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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丰对现在拥有的头脑真是满意极了,张丰的头脑跟她以前那个有着脑膜炎后遗症的头脑想比,简直是木兰之于重型机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她学什么都很快,只除了语言——这个是她前世心理障碍留下的后遗症,她初一年级时从农村转学到城里,学说普通话期间曾被同学狠狠地嘲笑过,因此学会普通话以后她就再没改过口音。
发现了自己现在有了一个聪明的头脑以后张丰的信心倍增,她决定实现前世的梦想,做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从前想学却没有学成的弹琴、画画、唱歌、跳舞,以后都要一一学会,她也不要再做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其实性格内向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缺少自信才慢慢形成的),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请不起老师。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赚钱,所以,在黑暗的夜里,在背书、讲故事的同时她手里也没闲着,而是在织袜子或手套,——盲打。她会起多个头,夜里只打无需变针的部分。她和裕儿辛勤的像两只蜜蜂。
郭岱回乡时,总喜欢到清溪谷散步,张丰猜想这儿可能曾是他童年的乐园。其间他都会来看看张氏兄弟,问一下他们有什么需要,这让张丰非常感动,认为他是一个真正品格高尚的人,但张丰却不肯要求任何物质上的援助,只是向他借了一本书。不过有时郭家会送来一些日用品,譬如有次郭家老爷子在山中闲逛时看到张丰在一块陶板上切菜,就让人送来菜板还有几个有大有小的滕筐,还有一次送了一匹布,有时还送一些菜。对于这些送来的东西,张丰都会高兴的收下,因为她认为收下别人诚心送来的东西,是一种礼貌。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验:自己诚心送出去的东西,若是被人退回来,你会觉得自己的好意别人不领情,甚至会觉得自己被人轻忽,总之绝对不会是愉快的感觉,而鲜少会有人真的想“你不要正好,还给我省了呢”。可能你会这么说,但那其实只不过是你在发泄不满情绪罢了。张丰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所以不会做扫人兴致的事。
相比于郭锦和郭岱的友善,郭启的态度就非常傲慢,不过张丰也不以为意,青春期男孩嘛,难免别扭些,再说她出身穷人家,哪知道富人家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的?
陪郭岱在清溪谷的月下漫步的时候,张丰又贡献了一首《鸟鸣涧》,再次博得了郭岱的高度赞赏;在他的宣扬下;张无缺的名字在太学师生中已算得上小有名气了。
进入八月,天气就渐渐变凉了。张丰从村里请人,为她在厕所旁边加盖一间小浴室。为防水浸湿土墙,张丰照例把这间屋子当作陶窑用了一次,因柴草不多了,一开始张丰放的柴有点少,后来担心陶器会烧废,便在火快熄灭时临时又加了一些,这些柴还没有干透,烧出许多烟来,没想到开窑后看到的陶器居然都变成黑色,而且这些黑陶不仅不难看反而很有味道,尤其是那几只轻薄的杯子,制作时嵌进杯壁的野花烧成灰烬后,只留下花枝的轮廓,花纹在黑色的衬托下,有薄得透明的感觉,竟使得暗沉的黑有了剔透之感。还有裕儿的弹子,也黑得很有特色,这下裕儿又有得炫了。
张丰很兴奋,这次的意外事件为她开出了两条财路,一是增加了陶器的品种,二是她可以烧跳棋了,——她当然希望能够再多烧出一些颜色,但即使只有两种颜色也能正常使用了,这就行,其实一副跳棋配六种颜色也是多余,用到的时候几乎没有,通常情况下都是两人或三人下。所以有必要烧出第三种颜色。张丰就这件事请教殷诺,得知陶器可以用彩绘的方法上色。掌握了上彩和变色的技术,张丰觉得总算发财有望了。首先是做一些这时没有的器形,象直筒形和多棱柱形的水杯,高脚酒杯,花色果盘等,上面绘上后世风格的图案(话说回来,现世风格的她也不会),不过做这些东西需要一个高级技工,不是她这个生手能胜任的,所以她再次找到殷诺,让他代为物色一个帮手。事实证明殷诺的确是个强人,人面非常广,两天不到助手就过来清溪谷报到,这个人三十岁,沉默寡言,却非常能干,手很巧,领悟力也很强,只要张丰说出得清楚,他就能很快把东西做出来,而且做出来的东西比张丰想要的更好。有时张丰不能把自己想要的效果或者器物的形状描绘得很清楚,他通过自己的理解,几次尝试后,最终都能让张丰满意,甚至有时他的试验品比张丰原本想做的东西更美丽、更具创意。他名叫谢平,是一家私人瓷窑的工人,最近瓷窑因经营不善而倒闭,他暂时失业了。虽只是个工人,但谢平在业内却小有名气,本来在他做工的窑场还没关门时,就有两家窑场有意请他,但他不忍在东主身处困境时雪上加霜,所以回绝了他们的邀请,无奈瓷窑的倒闭已是无可挽回,谢平最终还是不得不另就他处。张丰能请到他,完全是托殷诺的福,不是看殷诺的面子,谢平决计不会来这个连专门的窑都没一个的“陶场”,但相处的这些天来,见识了张丰奇巧的心思,看着那些通过他的手制作出来的与众不同的器物,谢平体验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的喜悦,和创造的激情,就象打开了一扇窗,他头脑中不断地涌现灵感,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聪明,充满灵性,使他产生了在陶瓷领域中创造一个新世界的雄心。这种自豪的、充满信心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这种感觉,真好!
