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命令如此敷衍塞责,是不能容许的;又见薛岳是那么个态度,他当即把话传了下去:“撤了郭思演的师长职务!”
第二天又是个雨天。上午,蒋介石又在案前琢磨何键的那个电话。由何键的电话,想到跟前的人对敌情的掌握如此的糟,一个整天过去了,“窜匪”到底是不是在清水江架设浮桥,还没有得到证实,他心里又不免生起薛岳的气来。他正想同薛岳谈谈“及时掌握敌情”的问题,顾祝同骤然仓皇走进厅堂报告说:“委座,前面来电话,匪一部已过水田坝,快到天星寨了。”蒋介石怔了好一阵,才问道:“水田坝,水田坝在哪里?”顾祝同说:“东北角,距贵阳30里。”蒋介石没有慌神,他起身看了看墙上的地图,说:“东北角?那是向东去的,向东去的?”不等顾祝同答话,宴道刚又匆匆走进:“乌当和清镇来电话,清镇机场附近发现敌人的便衣队!”蒋介石这才脸色白了,厉声道:“叫王天锡!”王天锡昨晚就奉命住进了行营司令部,他闻讯赶来,蒋介石说:“王天锡呐,也该你立个大功了。你去准备一下,挑选20个可靠的向导,预备12匹好马,两顶小轿,到行营听用,越快越好。”
王天锡走后,蒋介石实在是坐立难安了。“辞修,你是不是太大意了。共匪显然是要断我后路啦!”陈诚说:“委座,果有不测,我陈诚罪该万死!然而,我还是不解,机场出现的为什么是便衣队?”蒋介石恼道:“你不要再耍你的小聪明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孙渡带随员跑步来到门口。
“委座,孙渡前来报到。”
蒋介石眼神发呆,差点晕了过去……
且说中央红军进入贵阳东北角的福泉山河,滞留了好几天,只有小动作,没有大动作,原因是未来行动的时机和路线,一时还难以最后决断下来。人们忧心的不是黔中的周、吴两个纵队8个师,也不是湘黔边的何键、刘建绪近10万敌军,而是滇军孙渡部的6个旅是不是调得出来。本来,无线电侦察分队早几天就窃得了蒋介石致孙渡的两份火急电,令孙渡东援贵阳,大家正高兴着,却又窃得龙云致孙渡的电报,令其回退安顺、镇宁地区。孙渡到底听谁的?没把孙渡难住,倒把毛泽东他们难住了。周恩来说:“不管滇军是不是东进贵阳,我们还是要按原计划前进,无非到那边困难大一点就是了。”毛泽东说:“当然,在这里停久了也是祸事。想不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怎么样,明天?”刘伯承说:“是不是再等上天把,孙渡到底是东进还是回撤,情况还不明啦。”正在这时,参谋报告:“杨成武带着一个便衣队回来了。”毛泽东“哦”的一声:“快叫过来一趟!”杨成武和他的便衣队,是冒雨摸黑从贵阳城南绕回来的,此刻正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抖落雨水,听有人叫他,便跟着来到后院的堂屋,抬头见毛泽东、周恩来等都在,不觉一惊:“你们怎么跑到这前边来了?”毛泽东说:“等你了嘛。”杨成武说:“孙渡的几个旅都调过来了,说不定还有驻到三江铺来的。”“是吗?”毛泽东很是兴奋:“快说说!诸葛亮加上个鲁子敬,正把这几位曹孟德难住了。”杨成武说:“我带便衣队袭击清镇机场,刚那么弄了一下,天就黄昏了,一支部队就从老王冲那边开过来了,小跑着,看装备,法国货,孙渡的?抓了两个一问,果不然,孙渡的第8旅。两个家伙还都是小参谋,不,小副官。据两个家伙说,他们开动了5个旅,一个旅进城,一个旅驻清镇,一个旅驻三江铺,另外两个旅驻哪,说是看薛司令的用场。首长,我们没误事吧?要从时间上说,袭击机场好像是马后炮了。可是,不钻到那里去,两个舌头又可能抓不到,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像是约好了似的,毛、周、朱、刘都同时长长地吐了口气。
周恩来说:“谢谢你,杨成武同志。”
朱德说:“也该谢谢蒋介石喽,他又帮了个忙。”
刘伯承说:“看来,我们向东的动作可以大一点了。”
毛泽东说:“说得对,清水江的浮桥要多架几座。”
周恩来说:“你的意思是,让孙渡再往东边挪一挪?”
