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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行程,原本半下午就能到达的投宿处,到了太阳快落山时还没影呢,张丰并不很着急,他们都带着雨衣和睡袋呢,因为一开始就有着游山玩水的打算,所以吃的用的都准备得很充分,但现在的天气还很冷,露宿毕竟没有住宿舒服,为了在入夜前找到一点可以住宿的地方,他们还是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在山路上小心而快速地前进,天近黄昏时,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马惊叫着倒地,骑在马上的家丁也被摔了下来,紧跟其后的另一个家丁勒马急停,张丰的骑术不够精湛,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马,幸好谷雨及时拢住她的马头,张丰抬眼看去,只见一伙人摆出抢劫的架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来是遇上强盗了。
这伙强盗有二、三十个,一半以上的人没有什么象样的武器,手里只有一根本棍罢了,但气势上却很强,一个个蓄势待发,但凡他们肯说一些虚张声势的废话,比如念一念强盗伙的经典念白什么的,估计张丰看在他们形容比较凄惨的份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一定会分给他们一部分财物来解决,怎奈那伙强盗却一言不发,眼睛里那饿狼般的凶光不仅昭示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还有着凶残的杀机,冲在前面的家丁落马后,一个强盗即刻挥刀而上,想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幸亏队友救援及时才得以脱险,可是马却抢不回来了。好在山路狭窄,对方人数上的优势一时也发挥不出来,所以投入战斗的双方都只有几个人,张丰这面虽然人数较少,但护卫们也算训练有素,装备也很好,每人手上都是精钢打造的刀剑,加上他们是骑马的,有着速度与高度上的优势,要冲过去本来并不难,可是这伙强盗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他们在前路上堆了几块大石,阻断了他们的去路,如此一来要想过去,就只能打败这伙强盗,这样伤亡就再所难免了。但,这种情况却不是张丰所乐见的,因此,张丰对谷雨说:“我们后撤吧,反正他们追不上。”谷雨稍微愣了一下,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已方的胜算很大,根本没有必要后退,但出于安全的考虑和对张丰的尊敬,他还是应声吩咐下去。谷雨擅长的武器本来是枪,做了张丰的侍卫之后虽然改为佩剑,但枪法的练习却一日不曾荒废,出门的时候枪自然是要带上的,谷雨这时摘下长枪,和另外几个护卫一起留在最后掩护众人撤退,张丰等人摧马往回跑,谁知刚跑出半里地,又有二三十人摆开架势等在那里,张丰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强盗们明知道追不上却仍然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的原因了。
“怎么办?”看起来这场架无论如何避免不了啦,张丰紧张地没了主意,问已经退回到张丰身边的谷雨。
“山路狭窄,他们纵然人多也无法一拥而上,若论单挑,我们还怕他们不成?不如拼了。”谷雨轻声道。
“说得对。”既然躲不掉,张丰明白也只能拼了。
于是十五个护卫留下三个守护张丰,其余十二个分成两组分别迎上一伙山贼。这时在后面追赶的那伙强盗还没有靠近,谷雨对张丰说不如迎面冲过去,利用已方的优势先杀伤一部分敌人,等一下近战的压力就会减少很多,张丰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同意了。于是谷雨带着两个家丁向追来的强盗迎面杀去,只见黄昏的山路上,谷雨手舞长枪纵马狂奔,高速从人群中碾过,不断有被枪挑中的,被马撞翻的,被踏伤的人,惨呼声中,他们转瞬间冲击而过又迅速冲回,就这样一遍遍地冲击造成一次次地伤害,直到他们纵马的路上不再有障碍,这才杀向漏向已方的贼人。
