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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也不会办事,专干些隔靴搔痒的活儿,再怎么整,也杀不了贺苏杭的士气。听说,省长的秘书亲自给市里打招呼,你看看那小娘儿们有多么威风吧。”
“可靠吗? ”马野问。
“我的小弟兄听说的,不能有假吧? ”吴世祖说。
“你也可以找关系嘛,这个时候,脸皮就得厚,勇气就得足。”马野突然停了下来,稍作思考,又说:“你可以采取多头并举嘛。”
“怎么讲? ”吴世祖问。
“这还用我教你吗? ”马野反问。
“请老兄多多指教。”吴世祖说。
马野嘴上没说心里说,贺苏杭啊贺苏杭,你别怪我不够意思,是你逼的。本来讲得好好的,尽快上《黄金时间》,来克远将材料给你准备得停停当当,你不说尽快安排,反而东拉西扯找理由,耽误我的好事不说,万一坏了我的大事,那还了得! 所以,我上不上《黄金时间》是小事,但绝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吴世祖来得正好,我不方便整治你,就让吴世祖跟你多过几招吧。
于是他对吴世祖说:“打败对手并不难。第一,摸清对方秉性,找准致命弱点,突然袭击,让她毫无防备,一下子就把她击垮了。比如:啊,啊,啊……第二,借助上层力量,专拣致命穴位,使劲垫砖,很容易把她闷死憋死。女人嘛,致命的东西就是道德水准,你应该知道事儿怎么做的;第三,依靠社会力量,拿着钱使劲往上送,没有买不通的关,即使有的关口通不过,你不会绕道吗,目的总是会达到的。不行的话,老哥帮你一把,我就不信当个副台长会有那么大的难度。”
“老兄还不知道啊,组织部本来就要进入正式考察程序的,谁知哪位领导发话了,说电视台情况复杂,考察先放一放。这下可好了,派来的人二话不说,打道回府。我是怕夜长梦多,搞不好会空欢喜一场的。”吴世祖显得忧心忡忡。
“放一放好啊,这就给你加大活动力度提供了更大空间嘛。”马野列举了几位局级领导上任的过程,没有谁不是好事多磨的,他说:“我看这样吧,你我兄弟算是有缘,我不帮忙讲不过去的。下班以后,咱到帝都国贸碰碰头,商量一下活动目标。我就不信这个邪! ”
“太好啦! ”吴世祖来了精神,说有老兄的大智大谋,肯定会成功的。
马野就喜欢听奉承话,撂下电话,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看见来克远进来,面孔换得也快,他正了正领带,客客气气地请来克远坐下,随即,两人谈论的都是与银行业务和银行发展有关的话题。其间,来克远有意提及《黄金时间》,但都被马野有意回避了。
来克远一时搞不大清楚,不谈《黄金时间》是马野太小心眼儿,故意给他办难堪呢,还是马野大度宽厚,上不上《黄金时间》无所谓,根本不值一提呢? 来克远最终认为前者的可能性较大,不由得埋怨贺苏杭太较真,干吗把一个典型宣传搞得那么认真,跟要政审谁似的,有这个必要嘛。
这时,贺苏越来电话了,说她就在大河银行门前,要来克远下来一趟。马野问谁的电话,磨磨叽叽的。来克远说:“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爱人的电话。”
“是弟妹啊,快请她上来。”马野很热情。
“她不会上来的,还是我下去吧。”来克远说。
“也好,也好,快去吧。”马野的态度像对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来克远在电梯里还在想,得尽快上《黄金时间》,马野毕竟是大河银行的行长,宣传他的先进事迹,就等于宣传大河银行。为了大河银行的事业发展更快,还得求贺苏杭加快进度,最好本周上《黄金时间》周末版。
贺苏越朴素无华的装束,浅灰色套裙,浅灰色平底休闲鞋,浅灰色小包斜挎在肩上,披肩直发自然倾泻,没有任何修饰,就像她的个性直来直去,不会拐一点弯,不会加一点掩饰。她是第一次来大河银行,所以,没有谁晓得她是来克远的妻子,也就没有谁注意这个既普普通通又透着高贵气质的女人。
“苏越,有事吗? ”来克远出了电梯径直朝苏越走过来:“马行长让你上去坐坐,我替你回绝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上去呢? ”贺苏越有些不高兴。
“好,好,我们现在就上去。”来克远马上赔笑脸。
