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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阵骚动。伴随着刺耳的脚镣声,两名荷枪实弹的女警察把顾菡带上了被告席。顾菡抬起那双美丽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平平静静地用眼神跟人们打了招呼,她在跟贺苏杭、巴日丹、上官银珠、金凯瑞、乔智的对视时,特意作较长时间的停留。
检察官雷天虹英俊魁梧,气度不凡,他的提问很有人情味。
顾菡杀害情夫“眼镜儿”一案没费多少功夫就一清二楚了。她说:“我和眼镜儿苦苦相恋了十几年,却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我一生的悲哀和不幸。但我又是幸运的,至少我们俩在一起的岁月里,我获得过一个男人对女人深深的爱恋……眼镜儿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美貌如花,贤惠达观,因此,他非常爱他的妻子,但又无法不爱我。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两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年,像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眼镜儿另寻新欢……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眼镜儿! 我讨厌男人的欺骗,仇恨男人的不忠,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想到过螳螂,想到过蜘蛛,何不把心爱的男人吞到自己肚子里呢? 那样,他今生今世就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可能另寻新欢……于是,那天……我本想当即跟随眼镜儿离开这个世界的,之所以没有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放不下我的好朋友们! 哪怕能多看她们一眼,多跟她们说上一句话,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赚头……好朋友们,顾菡非常爱你们,非常舍不得你们啊! “
说罢,她当场晕了过去。
顾菡走得静悄悄的,送别的人群中没有亲人,没有子女,没有父母。那个不是东西的丈夫也没有露面。
当天晚上,贺苏杭在《黄金时间》播出了顾菡案件的审理片断,她对检察官雷天虹的印象颇深。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乔智借来一辆中巴车,将好朋友召集起来,说是到郊外换换空气散散心,他却一路上默默无语。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戴手铐的旅客》的插曲,车厢内的气氛更加压抑难耐。巴日丹先是跟着旋律哼唱,继而扯着喉咙吆喝。金凯瑞、上官银珠、贺苏宁也都扯着嗓子投入地唱起来。沈岁亭和海威同时将目光投向贺苏杭,只见她紧闭双唇,脸色冰冷,沈岁亭将她揽在身边,轻轻地抚摸她的肩膀。海威将目光转向窗外,心里一阵苦涩。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际,成片的油菜花金灿灿的,绿黄相间,浑然天成,就像画家笔下的工笔画,苍劲而有韵味。
“都别唱了好不好? ”巴日丹伸手关掉了收音机:“顾菡的离去把大家闹得快憋闷死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崩溃掉的。杀人偿命,人死不能复活。我们就是再难受再替顾菡惋惜,不是也不能把她给拉回来跟我们一块郊游吗,还是现实一些吧,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好好工作;死了的人,就让她死去吧。”
坐在最后一排的贺苏越从上车就靠在来克远怀里,但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大姐身上,沈先生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她对沈先生的评价是:沉稳、细心、懂得心疼女人。她暗暗地为大姐庆幸,能遇上沈先生,是大姐后半辈子的福分。
她伏在丈夫耳边窃窃私语,来克远不住地点头说是。
“我提议把车开到大河山庄,男同胞可以打高尔夫,女同胞可以健身,可以美容保养,还可以打乒乓球。大河山庄的活动项目多着呢,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统统由我买单。”海威说。
