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机会,及至听了张丰的想法后,想和张丰合作,彭奕已抢先委婉地表示了合作的意图,他们更不好再说什么。
四个人边走边谈天气季节趣事趣语,却不再提起什么经营什么合作的事,就好象那样的话题会破坏气氛,坏了雅兴似的,可张丰想谈这个呀,但没人提起半句,她也不好造次。想起今天在郭府喝的茶汤,张丰转向郭岱:“郭大哥,这附近产茶吗?”
“安康和汉中有人种植茶树,最近之处是周至,出产不多。无缺喜欢喝茶?”
“呃,是的。”算是吧,张丰心里说。
“回头我让人送一些给你。”
“不用了。谢谢郭大哥,其实我不是很喜欢。”
郭岱只当她是无故受人恩惠,便笑一下没再说什么,一点茶算得了什么,谈不上恩惠不恩惠的。他还是会让人送来的。
“无缺,以后挣了钱想做什么?”方暴这人就是好,肯谈钱,张丰喜欢。
“做大少爷。每天读书,画画,弹琴,唱歌,喝酒,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干。”张丰甜甜一笑,一脸神往的说。
“无缺倒是个真正的雅人。”郭岱笑道。
“我方暴从不觉得读书是什么乐事。”方暴说。
“小弟亦不觉得是乐事。”张丰说。
“无缺如此说岂不自相矛盾?”彭奕不解。
“不得不为。对吧,方大哥?”张丰一笑。
“是极,是极。”方暴会心而笑。
“小弟自幼不喜读书写字,所背诗文,所识之字,尚不及裕儿,常常被家父责骂。”
“无缺何出此言?我观贤弟词彩流丽,音律上也颇有造诣,断不是不学无术之人所能为,贤弟如此自污,真令人不解。”郭岱认为张丰可能是为了让方暴高兴才故意贬低自己,心里对张丰的作法颇不赞成。
“郭大哥误会了,小弟所说确为实情,并非自污。丰自幼好动,只爱听故事,从无耐心久坐,因此,先生授课之时,若一字一句地讲解,一板一眼地授课,我是不肯听的,背书更加不肯,每每对先生说,你只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说的什么道理就成,记不记得原文有何要紧?我又不是一本书,什么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先生无法,只好把讲书变成讲故事,是以,小弟我除了惯会胡思乱想,其余什么都不会,的确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张丰把早已编好的谎话用无奈的口气说出,引得郭岱目瞪口呆,方暴哈哈大笑。
“无缺是个不守规矩的人。”郭岱微笑道。
“怎么会?我是个守规矩的人呢,只有在涉及内心活动时,才会不守规矩。大哥这样说,难道是小弟做什么惊世骇俗之举,让各位大哥感觉怪异了吗?”说到最后一句,张丰的语气变得小心起来,带着不太确定的神情扫向郭岱三人。
“桑大哥曾猜测无缺是妖怪,无缺,你是不是妖怪?”彭奕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面对张丰,他有时也有诡异的感觉。
“啊?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尾巴露出来了吗?”张丰故作惊慌地扭身看向身后,还用手摸了摸,然后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甜蜜的一笑,“没有啊,人家都修炼了上万年了,怎么可能被人类看破!”
郭岱三人被她的表演逗得笑不可抑。
家门在望,张丰想起一件一直想做没做的事,便对郭岱说:“郭大哥,你替我的‘府第’题个字好吗?”
“你想题个什么字?”
“就写‘陋居’两字。我一直想让你帮我写的,只是我这里既没有木板,也没有笔墨,现在都有了,就劳您赐两个字吧。”
“只要你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堂堂博士的字还敢嫌弃?”