毛泽东说:“他不是还有两个旅没有地方宿营吗?”杨成武乐着,说:“嘿,你们啦,比我这个便衣队长还鬼!”
且说蒋介石在兵临城下的境况中,原本对孙渡的“援贵”已经不抱希望,正在思虑着有朝一日如何整治龙云的时候,孙渡却一身战尘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显然是“抗命援贵”呐,蒋介石是何等的惊喜和感动!他热泪盈眶,连声叫着“之舟!之舟!”只差没有喊出“你为君我为臣”来。孙渡倒觉得受宠若惊了,惶然道:“委座,事情很糟么?”蒋介石说:“共匪南窜,一部已经到了清镇,一部到了三江铺一线。贵阳,几乎是座空城。”孙渡轻轻地笑了笑,说:“委座,放心好了,我的6个旅过来了5个旅,至少,贵阳是守得住的。”他随即说了部队的开进情况和现在各旅的位置,又道:“委座,到清镇之匪,乃小股便衣瞎窜,是谈不上迂回贵阳的,我部一到,他们就不见影了。”蒋介石说:“东边可是闹得凶了,到处张贴标语,说是打进贵阳城,活捉我蒋某。嘿嘿,当然,有你之舟到贵阳,我也就大放宽心了。之舟,你们这次星夜兼程,辛苦了,犒赏第3纵队3万银元,到贵阳的各旅各1万元。以后凡作战有功的、都赏。现在,请洗漱一下,行营为你洗尘。”孙渡感恩不尽:“谢委座。”
酒宴后,蒋介石要薛岳督令孙部各旅如期到达指定位置,抢修工事,全力守城。他要同孙渡“继续交谈一下”。交谈中,蒋介石才察觉到,孙渡并没有接到龙云的那个令其回撤的电报,他心里又不知是何滋味了。加之孙渡说到:“此次紧急援贵,尚未报知龙总。”蒋介石便“嗯嗯”地想了想,对,乐得知之为不知,剿匪战事要紧,不必现在就去加那个“楔子”。再一想,又觉得不妥,龙云还能不追究他的参谋长么?他一追究起来,暗地里找孙渡的麻烦,岂不乱了孙渡“援贵”的决心。他便说:“之舟呐,你就放心吧,这次令你东援的电报,是同时抄发给你们龙总的,按说他是知道你到了贵阳的。我想,他要是顾大局的话,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就是要他龙云到贵阳来,他也得来的吧?”孙渡听着,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便说:“倒也是,这次率部东进,行色匆匆。要是耽误几分钟,给他发个报也就好了。他也许有话了?告御状了?”蒋介石不正面作答,说:“地方上的官长,大都有那么一点,总怕自己的那一块块怎么样,这是可以理解的,土地爷还要保一方的平安嘛。”小诸葛不难猜测到,龙老板已经有怨言了,便说:“委座,我这次紧急奉命来贵,事前没有报知龙总,他肯定是不会痛快的,他这人我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们并非外间传说的,合作得那么亲密投机。委座,他要是抓住我的什么,有为难学生之处,还望薛总座他们在这边帮忙开脱开脱。”蒋介石见孙渡自己把“裂缝”摆了出来,便慨然道:“何必找薛岳,有我呐。不光是当前有事可以找我,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岂有此理!我在这里,各省各军都得听我指挥,这是有言在先的。”孙渡讨得这样的几句,也感动了。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委座,他无非是不让我东进。不,他就是明令不让我东进,有委座的命令,我也要东进!”蒋介石说:“说得对,党国利益至上!对你来说,之舟,大不了离开云南,外面的天地可是比西南一隅大得多啦!”
一席酒后的交谈,变成了一场投靠与收买。孙渡从此以后便日益疏远龙云,最后脱离了龙云,在蒋介石的麾下,做了兵团司令和热河省的省主席。
当晚,蒋介石的心情踏实多了,他想睡个好觉。他有好几宿没有睡好觉了。他想就在办公室兼作战室里搭个行军床睡,免得女人打搅。他刚要宽衣躺下,便有被撤了师长职务、正在泡茶馆的郭思演打来电话。侍卫官问委座接不接,蒋介石说:“他还有什么说的?不接,告诉他有事找陈诚去。”侍卫官说:“他说他有重要情报。”蒋介石只好接过话筒,郭思演在电话里说:“委座,我是郭思演,将功折罪,有重要情报向委座报告:共匪已经由乌当过洗马河,向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