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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4团胜利地攻占了泸定城!
当夜11时许,右纵队的1师2、3团攻击前进到泸定桥头时,一叫“口令!”回答是“自己人!”左右两个纵队在泸定城“小会师”。12时,刘伯承和聂荣臻进入泸定城,听取杨成武和王开湘的汇报后,高兴异常:“1军团立了大功!4团立了大功!”并要立即去看看铁索桥。杨成武提着马灯,领着刘、聂走上泸定桥头。他们在桥上走了个来回,在返回东头的途中,刘、聂停在索桥中心,俯首桥下的大渡河,激流翻滚;仰头看看高耸的群山,像云层挂在星空。他们都着力地在桥面上连跺几脚,感慨万千。刘伯承说:“泸定桥呀,泸定桥!我们为你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心血……”聂荣臻说:“我们胜利了!我现在才觉得我们完成了先遣队的任务……”刘伯承又道:“应该在这里立块大碑,铭刻下我们的战士立下的奇功!”
夺取泸定桥的第二天、第三天,5月30、31日,林彪率领的1军团本队和5军团陆续赶到了泸定城。林彪本人是31日上午抵达泸定桥西头的。年轻的军团长站在桥西头坍塌的碉楼前,望着滔滔大渡河上横空飞过的铁索桥,一腔感慨,脱口而出:“如果说安顺场是刘伯承的,这泸定桥该是我1军团的,我林彪的!”机敏过人的军团长接着想了许多。他悟到了泸定桥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将具有怎样重大的意义,他像是重新发现了毛泽东在军事战略上的远见卓识和无比的勇气,他悔恨地想起了自己三渡赤水后的骂娘和会理会议前的那封信,他觉得他的确是个“娃娃”。他不能再是个娃娃了。机不可失,他要表白一下自己。他这么想着,眼前的铁索桥在他心目中变得越发高大雄伟,乃至神圣起来。他暗自在心里说:“不能随便过这座桥,得把上桥的第一步留给他……”正午,当刘伯承得知林彪已到了桥西,打过电话来要他过河进城有事相商时,他说:“你们看着办吧,我得陪毛泽东他们一起过,让他走最前头!”刘伯承在电话里愣了愣,没想别的,倒觉得林彪的话是一个提醒,说:“好吧,到时候也通知我一声,我和老聂到桥头接他们。”
当天下午,军委纵队赶到了。林彪率军团参谋长、主任等在桥西迎着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朱德等中央负责人。毛泽东一见林彪便说:“林彪呀,你们1军团的‘二杨’得好好表扬表扬喽,夺取泸定桥他们立了大功!”林彪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说:“是呀,一个杨矮子在东岸,一个杨长子在西岸,都有功劳!不过,功劳最大的还是夺桥突击队。我们已经准备了,突击队员给大奖,每人一支钢笔,一个日记本,一个搪瓷碗,一双筷子。”周恩来说:“少了,少了。再加一套衣服吧,写上‘中央军委奖’!”朱德说:“这个奖法好,他们冲桥头火海时,衣服恐怕都烧得差不多了。”毛泽东挥挥手说:“总司令也是个小气鬼。奖是奖,发是发,一人两套!”林彪说:“没有那么多呀。”毛泽东说:“找叶季壮要!”林彪点着头。毛泽东又问林彪:“噫,林彪呐,你怎么还没有过桥呀?”林彪略一踌躇,脸一红,说:“我一来到这桥西,原本想一口气从这桥上跑过去的;当我来到桥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是怎样的一座桥啊!泸定桥,一座来之不易的桥,一座伟大的桥,一座为将来的历史学家们有可能大加称颂的桥,一座神圣的桥!我不能随便就这么走过去,我把踏上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我得等我们的中央领导同志到了以后,我跟着走过桥去……”