张丰无忌的话语又惹得三个人笑了起来。
“陋居”到了。烧好的成品都放在裕儿的房间里,而裕儿每天就睡在两个房间之间的通道里,和张丰只隔一墙。张丰打开房门,把三人让进屋,进门的三人看到窑洞里面的布置不禁呆了呆,原以为窑洞一定是个满处是土的山洞,不料全不如他们所想,竟是个非常雅致舒适的房间。窑洞内壁是土红色的,除了地面比较光滑之外,三面墙壁和洞顶都是凹凸不平的,甚至有一些成团的泥未经涂抹地挂在上面,被烧成了陶疙瘩,较平整的地方则分布着松针、柏枝、柳条等的印痕,以及一些手掌印,地面的四边处,均匀的印着足迹,墙壁上还有一个凸出来的空心短柱,像一个制作拙劣的笔筒,里面插着一把野花。窑洞内虽处处显示着粗糙和随心所欲,给人的感觉却偏偏是雅致。
“真不愧是妖精洞。”彭奕叹息地说。
“彭大哥,你要是喜欢,不妨说‘真是神仙洞府’。”张丰不满地说。听得郭岱和方暴都笑起来。
张丰在门边坐下,脱掉鞋子,其他人见此,也把鞋子脱下放在门口,只着足衣走近堆放在角落里的陶器,一件件仔细把玩,少不了又一番称赞,每人挑选了几件喜欢的用具,张丰又各送了一副跳棋,礼物分定,几人放松随意地坐在洞里谈笑,张丰拿来了笔墨,再拖过一块一端已有些朽了的木板,请郭岱在上面题字。
“可真是‘陋居’了,连匾额也这么破,无缺,你就不怕委屈了郭大哥的字?”彭奕笑话张丰。
“彭大哥,这样才和名字相衬呢,至于郭大哥的字么,写在简陋的木板上才更显得高贵。”
“无缺兄弟见识好,口才也好,将来不做官真是可惜了。”方暴看张丰把彭奕说得哑口无言,感觉很快意似的。
“方大哥这么看得起我,等你做了大将军,我就到你手下做事如何?小弟数学学得还不错,你就让我当个管帐先生,替你管帐目吧,这个差事薪水又高,事又轻闲,最适合我了。”张丰玩笑道。
“这样的差事也很适合我,大少爷。”彭奕笑骂道,“无缺方才不是说会数学?何不为自己算上一卦,看能不能谋到这个好差事呢?”
“啊?数学是算帐的吧?不是算卦的吧?”张丰有点呆,——不会这也有错吧?
“哈哈,算账用的是算学,数学是数术之学,无缺,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这样还敢说当帐房?为兄真是佩服你!”彭奕可算逮着报复的机会了。
张丰苦着一张脸却无言以对,心里骂彭奕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郭岱见张丰面上有些讪然,心想毕竟年纪小,几句玩笑话也受不住,心事却又全摆在脸上,这样想着,倒把之前因张丰的过份老练而产生的疑心都丢掉了,心里又有些怪彭奕不该和小孩子计较,因怕张丰心里不自在,便出言岔开话题。
“如此说来,无缺对算学颇有研究了?”好象没有听到彭奕的嘲弄,郭岱语气随意的问道。
“不敢,略有心得罢了。”
“无缺兄弟,不必在意子厚的话,方大哥认定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那当然了!哼。”张丰只是被彭奕话呛住了,其实她当然不至于连一句玩笑也受不了,说到底她比彭奕还大呢,就算彭奕真的说了什么过份的话,她也不至于跟他计较,此时见郭岱和方暴都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回护,她反怕彭奕会尴尬,便孩子气挑衅地看他一眼,骄傲地轻哼一声,做出有人撑腰,找回场子的样子。
彭奕此时确实正有些不自在,说实话他就是开了句玩笑,也是平日斗嘴没吃过亏,尖牙利齿惯了,并没有什么恶意,见了郭岱和方暴的作为,才醒觉张丰还只是小孩子,不该过于跟她争胜,心里有些后悔,正不知说些什么,看见张丰这样作为,便顺势下坡,笑着说:“是是是,无缺肯定会如愿以偿地当上大少爷的。”
天色已近黄昏,郭岱邀张丰和他们一同回山庄,张丰谢绝了。裕儿还没回来,张丰有些着急,送走三人,张丰站在门口张望,看到远远的裕儿和谢平的身影,才放下心来,下到地上开始生火做饭。
晚上,张丰和谢平说了他们制作的陶器在陶家引起的反应,并把找人合作的设想也细细分析给谢平听,谢平并不懂经营的事,他只懂做陶,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不仅了解了张丰的才能,也了解了张丰的为人,当初他来这里作工只是受雇而已;虽然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只要给他适当的工钱;就是不看殷诺的面子他也会留下来;可张丰却因为赏识他的才能而让他成为了合作的伙伴,这是他从不敢想的事,如今他不仅有了更好的收入,而且还有了不同的身份,他心里对张丰是存着感激之心的,虽然张家兄弟年纪幼小,但谢平却从未因此动过歹念,他在心里其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