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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小狗爪子泥乎乎的,到哪玩去了,弄得跟个小泥猴似的,来,让三姨妈给你这个小泥猴洗洗澡,换上漂亮衣服。”贺苏宁拉了海威一把,示意他一块给妮妮洗澡,海威不干。苏宁说:“好啊海威,不听我的话是吧。”她仰起顽皮的脸:“大姐,叫海威给妮妮洗澡。”
“还是我来好了,你们都蛮辛苦的,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吧。”郝阿婆把妮妮领进了浴室。
贺苏杭泡了壶龙井茶,先问苏宁忙不忙,苏宁说:“忙,整天忙个不停。这两天赶着写大河银行马野行长的报告文学,连着开了两个夜车,终于大功告成,我们总编看完特别满意,夸我文章写得生动,有分量,有血有肉有感情,还夸我敬业爱岗办事认真,还夸我……”她挠了挠头,一拍脑门:“对了,还夸我手头快呢。总编辑和马野行长是朋友,特意发在星期刊上醒目版面,而且大标题套红加插图,搞得很是抢人眼球的。”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了当天的星期刊展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简单,幼稚,只会唱赞歌。”贺苏杭大致浏览一遍:“这种文章总编辑居然还非常满意,什么水平嘛,我看没有多少分量,抓不住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值得炫耀的。今后再写这类文章你多动动脑筋好不好,多问几个为什么,没坏处的。”
“大姐,你不会是嫉妒妹妹的横溢才华吧? ”贺苏宁杏眼圆睁:“我只会唱赞歌,不错,市里有要求的,银行系统的典型人物报道只能是正面的,当然只能唱赞歌了。试问,你的《黄金时间》敢不唱赞歌吗? 这里是中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闻媒体,理所当然得听共产党的话,领导叫怎么报道,就得怎么报道,这还能有错吗? ”她还真不高兴了:“大姐,我看你是诚心在海威面前打击我的积极性,削弱我在海威心目中的位置,从而显示你这位大主播多么有水平,多么阳春白雪。我讲的对不对? ”
“不对。”贺苏杭抚摸着苏宁的头发:“你总是跟装满炸药似的,一动就爆炸。大姐是想提醒你注意,今后,凡是涉及到具体人物的报道,一定要全面客观真实,而不宜搞高大全式的典型。这样做,很不切实际,容易出现以偏概全,甚至是导向问题,把真正有问题的人当成好人。”
“你的意思……马野有问题吗? ”贺苏宁问。
“他有没有问题不是我讲的。”贺苏杭说。
“那……马野还上你们的《黄金时间》吗? ”贺苏宁问。
“上。”贺苏杭说。
“这不就得了。说来说去,你不照样给人家马野行长安排《黄金时间》的播出嘛,要知道《黄金时间》的影响可更不一般啊。”贺苏宁说。
贺苏杭没有解释,把话题引开了,问海威怎么会有空闲时间,上午不是要跟沈先生一起谈合作的嘛,他人呢? “沈先生了不起啊! ”海威憨厚地一笑:“我算是遇见高人了。他这个人太全面太有水平,没有他不懂得的东西,简直就是一本大百科全书。”
“嗨,大姐不是问你沈先生有没有水平,是不是百科全书,而是问你沈先生在干什么? ”贺苏宁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海威身边,那么小巧,那么可爱,那么与往日不同,骨子里的霸气和任性被暂时掩埋了。
海威看了看表:“沈先生这会儿应该起床了,昨天晚上我俩聊得太晚,我走了以后他又上网查资料,估计没睡几个小时。刚才来这里家之前,我和沈先生通过电话,约好一起吃午饭的。”
“要大姐一起去吗? ”贺苏宁问。
“不了,我让郝阿婆约了爸爸妈妈来这里共进午餐的,我走掉了不好。”贺苏杭说:“叫苏宁陪你们吧。”
贺苏宁眨了眨眼睛,脑筋转了几转,想说沈先生人不错,大姐可要把握好机会的,又怕大姐多想,是不是这个妹妹怕大姐跟自己抢男朋友,连三赶四的把大姐往沈先生那里推的? 更怕海威多想,本来他的眼里只有大姐的美丽,谁也吸引不了他的眼球,好不容易使他的目光转向自己,也欣赏自己的美丽,如果急于把大姐推向沈先生,海威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小气? 唉,太复杂了,干脆废话少讲,兴许谁也不会嫌自己多事的。再说了,她也并不完全看好大姐和沈先生处关系的,的确沈先生年龄偏大,她不喜欢,但又不能明讲,爸爸妈妈的话大姐都听不进去,这个当妹妹的干脆暂不发表任何意见。
