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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封锡西平公。
却说匈奴刘卫辰以众作叛,代王什翼犍急点兵三万攻卫辰。时河水未合,犍命将士以苇结组纽流澌,俄而水合,然而不坚,乃散苇于其上,冰草相结,有如浮梁,兵乘以渡。卫辰不意兵卒至,大惊,遂引左右西走去了。什翼犍不追,收其部落之十六七而还。卫辰奔降秦,春送还朔方,遣兵戍之。
代王什翼犍性宽厚,郎中令许谦盗绢一匹,知而匿之。谓左长史燕凤曰:“谦盗绢,吾不忍视谦之面,卿慎勿泄。若谦惭而自杀,是吾以财杀士也!”尝讨西部叛者,流矢中目,既而获射者,群臣欲脔割之,代王曰:“彼各为其主耳,何罪之有?”遂释射者,是以士民附者众耳。
第二三一回 哀帝崩立司马弈
乙丑三年二月,孝哀帝崩,群臣迎其弟琅玡王司马弈即皇帝大位,改元为太和元年。
却说弈帝,字延龄,哀帝同母弟也。初,封为琅玡王,及哀帝无子,大臣迎而立之,在位六年,后被桓温废为海西公。
却说燕王暐境内久旱,太宰慕容恽慕容评并入朝归政。
上疏曰:
臣以朽暗,器非经国,不足上谐阴阳,下厘庶政。臣闻王者,依天建国,辨方正位,司必量才,官惟德举。台辅之重,参理三光,而非其人,则灵曜为亏,尸禄贻殃,负乘招悔,臣非安可久忝天禄?宜以避贤路,敢忘虞丘避嫌之美?辄循两疏知止之分。谨送章绶,惟垂诏许。
暐览疏,而谓恽评二人曰:“先帝所托,惟在二公,岂虚己谦让,以违付托之事耶?”恽评二人乃止。燕王暐又曰:“吾闻洛阳乃关中之地,今为晋所戍,欲烦叔父神明取之,其事若何?”太宰慕容恪曰:“臣等受先帝顾托之重,欲效犬马之心久矣,未得诏命。今陛下旨意,臣愿领兵去攻洛阳,以报先君顾托之恩。”言讫,拜辞燕王,即点十万锐兵,使吴王慕容垂为先锋,杀奔洛阳而来。
其时洛阳守城将沈劲闻知燕兵犯境,即忙使偏将军杨钦,点起城中氐兵五千人,大开城门,驱兵出迎。时燕兵队内,有先锋慕容垂出战与杨钦交战;二人在阵前,战二十余合,杨钦兵少,如何敌得燕军,因此大败。杨钦不敢入城,乃收残兵,走还江南。时燕太宰恪谓诸将曰:“卿等常患不攻城,今洛阳城高而兵弱,卿勿畏也。”于是诸将率士卒齐力攻之,乃克。
执沈劲来至,恪招降,而劲神气奇异,恪将宥之,将军慕容虔曰:“劲虽奇士,观其态度,终不为人用。”遂杀之。
恪略地崤、函,关中大震。秦王坚自将屯陕城以备之。燕以慕容评坐镇金墉,慕容垂镇鲁阳。恪还邺,谓僚佐曰:“吾前平广固,不能济辟闾,今定洛阳,使沈劲为戮,虽皆非本情,实有愧于四海。”后朝廷嘉劲之忠,赠东阳太守。
第二三二回 司马勋叛攻成都
二月,益州刺史周抚卒,晋哀帝诏以其子周楚代之,而抚在益州三十余年,甚有威惠,民咸德之。
七月,立会稽王司马昱为琅玡王,昱固让不受。
十一月,梁州刺史司马勋以众一万人作叛,来围成都。时大司马桓温闻知,遣江夏相朱序以五千人救之。序遵命以兵即行,至成都五十里屯。序次日遣人入城,去会周楚击勋。楚得书,即忙会集将佐,整顿军容,大开城门,杀出城来。朱序以兵抄勋后攻之,两下夹击,勋兵大败。被楚擒而斩之,成都遂平。初,勋为政暴酷,治中别驾言语忤意,勋即于座斩之。常有据蜀之志,惮周抚不敢发。及闻抚卒,遂举兵自号为“成都王”,引兵入剑阁,围成都,至是被温以朱序与周楚合兵诛之。
丁卯太和二年四月,太原王慕容恪因攻洛阳回来,得疾甚重。燕王暐闻知,亲与群臣视恪,问以后事。燕王暐入见恪曰:“叔父出征远劳,今得此疾困重,倘设不周,使孤倚托何人?”恪曰:“慕容垂文武兼才,管、萧之亚,陛下信任之以大政,国家可安。不然,秦晋必有觊觎之计。”暐闻言曰:“愿从尊训。”言讫回宫。太宰恪以燕王幼弱,政不在己,今太傅评又猜忌,乃使人召暐兄乐安王臧至,谓曰:“今南有晋室,西有强秦,常蓄进取之大志。司马总统大军,不可任非其人;我死之后,以其疏言之,当在汝及冲。汝曹虽才识明敏,然年少,未堪多难。吴王天资英杰,智略盖世,汝曹若以推任之,必能混一四海,况外寇乎?”言讫而卒。