而张丰也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天才。在此情形之下,两人的合作一拍即合,合作前所未有的简单,两人都是技术入股,几乎没有资产上的纠纷,最后商定,所得利润三七分成,谢平三,张丰七,谢平只管制作,张丰除参与制作外还全权负责销售。
跳棋的制作很繁琐,张丰画出图来,两人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才做好了一副,后来又花了三倍的时间制作了一个模具,效率才上来。
这些新品种出炉以后,张丰并没有急着拿去寄卖处出售,若不能卖出个好价钱,以他们的生产能力,靠薄利多销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何况上市销售之后,如果销路好,就会有其它的窑场仿制,他们就更不用混了,只有让这些东西成为时尚的奢侈品,他们才能赚到钱,张丰要做的,就是抬高它们的身价。
八月二十四,是郭家老夫人的寿辰。张丰提前两天收到了郭岱的邀请。寿辰当日,张丰用一只得自郭家的滕筐,提着她的新作品上门贺寿。
郭岱带着郭启站在二门处迎宾,见到张丰来了,便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他邀张丰来只是想介绍她多认识一些人,使她的才华得到更多人的赏识,为她以后的前途铺路。张丰的生活窘迫,他是知道的,见她还带着贺礼来,赶忙说:
“无缺,不是叮嘱你不用带贺礼来吗?为何不听?你这样岂不是见外?”
“郭大哥,启公子。这些只是我自己烧制的一些陶器,聊表心意罢了。区区微薄之物,无以报郭家的照拂于万一,还望郭大哥笑纳。”这样的称呼确实是不伦不类,但张丰的年龄比郭启还小,如果叫人家小名,人家肯定是不服气,郭启又是那么拽,搞不好就要被臊一鼻子灰,她才不想自讨没趣呢。
“叫启儿就好,叫什么启公子。启儿?”见郭启招呼都没打一个,郭岱责备地看儿子一眼,提醒他应有的礼貌。
“张郎于百忙中光临寒舍,启不胜感激。”郭启勉强咧出一个笑容,语含讥讽地说。
郭岱当然不会听不出,但今天大喜的日子,不是他管教儿子的时候,只好佯作不知,掩饰地看向张丰提着的篮子,篮子没有盖盖,郭岱看到放在上面的杯子造型和花纹都很奇特,立刻被吸引了目光,本来礼品都是要交给仆人拿进去,登记后便放在库房里的,这时管家也正要接过张丰的篮子着人拿走,郭岱制止了管家,拿出一只黑陶的杯子细看,在强烈的阳光下,薄薄的陶杯上松针的纹饰透着银灰色的光,杯体是矮胖的圆筒形,显得朴拙可爱,而剔透的松针却又散发着自然灵动,郭岱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这是酒杯?”郭岱问道。
“呃,是茶杯。这个是酒杯。”张丰从筐里拿出一只高脚杯。
“咦,这是酒杯?真是精巧。”郭岱接过张丰手里的酒杯,好奇地看着,“这可是份大礼,这么精巧的礼物,老夫人一定会喜欢的。无缺费心了。”郭岱轻拍张丰的肩膀。
这时又有宾客上门,郭岱吩咐仆人领张丰去待客的内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