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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炽磐乃遣虎台,以手书谕之贤政,贤政乃谓虎台曰:“汝为储嗣,不能尽节,面缚于人,弃父忘君,堕万世之业,贤臣义士,岂效汝乎?”傉檀至左南,无处栖身,乃降于炽磐。炽磐闻傉檀至,遣使郊迎,待以上宾之礼,以为丞相。岁余鸩之,并杀虎台,复称秦王,置百官。南凉自乌孤至傉檀,共三世,凡十九年,至此而终。
八月,魏王嗣遣谒者于什门使于燕,诫其勿辱君命。什门去至和龙,不肯入见,曰:“大魏皇帝有诏,须冯王出受,然后敢入。”燕王冯跋不出,使人牵其手,逼令其入,什门入不拜,跋使人按其项,什门曰:“冯君若拜受诏,则吾自以宾主之礼相见,何苦见逼耶?”冯跋大怒,幽执什门,欲其降之,什门终不屈之。衣冠敝坏略尽,虮虱被体,冯跋遗之衣冠,什门不受。
九月,晋荆、雍都督司马休之颇得江汉民心。子谯王文思在建康,性凶暴,好通轻侠,刘裕恶之。有司奏文思擅杀国吏,诏诛其党而宥文思。司马休之闻之,使人上疏谢罪,请解所任。
裕不许,而执文思送之,只令其自训励,欲使杀之。休之但上表废文思,以书陈谢。裕不悦,使江州刺史孟怀玉兼督豫章六郡以备之。
第三三九回 刘裕发兵讨休之
乙卯十一年正月,刘裕收司马休之次子文宝、兄子文祖,赐其自死讫。裕自领荆州刺史,将兵击之。以将军刘道邻监留府事,刘穆之兼右仆射,命国事皆决于穆之。
时雍州刺史鲁宗之自疑不为裕之所容,与其子竟陵太守鲁轨起兵助休之。二月,休之知次子文宝等被害,发兵讨裕,又遣人上表罪状刘裕,裕乃勒兵拒之。裕又以密书令人招休之录事韩延之为内应,延之不允,令人回书曰:辱疏。知以谯王前事,亲率军马,远履西畿,良增叹息。
司马平西体国忠贞,款怀待物,以公有匡复之勋,国家蒙赖,推德委诚,每事询仰。谯王见劾,自表逊位,又奏废之,所不尽者命耳!而公以此遽兴甲兵,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裕足下,海内之人,谁不见足下此心,而欲欺诳国士!自谓“处怀期物,自有由来。”夫刘藩死于闾阖,方诸葛毙于左右,甘言诧方伯,袭之以轻兵。今又伐人之君,陷人以利,真可谓“处怀期物,自有由来”矣!吾诚鄙劣,尝闻道于君子。
以平西之至德,宁可无授命之臣乎!假令天长丧乱,九流浑浊,当与臧洪游于地下耳!
刘裕开视其书,以示将佐曰:“事人当如此矣!”诸将佐皆默然。
时韩延之以裕父名翘,字显宗,乃更其子曰翘,以为不臣之意。刘裕遂使参军檀道济、朱龄石将步骑五万出襄阳,江夏太守刘虔之聚粮以待。鲁轨被道济攻击杀之,取其粮以给三军。
裕又使婿徐逵之、蒯恩、沈渊等以军三万出江夏口,与轨战。
逵之未尝经战,一见敌兵强盛欲走,因此众溃,大败而死。裕闻之大怒。三月,裕率诸将济江,休之兵临峭岸,裕军士在岸下,无能登者。裕自披甲欲登岸,诸将谏之,不从。裕怒甚盛,主簿谢晦向前抱持裕曰:“主公不可登险!”裕抽剑指晦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将军胡藩以刀头穿岸,裂容足指,使三军腾之而上,随者稍众,直前力战。
休之兵稍欲退,裕以兵乘之,休之兵遂大溃。裕以大众攻克江陵,休之、宗之皆败而走。鲁轨留守石头,见司马休之众溃大败,料事不济,不敢接战,来守石城。刘裕直遣兵攻破石城,休之与鲁宗之、轨等惧走奔秦。宗之素得民心,士民争为之卫送出境,追兵尽境而还。
休之至长安,拜降秦王。兴以为扬州刺史,使侵扰襄阳;复使宗之将兵克襄阳。未至,宗之已卒。
刘裕知休之奔降于秦,乃令众将还建康,奏帝以穆之为左仆射。
第三四○回 魏占荧惑在东井