“我看可以。”贺苏宁第一个响应。
“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大家能开心。”上官银珠说。
“开不开心是一种感觉,关键在于自我调整。”金凯瑞说。
马欢的电话来了,第一句话就问巴日丹上哪里疯野去了。
巴日丹说有采访任务,现在去的路上,方便时会打电话回去的。马欢又问到什么单位采访,跟谁一块去的。巴日丹仍心平气和地说去大河山庄,跟贺主任一道去的。挂断电话,巴日丹吐了吐舌头,说马欢经常会遥控她的去向,生怕被哪个男人给拐跑了。说着,她一脸苦涩伴着一声低低的自嘲声。
“也就是你巴日丹好说话呗,换个家谁能受得了啊。他马欢只许他州官放火,就是不许百姓点灯,太不公平了吧。”金凯瑞说。
“金医师也别打抱不平,人家巴日丹没觉得不公平,反倒很幸福的。因为马欢是很在乎她的嘛。”乔智把车开进大河山庄,三拐两不拐,就到了高尔夫球场人口处,他问谁下车。贺苏宁第一个跳下车,紧跟着海威、沈岁亭、来克远也都从车上下来,说愿意挥几杆比试比试。
“乔智,你把我们几个送到大河茶艺坊吧,我们都想静一静的。”上官银珠说。车子刚刚开动,乔智把话题又引到顾菡身上,说她死得不值,说她死得可惜,说她死得令人费解。
大河茶艺坊完全的江南水乡风格,他们找个最宽敞的位置坐下,叫服务员泡上碧螺春。
“身为作家,我却无法弄清顾菡那样天性柔弱的女性,怎么可以做到杀了人还能平静如水? ”上官银珠说。
“她是在爱情海洋游泳迷失了方向,陷到爱情漩涡出不来了呗。”贺苏越说。
“女人啊,女人,怎一个情字了得! ”金凯瑞说。
“要我说啊,顾菡的死不能用值不值来衡量,因为我们谁也没有顾菡自己清楚她为什么要走上了不归路。用她自己的观点说,爱过了就是值。”巴日丹说。
“人嘛,属于感情动物,没有爱情不行,有了爱情也烦恼,整不好就会寻死觅活的。还是我这个老姑娘好啊,人成阁,今非昨,人老黄花瘦,想够爱情也够不着了,没有人要喽。虽说也烦恼,但我有独来独往的自由,活得轻松,活得没有牵挂,也是一辈子嘛。我倒觉得蛮好的。”金凯瑞说得潇潇洒洒。
“你不是没有人要,而是你眼势头太高,把大好时光错过去了。不过也好,如今你成了医学界名流,很有建树的专家,老天爷也算公平吧。你要是一大早就拖家带口的,不一定有今天的成就呢。如果再在感情上一波三折的,你烦都要烦死掉了,哪里还有精力搞一番事业。我看你现在蛮好的。”贺苏杭说。
“金医生自己总说她老了,其实一点都不老。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才有味道,才更有女人味,风韵犹存,雍容华贵,小青年想比都比不上的。我要不是上官银珠盯得紧,搞不准我就会追求你的。”乔智说。
“放肆,没大没小的,拿我这个人老黄花瘦的女人开涮,你们觉得很开心是吧。”金凯瑞说。
大家都笑了,也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巴日丹手机又响了,马欢问她是不是在茶艺坊。巴日丹一惊,问马欢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派人跟踪她了。马欢哈哈大笑的声音不是从电话里传过来的,而是就在巴日丹身后。因为上官银珠在场,马欢没有再往前靠,吩咐巴日丹早点回去。说罢,马欢扬长而去,搞得巴日丹啼笑皆非。
“现在马欢自己亲临现场查看究竟,下一步或许就要雇佣私人侦探了吧。看你巴日丹敢对马欢不专一。”乔智用讽刺的口吻说。上官银珠拉了乔智一把:“要死啊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贺苏杭一连几次抬起手腕看表,神情焦急,心乱如麻,不时地往高尔夫球场望去。
“沈先生把你的魂勾走了吧,看你的小样儿,不至于一会儿不见他,你就六神无主了吧? ”金凯瑞拍了拍贺苏杭:“哎,沈先生有没有向你求婚啊,我们可都会准备厚礼的。”
贺苏杭的脸刷一下子红了:“你也太着急了吧,哪能那么快啊,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总得有个观察了解的过程的。”
上官银珠跟乔智换了换位置,她挨着贺苏杭坐下:“过程有长有短,有快有慢,我看沈先生的确蛮不错的,成熟、稳健,有思想,有事业,关键懂得疼女人,又有高雅的生活品位,这样的男人属于女人眼中理想化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你所谓的过程可以简化程序,加快进度,不一定等到沈先生向你求婚,你也可以直接向沈先生表露自己的意愿嘛。你如果有意想嫁给他的话。“
“我同意上官银珠的意见。”贺苏越显得很兴奋。
“我看可以考虑。马上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什么事都得放开了想,都是新时代新女性,没有必要扭扭捏捏的,大大方方多好啊。”金凯瑞说。
“我太了解苏杭的个性,过于矜持,过于深沉,也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