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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你病了吗?”
黑衣人双唇紧闭,目光深沉的眼睛紧紧盯着张丰,一言不发。
“你想到我家坐坐吗?我们还没有吃饭,等下一起吃点饺子怎么样?”张丰迎着黑衣人的目光,不怕死地接着说。
“你走吧。”黑衣人终于开了尊口,同时转开目光。
“我知道一个隐秘的地方。”张丰轻声说。
黑衣人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我可以带你去。”张丰接着说。
“你知道了什么?”黑衣人目兴凌厉地盯住她。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能走吗?”
“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黑衣人说。
张丰不再说话,熄灭了火媒,扶着黑衣人的腰,让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沉默地走向她的秘密窑洞。黑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张丰扶在他腰上的手感觉到温湿的粘腻,爬上那段山坡,黑衣人累得几乎昏过去。张丰掩上洞口下来,找到之前挂在树杈上的布袋,走向家门口。
裕儿已经等得急了,看见姐姐回来赶忙迎上来关切地问东问西,张丰没有把黑衣人的事告诉他。若无其事地吩咐裕儿烧水,她动作麻利地和好面,把鸡蛋打进碗里,和已经切碎的菜拌在一起,又把上午捞到的几只小虾也剁碎掺进去,张丰走的时候截了一段柳树枝,让裕儿剥皮,所以这时她已经有了一根光溜溜的擀面棍。擦干那块烧得半生不熟的陶菜板,张丰快速地擀起面皮,没有醒过的面有点硬,但也讲究不了这许多,估计裕儿这会儿已经饿坏了。
两人份的饺子很快就热腾腾地出锅了,裕儿闻着饺子的鲜香气味,脸上尽是贪馋的欣喜,张丰也很久没吃到过可口的食物了,加上肚子饿,此刻也不禁食指大动。
“嗬,什么东西这么香?”
张丰和裕儿同时吃惊地抬起头,看到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两个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张丰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站起身来。
两个男人很快走近前。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少年?”其中一个长着张马脸的汉子问道,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威吓。
“没有。”张丰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另一个方脸的人跃上窑洞去查看,两间窑洞都仔细看过之后又一言不发地回到同伴的身边。
“没有?”马脸长长的语调拖出刁难的怀疑。
“那是什么地方?”查看窑洞的人指着那间“浴室”问道。
“浴室。”
“浴室?”马脸淫邪地笑了起来。
方脸男人动作敏捷地掠向那间水中棚屋,然后很快地掠回。“走吧。”他简短地对同伴说。
“急什么?这黑灯瞎火的,这么大片山林,到哪儿找去?不如明日天亮再找,反正他受了伤,走不远的。”马脸不以为然地说。
“走不远?走不远那么多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着?”
“你知道他一定朝这个方向逃了?说不定在别处已经抓到他了呢。我们从昨夜折腾到现在了,还是没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今晚咱兄弟何不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就回城去?”一边说,马脸突然出手抓住张丰扯进怀里,“这两个小郎挺俊俏的的,咱哥俩今儿也尝尝男风的滋味,岂不是好?”
张丰吓得心胆俱裂,一边喊叫一边拼命挣扎,然而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又怎能同一上会武功的壮汉相较?