谁也没有想到林彪竟激情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历经战火的军团长,从不多愁善感,也从不读什么诗词作品。连毛泽东也怔住了。好久,毛泽东才“嘿”地笑了一声,说:“都听到没有?我们的林彪同志,不光是会打仗,也还有些诗情嘞。”朱德却听出了林彪的另一层意思,他似乎是在作自我批评,只是不想直说,便帮林彪挑明说:“说诗情也可,说是有些政治头脑也是不错的。我们的军团长已经不是个娃娃了。”果然,林彪的脸更红了,低头道:“跟了这么些年,还能老当娃娃么,总会一步一步有些长进的。”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爽朗说道:“请过桥吧,伯承和荣臻在桥那头等着哩!”毛泽东伸出指头指了指林彪的鼻梁,想说什么没有说,便迈步向桥头走去。
在林彪的引导下,毛泽东走在最前头。他昂首走上桥头,走出10来步,便感觉到了桥的摇晃,他用双脚抖着桥面,桥身明显的摇晃起来。朱德连忙招呼道:“莫晃莫晃,看桥面,别看河!”毛泽东压根没有顾及朱德的招呼,他迈开方步走着,想起了自己的诗句:“胜是闲庭信步。”陈昌奉朝前挤着,想搀他一把,他不让陈昌奉靠近他。毛泽东走出几步,俯身看看桥面的木板,又摸摸一旁粗大的铁链。一会儿,他转着身子,望望前后左右直冲云霄的高山,又低头看看脚下波浪翻滚的大渡河。来到桥中心,他停下脚步,一只手习惯地插上了腰际,嘴里喃喃道:“大渡河,泸定桥……大渡桥横铁索寒……”
毛泽东一行人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完大渡河上的这100米,是一次速度最慢的行军。
刘伯承和聂荣臻在桥东头迎着毛泽东,一个个满脸胜利的欢笑。
聂荣臻后来有诗道:
安顺急抢渡,
大渡勇夺桥,
两军夹江上,
泸定决分晓。
中央红军全部渡过大渡河,宣告了蒋介石“大渡河会歼战”的彻底破产。然而,破产者此刻却还在酣梦中,梦想着川军中定有“骆秉章”一类的人物,成功地解决“今日之石达开”。蒋介石对川军的印象,经历了一个由坏变好的过程。刘湘对红4方面军的“六路围攻”打得一塌糊涂,那时他对川军的印象是很糟的。然而,中央红军“窜黔”以后,土城一仗,郭勋祺打得很不错。潘文华在川南的江防也是十分得力的,使得红军两度不得窜渡长江。红军渡金沙江后,攻打川康第一城(会理)不克,刘元璋在西昌用“亮城”的办法对付红军,他更加相信川军“剿匪”的诚意和他们的战斗力。他寄厚望于刘文辉和杨森。因此,在红军未到达大渡河之前,他在昆明一直是很沉得住气的。直到得知中央红军在安顺场“偷渡”,他的那个“东路判断”发生了动摇,他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虽说朱、毛走的是石达开的覆亡之路,若是没有‘骆秉章’还是不行的!”5月26日,蒋介石由昆明飞抵成都。他俨然是要在成都做“今日之骆秉章”了。他一走下飞机,便大声问刘湘和贺国光:“他们的主力到底在哪个方向?呵,在哪个方向?”贺国光和刘湘也是才从重庆赶来成都接驾的,川康堵截又是刘文辉和杨森的事,他们也不知道红军主力此刻到底在哪里。贺国光惶然道:“我马上查询。委座先下榻休息吧。”
蒋介石住进他的中央军校所在地——成都北较场,连个将领会议都开不成。刘文辉在雅安,杨森在洪雅,邓锡侯、田颂尧、唐式遵、李家钰等,都在前线对付红4方面军。两眼一抹黑,蒋介石感到惶恐不安和失去对手的寂寞。这一天,他在庭院的树荫下独自看地图,看着看着,一声“娘希屁!”把跟前的宋美龄吓了一大跳:“大令!”贺国光闻声走上前来,蒋介石拍案道:“娘希屁,都眼瞎了不成!明摆着他们的主力沿大渡河西岸走了,就在这,在这!离河岸不远,同东岸的一股相呼应的。不可能不相呼应。好,好,此窜更是走头无路了。”贺国光连忙走近地图,拿起放大镜在地图上晃了一圈,也像是有了重大发现,愕然道:“委座,我敢说委座的判断千真万确!”蒋介石说:“速电雅安,叫康泽来成都一趟。”贺国光答道:“日前已发出电报……”
话犹未了,康泽赶到。别动大队头目挺直腰板,敬礼道:“委座,卑职康泽到。”蒋介石说:“来得正好。你们别动队在成都给我准备一两个杀场。”康泽神情惶恐,他不知道委座将问罪于谁。蒋介石说:“最好是骆秉章杀石达开的地方。”康泽这才明白委座要为谁准备杀场,却一时又像吞了只苍蝇一般,有话不敢说。蒋介石又道:“雅安的情况怎样?”康泽的别动大队第一支队第一大队分驻雅安、汉源,主要是监视刘文辉及其所属24军。康泽说:“委座,我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