“我这个妹妹一下子变得这么淑女味十足,看来是海威的功劳吧。”贺苏杭送他俩到楼下,满园的月季牡丹争相斗艳,花香宜人。
海威的目光定格在与众不同的白色木格窗上,白得扎眼,白得醒目,白得让心儿跟着纯净起来。顺着红砖墙攀援而上的爬墙虎度过寒冷的冬季,进人舒展筋骨的春天,抽绿吐翠,一派生机,一派昂然,一派春气如潮的脉动。他抖了抖精神,纯净的心儿顺着爬墙虎攀援而上,就让心儿靠在白色木格窗边稍作停留,这里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这里的神圣曾经令他心醉,令他神往,也会令他失落和自卑。他关注贺苏杭就是从关注这扇木格窗开始的。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大姐家的窗户嘛,没见过你这样的,只要看见那扇窗,你就跟丢了魂似的。”贺苏宁小嘴噘得好高,嘟嘟哝哝的。
“快走吧,”贺苏杭催促道:“别让人家沈先生等急了。
你们见到他,别忘了帮大姐问声好,告诉他今晚我会请他喝咖啡的。“
送走贺苏宁和海威,贺苏杭也盯着那扇木格窗看了又看。
她从记得事情起,就认识了这扇木格窗,多少年了风景依旧,就像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疼爱一样,始终如一。只是此时再看这扇木格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苏杭——”花香凝的一声低唤把贺苏杭惊出一身冷汗,她不假思索地问:“你怎么又来了呢? ”说着,她急忙环视四周,唯恐被谁发现什么似的:“我不是讲得明明白白吗,你找错人了,就请你不要再来了好吗? ”
“苏杭,花教授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应该怎样对待她的。”童宁宁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江南大学的博士生,花教授是我的导师。”
“你是谁,她是谁,统统与我没有关系的,请你们走吧。”
贺苏杭冷冷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这时,郝阿婆从白色木格窗往外张望,一眼看见了花香凝,急忙将妮妮稳在房间不让出门,妮妮急得大叫:“为什么? ”
“苏杭姐姐,”童宁宁柔声柔调的说:“自从前些天我和花教授来这里出差,在电视里的《黄金时间》见到你,花教授一刻不停地查证你的身世,跑遍了苏南苏北的几个地方,最终确定你的确是她的女儿,这才来见你的。你不能这么冷漠吧? ”
“我冷漠? ”贺苏杭紧咬嘴唇,直到咬出一排白色牙印,才松开牙齿,强忍着心里的火:“你们找错人了,都请回吧。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的,不奉陪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女儿——”花香凝的呼唤再一次把贺苏杭牢牢地钉在那里,尽管她背对花香凝站着,可内心的狂涛波澜还是被掀了起来。
“都上来好了。”郝阿婆眼看这种局面苏杭不好驾驭,干脆把她们都请进家来:“有什么话在家里说吧,我给你们泡最好的碧螺春。”
妮妮躲在郝阿婆身后寸步不离,花香凝问:“这孩子是苏杭的女儿吧? ”
“是的。”郝阿婆拿茶杯的手抖得厉害,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郝阿婆,别忙了,叫她们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有任何麻烦的。”贺苏杭紧绷着脸说:“妮妮,跟着郝阿婆到外面玩去,妈妈有事情,你不可以在这里的。”
郝阿婆领着妮妮出来了,妮妮问郝阿婆为什么哭了,郝阿婆说没有哭,是眼里进了沙子。妮妮说郝阿婆撒谎:“妮妮的眼里为什么没有进沙子。”郝阿婆默默地流泪,心被揪在了一起,直往嗓子眼儿蹦,她不晓得家里的局面怎么收场,眼看着时间紧迫,贺家夫妇随时就会到来的。
贺苏杭更着急,只好再次发逐客令:“对不起,我不想听‘你们讲故事,你们讲什么都与我毫无关系,赶紧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做的,不能陪你们了。”
“冷血动物! ”童宁宁愤愤地说。
“我是冷血动物,好了吧? 你们请回吧,今后再也不要来我家了,不欢迎你们。因为我不是你的女儿。”贺苏杭对花香凝说。
“这么个女儿,不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