“我不上去了,只是说说而已。”贺苏越说着往外走:“本不想来打搅你的,但犹豫过来犹豫过去,觉得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要亲口告诉你的。”她说话时面部毫无表情,眼睛却潮湿的。
“什么事啊,你搞得这么严肃,蛮吓人的。”来克远建议到附近的小饭店坐下说,贺苏越没说话,默默地跟在来克远身后,像只温驯的绵羊,可以随时被人宰杀或放逐。
还未到正午饭时,小饭店已有不少食客,来克远夫妇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不等来克远问话,贺苏越从包里取出一张单子递给他。
来克远不懂医学密码:“这是什么? ”
“大姐带我到医院检查的结果,她的好朋友金凯瑞讲,我已不再具备生育能力。你看着办吧。”贺苏越说话的语调像是宣读判决书似的,低沉而压抑。
“我说呢,昨天大姐讲好上午来行里采访的,她又说有事改在下午,原来陪你去医院了。”来克远显得些许急躁。
贺苏越起身就走,来克远拉不住,只好跟着出了小饭店:“我晓得你心情不好,别着急嘛。”
“你只关心你的大河银行,我急与不急跟你有关系吗? 大姐陪我去医院了,看把你急的,耽误你的大好前程了是吗? ”
贺苏越气得嘴唇发白:“不能生孩子了,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啊! 你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我不是你的老婆啊? ”
“大姐那个好朋友金凯瑞我认识,她只是普通内科的医生,她的话不能完全当真。即便是不能生育了,也未必不是好事,没小孩子倒清静,可以专心搞事业嘛。再说了,我们要是真心喜欢小孩子,完全可以抱养一个的,用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 生不生小孩子,我都依然爱你! ”来克远给贺苏越一个亲密动作,又说:“这几天,我的心情也不大好,银行挤兑风潮虽说告一段落,但还有大量的日常工作等着处理,所以,关心你少了,请你谅解! ”
“大姐讲,你们的马野行长不是个简单人物。你给他当助手,千万得小心点的。”贺苏越说。
“大姐还讲什么? ”来克远问。
“只是讲马野不简单,其余什么也没讲啊。”贺苏越说:“大姐的个性你又不是不晓得的,她从来都是遇事沉默,独自思考。我也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马野行长我是了解的,他这个人懂业务,气魄大,能力强,也有一定的社交活动圈子。跟他当助手,最起码在业务上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这次挤兑风潮的平息,他就很有一套的。
我是尽全力为大河银行渡难关的,也尽全力当好马野行长的助手。我想,我这个助手,马野行长应该是满意的。“他把话锋一转:”但是大姐不大好讲话,《黄金时间》一天安排不上,我这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总觉得对不住马野行长。大姐那里,你也帮我好好讲讲吧。“
贺苏越说来克远是个书呆子,不合时宜;说马野未必就会领来克远的情;说大姐何时安排《黄金时间》,安排与不安排必定有大姐的道理,她不会参与讲情的,要来克远最好公事公办。不要在外人面前显摆跟大姐的亲戚关系。
当天下午,贺苏杭到大河银行采访,在几个关键问题上,行里的人个个像被打了防疫针,不是吞吞吐吐,就是闪烁其词,有的干脆一问三不知,弄得贺苏杭只好无功而返。表面上看,这次采访失败了,但有人偷偷地塞给贺苏杭一叠材料,她越发觉得问题严重。摄像师乔智也觉得大河银行问题不小。贺苏杭特别强调:“乔智,我们的身份是新闻记者,不是检察官,不是法官,也不是纪律检查委员会和反贪局的,所以,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千万不可张扬。”她想了想又说:“也许我们根本无力搞清楚,但马野行长的典型事迹还是要上《黄金时间》的,只是思路和角度都得变。我还准备给上级写内参反映实情。”
乔智心领神会:“我很清楚这件事的分量,搞不好会捅了个大马蜂窝,到时候我们无力招架怎么办? 不把我们蜇得千疮百孔才怪呢! 要我说,你现在处在非常时期,角逐副台长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稳稳当当搞正常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