一个大出风头的机会,就算是我的《百态人生》大跌几个跟头,也值啊,最起码换来市领导对你有看法,说你缺乏政治敏感。一个缺政治敏感的小娘们要想继续竞争副台长,恐怕就没有那么好时运了吧。曝光? 曝吧,肯定《黄金时间》的收视率又名列前茅了,就先让你好好地高兴吧,回过头来会有人收拾你的。不要以为《黄金时间》收视率上去了,你就可以目空一切,你就可以得到领导的赏识。未必! 窗外的风热辣辣的,金丝柳摇曳出风情万种,月季花绽放出张张笑脸。
吴世祖一时高兴,哼唱起京剧《坐在城楼观山景》来了,有板有眼,摇头晃脑,一副自鸣得意相。
来通报情况的一线记者伍子问吴主任怎么这样高兴。吴世祖说了一段文绉绉的话:喜欢一种声音,是微风吹落露珠儿;欣赏一幅图画,是朗月点缀星空;陶醉一种气息,是幽兰弥漫旷谷;佩服一种做派,是大浪淘尽黄沙。伍子急切地说,贺苏杭正在编辑曝光大河银行弄虚作假的节目,看来大河银行真的问题严重,搞不好他们的马野行长会吃不消的。他见吴世祖没有动静,又说:“你和马行长不是哥们吗? 还不赶快想办法,要不然节目一旦播出去,问题曝光,恐怕马行长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
吴世祖一声低低的怪笑:“你懂个屁。马行长上上下下都有人护着,连省里都有他的战友朋友,别说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便是有点事,谁又能把他给怎么样呢? 倒是贺苏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会吃不消的。”
伍子一脸不解:“要往大的上讲,党有党纪,国有国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往小的上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谁的事说谁的事,关系网再大,关系再好,也不能把有事搞成没事吧? 我看大河银行的事够沉的,你还是想想办法,赶快把片子压住别播出去吧。不然,回头马野行长会说你不够哥们,你竞争副台长的事还得仰仗人家马行长嘛。依我看,关键时刻帮人家一把,人家定会为你的事操心费神的。吴主任,你说呢? ”
吴世祖又是一声不以为然的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恰恰是因为事沉,恰恰是因为时刻关键,他马野才会意识到我吴世祖存在的分量,才会抓紧跟我搞好关系,联手报那一箭之仇。
要是让他风调雨顺,一跃成为大河市老少皆知的金融界好典型,春风得志,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把我当兄弟就很难讲了。
只有在他出麻烦的时候,我伸手拉过他一把,他才可能把我牢记心中,把我当铁哥们,才能做到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到那时候,你说他拥有那么大的关系网,那么多至关重要的朋友,加上他那么大的能量,要想让他帮忙办点事情,他还能给你撂地下嘛。我这叫做对什么样的人物,习练什么样的经文,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对待马野,只能用对待马野的办法。你懂吗? “
伍子摇着头说懂了,说吴哥道行太深,说吴哥越来越有水平了,越来越像个当领导的了,说吴哥看着怎么办合适就怎么办吧。说罢,他退着出了门,转过身耸了耸肩。
电话响了。吴世祖知道是马野来的电话,一直等到第五次铃声响起,他才按下接听键,佯装急促的声音:“你好,哪位呀? ”马野问他干什么,吴世祖说正忙着呢。马野直奔主题:“老弟啊,你们那个贺苏杭接二连三来大河银行采访,听说她是想给你老兄整点事出来的。恐怕你得在台里替你老兄把把关啊,咱是要树立人们学习榜样的,大凡不是这方面的事迹就不必多做文章了。你看呢? ”
“那是,那是。”吴世祖跷着二郎腿直晃悠:“树立正面典刑的基本思路不能变。谁都知道马老兄是有目共睹的金融界巨头,功劳不小,的确是人们学习的榜样,这一点毫不怀疑。至千你老兄担心贺苏杭那边会给你整点事情出来,大可不必。你想啊,市政府明确要求,在金融系统树立正面典型的目的是要扫除这次银行挤兑风潮的阴影,重塑良好的银行形象,尤其是大河银行是咱地方政府扶持的金融机构,你老兄是屈指可数的银行专家,是政府依靠依赖的重点人物。借给她贺苏杭一个胆,她也不敢给你老兄整点事情出来的,放心吧。”
电话里沉默片刻,马野说他的直觉判断贺苏杭来者不善,又说:“她提问的事情莫名其妙,而且还要追根求源,你说我能放心嘛。”
吴世祖掸了掸香烟的白灰,吹掉落在指尖的漂浮物:“追根求源是记者的职业习惯,别说贺苏杭是这样,我吴世祖也是这样。采访中获取的信息越多越好,但并不意味着都能用在片子中,还要有一个合理的取舍过程。既然连老兄都认定贺苏杭的提问莫名其妙,她怎么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呢? 没有一个合理的结论,她又能怎样? 只能将悬而未决的东西剪掉,没办法用在片子中的。再说了,再借给贺苏杭一个胆,她也不敢拿着市政府的指令性任务开玩笑吧。”他没有听到动静,知道他的话让马野在心了,又说:“马老兄太多虑了,有老弟在台里,一旦有对你老兄不利的东西,我会想办法的。”
电话里再次出现短暂的沉默之后,马野说:“这些天太忙太累,脑筋转速也太快太复杂,我都有点快吃不消了。不瞒你老弟啊,一看到贺苏杭那双柔中带刺的目光,就觉得她不是个念糊涂经的主。我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在这么个非常时期有任何麻烦出现。老兄我想说什么,你老弟心知肚明吧。”
吴世祖哈哈笑了两声,给对方的感觉他很轻松,也很有把握。他说:“我们哥俩彼此彼此,都处在非常时期,还能不懂得你老兄的心思嘛。金融系统的系列报道典型人物在《黄金时间》播出后的效果不错,大河银行属于这个系列范畴,基调统一,导向一致,是对这个系列报道最起码的要求。谁都了解贺苏杭在业务上顶呱呱,这次又是她亲自操作你老兄的典型事迹报道,她偶尔摆摆架子,拿拿大堂,故意给你搞点高深问题,以显示她的水平她的权威性,这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老兄不是一直看好她的水平,看好她的《黄金时间》的影响力嘛,不会有错的。”
吴世祖明明知道贺苏杭肯定要曝大河银行的光,但他依然在欺骗马野对他的信任,这叫做相互牵制相互利用。只要马野的问题一旦曝光,也就意味着曝了大河银行的光;曝了大河银行的光,也就意味着给市长脸上抹黑,市长一准儿闹心。只要市长闹心,你贺苏杭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他断定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于是,他一方面稳住马野,一方面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