“姐!”裕儿见姐姐遇险,飞扑过来撕扯马脸的胳膊,情急之下却暴露了张丰的性别。
“原来是个小娘子,那更好了,今儿我何五就来个男女通吃,干个痛快!”马脸何五阴邪地狂笑起来。
“裕儿,回屋去!把门关上!快!快跑!”张丰一叠声地大喊。
可是裕儿不肯丢下姐姐,他张开口狠狠地咬上马脸的胳膊,何五吃痛,挥臂振开裕儿,随即一脚把裕儿踹出老远。裕儿摔在地上惨叫了一声便无声无息了。
“裕儿!”张丰嘶声喊了一声,膝盖狠狠地向上抬起,顶向何五的胯间。何五一声惨叫放开张丰,两手条件反射地捂向痛处,张丰脱身后迅速抄起手边的菜板,猛地砸向何五因弯腰而低垂的头,随着菜板碎裂声,何五的痛呼声立刻断绝,身体随之软倒在地。
解决了何五,张丰抬眼望向方脸男人,戒备地后退几步,眼角余光瞄到将熄的灶火旁放着截擀面棍的那把斧头,她双眼紧紧盯着方脸男人那双仿佛深不可测的眼睛,一边谨慎地矮身摸向那把斧头。
方脸男人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张丰迅速挺身,紧张地持斧而立,准备拼命。
出乎意料地,方脸男人走到何五身边,俯身把何五扛在肩膀上,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丰脱力地坐倒于地,马上又连滚带爬地来到裕儿身边。
裕儿倒地时,脑袋碰到了晒干的陶坯上,脑后肿起了个大包,幸好陶坯不是很硬,受力后破裂开来,减缓了头部的冲力,但裂开的尖锋却刺破了裕儿的头皮。张丰察看过裕儿的情况后,知道裕儿不会有事,但看着沾在手上的裕儿的血,张丰仍不免心慌。在张丰的连声呼喊中裕儿悠悠醒转,他无力地任由姐姐擦拭他的脸,为他清洗伤口。
“姐,你没事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地问道。
“没事。你别担心,姐什么事都没有。”张丰安慰地搂住裕儿说。
“坏人,走了吗?”
“走了。被我打走了。”
“你打走了坏人?”裕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我把那个家伙打昏了,看,我们的菜板牺牲了。后来另一个人就把他扛走了。”
“真的?!”裕儿惊骇地笑。
“当然真的。你姐姐我是无敌铁金刚,没想到吧?来,我们吃饺子。幸好我刚才摸到的不是碗,不然可就没得吃了。”
张丰小心地扶裕儿在灶旁坐下。再次生着火,把锅里的汤倒掉,又到河边洗了锅盛了半锅水烧上。
“姐,你怎么会做这个?”吃着饺子裕儿问。
“怎么不会?就是露馅的小馒头嘛。”张丰随口胡诌。
“呵呵。”裕儿笑了。裕儿一直觉得姐姐最近变了,但他很喜欢这个姐姐。
“姐,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因为你姐姐我又聪明又好学。在你玩泥巴的时候,在你抓虫子掏鸟窝的时候,在你趴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姐姐我可是在用功地读书呢!”
“我哪有。”裕儿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知道这个可以对付你,爱害羞的小孩。”张丰心里很得意。
水烧好后,张丰用放了盐的温开水把裕儿伤口再清洗一遍,撕开一件旧的白色中衣把伤口包上,就打发裕儿去睡觉了。
张丰把散落的用具收进另一上窑洞里,又坐了一会儿,进屋确定裕儿已经睡熟了,她才把那种撕破的中衣揣进怀里,把剩下的半碗饺子用布由包起来,在锅的提手上穿两根麻绳,然后做了一只火把,这才一手提锅,一手提碗和火把,向对岸行去。
进入山油,点燃火把,转身盖好洞口,张丰俯身察看那个受伤的黑衣人,他陷进沉沉的昏睡中,呼吸有些急促,张丰摸了下他的额头,烫的。咬咬牙,张丰解开黑衣人的腰带,剥下浸血的外袍,里面,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得殷红。小心地揭开中衣,拆开包着伤口的布条,张丰看到他胁下的肋骨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在微微地渗着血。
忘记带剪刀了。张丰从怀里掏出那件为消灭虱子而煮过的内衣,用力撕下一块,正要醮进水里,想一想又回身拿过那只装着饺子的碗,倒了一些水在碗里,才把布条浸入锅里,锅里的水是盐水,湿布擦到伤口时,黑衣人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睁开眼睛。
“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张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柔声说。
黑衣人见是张丰,神情放松下来,任由张丰为他清洗伤口,忍着痛一声不吭。
“你有伤药吗?”
他点点头摸出一个小瓶给她,张丰接过撒了一些在伤口上,撕下干净的布条包好,把小瓶揣入自己怀里。
“把这个吃了,然后就睡吧。我走了。”张丰弯腰走出窑洞,回身封上门。她累坏了,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第二天早晨起来,要用洗伤口的锅煮稀饭,不是没有心理障碍的。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就只有这一个大点的容器。
“怎么也得烧几个盆盆罐罐啊。”张丰心里想着,无意识间念叨出声。
“能不能放在窑洞里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