另外三个没有和他们一起冲过去的人紧紧地把守住路口;不让山贼接近张丰;可是本以为不堪一击的山贼却出乎意料的凶顽,而且似乎也深谙“擒贼擒王”的策略,看到谷雨他们的气势不可阻挡,便索性避开他的锋芒,拼命杀向那个衣衫华丽明显是被保护的人,山贼们密切配合,两人缠住一个护卫,使他们不得脱身,利用人数上的优势突破了防护线,一个带刀的头目带着几个喽罗直奔张丰,守护张丰的三名家丁连忙迎敌,俗话说两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之下,对张丰的保护就无法周全了,山贼头目趁护卫架住喽罗木棒的瞬间,迅速从马腹下溜过去,猛然窜起直扑张丰,离张丰最近的那名护卫见张丰遇险,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拼着受伤仍然举剑削向头目的脑袋,想迫使他自救以解张丰之危,不料那山贼竟然身手不凡,右手架住护卫的剑,左手仍然可以抓向张丰,立刻,张丰被抓住衣襟扯下马,眼看就要被擒,纵马回援的谷雨脱手掷出长枪,锐利的枪尖贯穿了山贼的脑袋,强盗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在张丰面前猝然倒下。
他的死状虽不十分血腥,却给人非常残酷的视觉冲击,张丰第一次直面死亡,各种说不清的情绪充斥心头,一时茫然无措,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继续进行的搏杀却不知做何反应,直到战斗结束,谷雨反复的呼唤声才把她叫醒,张丰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的惨状,忍不住蹲下去呕吐到几乎把心都吐出来。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着她,张丰在这异样的寂静中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她擦干净嘴巴和满脸的眼泪,缓缓站起身来面对大家,默默数了数人数,原来的十五个人只剩下十一个,而且个个带伤。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显得镇定,然后缓缓说道:“包扎伤口。”
张丰没有去帮忙,她说完后就在山道边慢慢坐下来。她没有办法帮忙,因为她的手抖得就象风中的树叶一样。
护卫们互相包扎好伤口之后,由于此处山势险峻陡,找不到合适的地点宿营,于是他们带上同伴的尸体重新上马出发。
暮色已深,有人点起了事先预备的松明在前面照路,人疲马乏的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赶路,忽然,前面影影绰绰的像是又有一伙人来,众人立刻紧张起来。走了一天的路,刚刚又经过了一场激战,他们早已人困马乏且人人带伤,如果刚刚逃散的强盗纠集了同伙再来,他们的性命大概就要全交待在这里了。
谷雨打算让人保护着张丰往山上去;自已带着其余护卫阻击来敌;为张丰争取逃跑的时间;张丰不同意;她主张全体弃马逃逸;反正天黑容易隐蔽;全部脱身的机会很大;没必要硬拼作无谓的牺牲。
争执之间来人已近,就听对面有人高声问道:“前面是什么人?”
声音很熟。
“无悔?”张丰试探地叫道?
“公子?”
“队长!公子在这儿!”谷雨惊喜地高声叫道。队长这个称呼源自于张丰,是把那些闲人送在无情和无悔的手上时说的:这是你们的队长,你们都要听他的。谷雨曾是无悔的手下,所以叫他“队长”。
知道来的是自己人,大家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虚弱也随之而来,几个伤重的甚至委顿在地。
无悔快步走到张丰跟前,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其他人却都受了伤。你怎么会来的?你应该并不知道我们的行程,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带山里流窜着一股匪徒,经常骚扰农庄,我打算剿灭他们,已经追了几天了,一直没堵住,属下追剿不力,让公子遭遇到危险,请公子责罚。”
“这不怪你,都怪我贪玩。”说起这个张丰就难过,“现在且不说这个,我们人伤情很严重,他们需要休息,伤口也需要尽快处理,这附近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没?”
“有,前边五里处有一家猎户,今晚可以在那里落脚。”
猎户姓张,有一妻一子,他的妻子为张丰腾了一间房让张丰休息,张丰本来想去看一下家丁们的伤势时,却被无悔劝下来,她也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就顺从了无悔的意思把一切交给他去操心,自己在床上躺了下来。
张丰给外勤人员的装备里是有药包的,无悔在猎户父子的协助下帮伤者包扎好伤口,安置他们休息,后面步行的人员到达后,无悔安排人手用猎户拿出来的肉和一些干菜炖了一锅热汤,大家就着干粮吃了。无悔盛了一碗汤送去给张丰,进门看到她面朝里睡着,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叫醒她,正犹豫着,张丰翻了个身,眼睛睁得大大看着站在门边的他,像是根本没睡过,无悔走进屋里道:“公子,吃点东西吧。”
张丰从床上起来,接过碗来喝了些汤,又拿过无悔手里烤热的面饼泡了一些在碗里,边问道:“你还没有吃吧?你也去趁热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