八月,魏比岁霜早,云代民多饥死,太史令王亮言于魏王嗣曰:“按谶书,魏当迁邺,可得富乐。”嗣以问群臣,博士祭酒崔浩、特进周澹曰:“迁都于邺,可救今年之饥,非长久计也。山东人以国家居沙漠之地,人畜无涯,号‘牛毛之众’。今留兵守旧都,分家南徙,不能满诸州地,情见事露,恐四方皆有轻侮之心。日百姓不服水土,疫死必多。而旧都兵少,屈丐、柔然必将窥我之心。朝廷隔恒绝千里之险,难以赴救,此则声实俱损也。今居北方,山东有变,则轻骑南下,布护林薄之间,孰能测其多少?百姓望尘慑服,此国家所以威制诸夏也。来春草生,豆麦将出,兼以菜果,得及秋熟,则事济矣!”嗣曰:“今仓廪已竭,若来秋又饥,则如之何?”对曰:“且以饥馁之户,使就食山东,若来秋复饥,当更图之。但方今不可迁都耳!”嗣悦服之。嗣躬耕籍田,劝课农桑,明年大熟,民遂当安。
初,崔浩为嗣讲《易》、《洪范》,嗣因问天文、术数,浩占决多验,由是有庞,凡国家密谋皆预之。尔时“荧惑”不见八十余日,秦大早。魏太史奏魏王嗣“荧惑”道在“匏瓜”中,忽亡不知所,在依法当入危亡之国。先为童谣讹言,然后行其祸罚。魏王嗣召名儒凡数人,与太史议“荧惑”所诣。崔浩曰:“《春秋传》说神降于‘莘’,以其至之日,推知其物。今‘荧惑’之亡,在庚午、辛未二日之间,庚午主秦,辛未为西夷,‘荧惑’其入秦乎?”后八十余日,果出“东井”,留守盘游,久之乃去。秦大旱,昆明池竭,童谣讹言,国人不安,间一岁而亡,后秦没,其占果验矣。
丙辰十二年春正月,却说秦王兴病,广平公弼称疾不朝,聚兵于第。兴闻之怒,收弼党唐盛、孙玄等诛之。将杀弼,太子泓流涕固请赦之。泓待弼如初,无忿恨之色。秦王兴疾稍愈,与群臣出朝门,游文武苑,至日昏而还。入西溯门,前驱先到城门,校尉满聪披甲持仗,闭门拒之。秦王兴自来门边曰:“朕躬在此,卿等何故闭门?”聪曰:“今已昏暗,奸良莫辨,有死而已,门不可开!”秦王兴领众复回后朝门入去。兴知聪法令严明,次早召聪入,以为廷尉。忽闻探马来报,晋刘裕调兵屯于聚苟陂,必然扰境,宜遣人去迎。秦王兴闻知,谓尚书杨佛嵩曰:“吴儿不自知,乃有非分之意,待至孟冬,当使卿率轻骑,焚其积聚,大举破之。”
秦广平公弼欲为乱,谋谮姚宣于秦王兴曰:“臣今闻姚宣自称言,待陛下万岁后,要与太子争位。”兴信之,只令弼执兵三万去杏城,收宣下狱,命弼将兵三万,就守秦州。尹昭曰:“广平公与太子不平,今使握强兵于外,陛下一旦不讳,社稷必危。”兴不从。秦王兴自如华阴,使太子姚泓监国。兴疾笃,还长安。姚弼党待郎尹冲谋,因泓出迎兴时杀之,奉兴幸弼第作乱。太子泓窃知,不迎,遂皆不果。兴既入宫,命泓录尚书事,泓奏知尹冲谋欲为乱之事。兴大怒,使西平公绍典禁中兵,收弼第中甲仗,尽入武库。兴疾转笃,命禁兵侍卫宫门,毋许外人出入。南阳公愔即与尹冲率甲兵五千攻端门。兴闻变,力疾监前殿,使姚绍领禁兵出拒。禁兵见兴无事,喜跃争先攻贼,愔等大败而走。兴乃引绍及姚讚、梁喜、尹昭、敛曼嵬入受遗诏,辅太子泓。明日卒,泓与梁喜等谋,秘不发丧,选精甲五千,捕愔等诛之,乃即位称皇帝,封赏功臣。
第三四一回 刘裕兴兵大伐秦
却说刘裕先平济,乃有定关洛之意,遇卢循侵逼,故寝不行。是时复集诸谋士商议经营天下。蒯恩曰:“北燕冯跋方强,宜先平之。”参军王镇恶曰:“蒯公之言,未尽其善;以愚意度之,今天下方有事,而冯跋坐保北燕之间,不敢展足,其无四方之志可知矣。姚氏据长安,带甲数十万,尚得民心。今闻姚兴身死,二子争位,正可攻之。舍此别伐,倘二子和睦,以守其城,则天下未定矣!今兄弟结冤,势不两立,可因此时提兵,先灭姚氏,再伺燕变而除之,则天下定矣!此机会不可失也!”刘裕大喜。是时刘穆之从外人,见众人共议,言曰:“明公与诸君谋征关洛,宜即起兵,使其无备,何故延也?”刘裕曰:“吾举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乡人民死丧略尽,终日不见所识,使吾感伤;况且禾稼在田之时,不可扰动,权且议定,以待来春伐也。吾正欲问君可否!”穆之曰:“姚兴爱弼而又立泓,故弼今竭力相并,彼各有党羽,若击之则相救援,若缓之则争心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