燕王暐闻知,恸哭终日,命厚葬之。国人皆为发悲,于是以慕容冲为大司马,总统六军。
第二三三回 苻氏五公皆谋反
却说秦王坚闻慕容恪已卒,阴有图燕之计。命匈奴曹毂使如燕,曹毂以西戎主簿郭辩为之副。燕司空皇甫真兄皇甫腆及从子奋、覆皆仕秦。辩至燕,谓真曰:“仆本戎人,家为秦诛,故寄命曹主。贵兄常侍及奋、覆兄弟,并相知有素。”真怒曰:“臣无境外之交,此言何及我!君似奸人,得毋因缘假托乎?”遂入白暐,请究治辩,太傅评不许,得还,为坚言:“燕政无纲可图,其见机识变,惟皇甫真耳。”坚曰:“以六州之众,岂得不使智士有一人哉?”曹毂寻卒,秦分其部落为二,使其二子分统之,号东西曹。
却说秦汝南公苻誊,乃苻生之弟,欲谋反,秦王坚窃知,遣武士执斩之。时生弟犹有五人,当王猛谓坚曰:“不去五公,终必为患,不若乘此杀之。”坚不从,至是秦晋公柳、赵公双与魏公庾、燕公武谋作乱。坚闻知,使人征其还长安。柳据蒲坂,双据上邽,庾据陕城,武据安定,齐来起兵作反。坚又遣使谕以罢兵,令其各安原位,各啮梨以为信,皆不从。秦王怒,命王猛将兵二万去讨,猛得令即以兵行。
戊辰三年二月,秦魏公苻庾闻王猛以兵来,恐不能敌,乃以陕城降于燕兵以接应。秦人大惧,燕王德曰:“苻氏骨肉乖离,投诚请援,是天以秦赐燕也。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吴越之事,足以观矣。陛下宜命皇甫真引兵援之,众径趋蒲坂;吴王垂引许、洛之兵,驰解庾围;太傅总京师虎卫,为三军后继,传檄三辅,示以祸福,彼必望风响应。”太傅评曰:“秦,大国也,今虽有难,未易可图。朝廷虽明,未如先帝,吾等智略,又非太宰之比,闭关保境足矣。”庾闻燕不发兵,又以人遗垂及真笺曰:“苻坚、王猛,皆人杰也,谋为燕患久矣,今不乘机取之,恐异日有江东之悔矣!”垂谓真曰:“主上富于春秋,太傅识度,岂能敌坚、猛乎?”遂绝之。
十二月,王猛以兵至陕城,苻庾以兵出战。战未上三合,被猛获之。王猛遂拔陕城,左右送庾于帐下,猛使人解长安送坚。坚问之,庾曰:“臣本无反心,但以兄弟屡谋逆乱,臣惧及死,故反耳。”坚泣曰:“汝素长者,固知其非汝心也!且高祖不可以无后。”乃赐庾死。原其七子,以长子袭魏公,余子嗣诸弟之无后者。
第二三四回 桓温伐燕大败还
己巳四年初,桓温闻燕太宰慕容恪死,请旨与徐、兖刺史郗愔、江州刺史桓冲、江州刺史袁真等伐燕。初,愔在北府,温常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愔居之。愔遗温笺,欲共奖王室,请督所部出河上。愔子超为温参军,取视后毁之,更作愔笺,自陈非将相才,加以老病,乞闲地自养。劝温并领己所统。温大喜,即以愔为会稽内史,而自领徐、兖二州刺史,率步骑五万发姑孰。超曰:“漕运难通,求别道而入。”温不从。
六月,至金乡,天旱水绝,使将军毛虎生凿钜野三百里,引汝水会于清水,引舟自清水入河,舶舻数百里。超又曰:“清水入河,难以通运,若寇不战,运道必绝。因敌为资,后无所得,此危道也。不若举众趋邺,彼必望风逃遁,北归辽碣,若能出战,则事可立决。若恐胜负难必,务欲持重,则莫若屯兵河、济,控引漕运,俟资储充备,来夏乃可进也。舍此二策,而燕军北上,进不速决,退必愆之。贼因此势以日月相引,渐及秋冬,木凋时滞,北土早寒,三军裘褐,只恐于时所忧,非独无食而已。”温又不从。曰:“吾命袁真攻开石门,以通水运,必无阻滞。”遣袁真以五千兵攻石门,又遣朱序攻胡陆,拔之。燕王暐使下邳王慕容厉,以兵一万逆战,被邓遐、朱序合兵出击,两下交锋,未十合,厉大败还,前锋邓遐、朱序又败燕兵于林渚。
七月,温至枋头。燕王暐及太傅慕容评大惧,暐谓文武曰:“太原王已丧,今国内无有良材,晋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