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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道病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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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盯着他手里的螺丝刀,“怎么个意思啊?偷车是吧。”“我的自行车,我……我偷……什么。”“哈哈,你的自行车?它跟老子快二十年了,怎么成你的了。”“你的……还给你……”“没那么简单吧,你怎么就不长眼啊,今天让我看见,算你倒霉。”“你想怎么样?别……别他妈找不自在。”“行!都这份儿上了,还这么牛逼,来吧!”我冲他摆摆手,他躲在自行车的后边,手里哆哆嗦嗦的捏着那把螺丝刀。我猛然抬起一脚踹在自行车上,自行车的大梁一下子砸在他的腿上,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转身就想跑,我跃过自行车,一个扫堂腿,他“扑通”一声摔倒在那里,接着我照着那小子的脸就是一脚,他一闪,随即我看见他右手的螺丝刀就向我扎过来。我顺手往外一搪,第二拳,鼻子,十环!第三拳,眼眶,十环!他捂着鼻子,可是那血还是喷了出来,弄得满脸都是。他刚欠身想站起来,我上去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用膝盖压在他的脖子上,“你也不行啊?就这两下子还学人家偷车。”我夺下他手里的螺丝刀。将螺丝刀扎在他的手上,“服不服?啊?”他拼命地点头,螺丝刀扎进肉里,他呲牙咧嘴地跟我变换着表情。“呵呵,服也不行。今天算你倒霉,老子好久没动手了,陪我练练。”说着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一个窝心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咚”的一声闷响。他再次摔倒在地上,蜷缩在那里,“别打了,别打了,大哥,我也是第一次。”我蹲下身,拿着螺丝刀敲着他的脑袋,“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但是跟你不一样,我是第一次跟老百姓动手,你小子运气好。滚吧,再跑这里晃悠,见一次打一次。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车摔坏了,你得赔钱。”他“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我,在他看来,今天是小偷遇劫匪了。他睁着一只眼睛,很意外地看着我:“自行车能坏到哪去?”“是不是还欠揍吧你,少他妈废话,赔钱!”他摸着口袋,“我没钱,真的,大哥……”“少废话,没钱我就把你送进去,你看那些条子怎么收拾你……”“别,别,我找找……”他翻了半天,全身上下,一共不到二十块钱,“我就这么多。”我接过钱冲他摆摆手:“滚吧!”那人站起来,老鼠一样遁之。我把钱揣在口袋里,刚把车子扶起来,“你干啥去?”身后猛然传来这么一声,吓了我一跳,我一回头,一个满身污渍,衣衫褴褛的男人嘿嘿地冲着我傻笑,一看就是个傻子,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几个脏馒头,右手握着一瓶白酒。“你干啥去?”“跟谁说话呢?”“你干啥去?”他自顾地笑着,始终重复这一句话,原来是一个精神病。
  我抬着自行车,推到楼前,正巧遇见刚买菜回来的老爸。“你推它干什么?”“没什么,刚才一小子想偷,被我抓到了。”老爸往我身后看了看:“车棚不是有人看着吗!那人呢?”“我放了,给你。”我把那二十几块钱递给我爸。“今天遇见我算他倒霉,这叫偷鸡不成……”“这是什么钱?你勒索他?”“怎么叫勒索,他偷咱们家自行车,我没把他送派出所就够意思了。”“你可真行,过几天,你再去市场收保护费得了。”老爸没接我那钱,一甩手,拎着菜上楼了。“我有错吗?黑吃黑嘛!”我一边推着车子一边嘀咕着。
  我拿着钱,到小卖店买了一盒“红双喜”,撕开,点上一支抽着。当兵当了四年,回家第一次动手,成绩就优秀。刚才被老爸训斥的那点郁闷,荡然无存。动动手,真的可以释放一下情绪,我有滋有味地抽着烟。突然感觉腰上有点痒痒的,我信手按了一下,居然有点疼。再加点力,更疼了。
  回到家,我躲在卫生间里,解开裤子一看:腰上居然被扎了一个小口子,因为有腰带挡了一下,不是很深,但是已经开始往外溢血了。他妈的,死小子到底扎了我一下。“干什么呢?出来吃饭!”老妈外面喊着。“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在厕所里找能包扎的东西,我仔细地看着腰上的伤口,先拿肥皂清洗伤口,自来水冷冰冰的,一股钻心地疼。我咬着牙忍着,用卫生纸简单地将伤口盖住,用腰带勒上,从厕所出来。
  我坐在那里吃饭,每动一下,腰带就会摩擦那里,我就会疼一下。妈妈看看我:“你怎么了,吃饭也不老实。”“没怎么!”我吃了一口饭就回自己的房间了,我松开腰带,一看血已经将卫生纸浸透了,裤子上已经粘上血迹了,我重新找出卫生纸换上。这个时候,妈妈推门进来,看见地上的卫生纸。“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啊……”“别喊,别喊,没事儿……”“什么没事儿啊,赶紧上医院。”
  我手里拎着裤子,从铁路二院医院走出来,心里这个恨啊。本以为成绩优秀,却被“老百姓”暗算。
  “你可真行啊!刚回来几天啊,就被别人刺伤了。等你爸骂你吧!”妈妈一边数落我,一边拉着我过马路。我甩开妈妈的手,这么点伤算什么。妈妈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了。走到楼下,又看见那个傻子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酒瓶子,“你干啥去?”“我没事儿,你有事吗?”“你干啥去?”“靠!不懂人话。”
  “妈,这傻子哪来的?”
  “我不知道,前年来的,这里的人总给他吃的,他就不走了。”
  我看了看他,才注意到,他没有双脚,足踝就象两根棍子支在那里,咧着嘴嘿嘿傻笑。就会一句话:你干啥去……
  回到家,老爸预期的“问候语”就随着关门声,同时迸发:“你不是觉得很能打吗?特种兵就这么两下子啊?”老爸看着电视,看也不看我一眼。他不会担心我会伤势如何,在学生时代,我受伤是经常事。每次只有妈妈会看看伤得怎么样。记得初中的时候,我被三个外校的同学围攻,我捂着脑袋回到家。本以为是几个包而已,手一松,血一下子涌出来,滴得满地板都是。老爸只是瞟了我一眼说:“今天是几个对几个啊,看样子没赢啊!”所以因为这些事情上,觉得父亲并不是很在乎我,自然就跟母亲亲近很多。
  我回到自己的屋里,门一关,躺在床上,懊恼不以,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天快黑了,我的“乖”妹妹才放学回来。吃过饭就来到我的房间慰问“伤病员”。“哎哟,特种兵同志,听说勇斗歹徒,英勇受伤啊!”“去,去!一边去。”妹妹大笑,关上门出去了。
  小伤没几天就好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炎热的夏天熬得我都想把身上的皮扒了。连野、邵年早都已经找到工作上班了,而我这个堂堂的“东北虎”特种兵尖刀班班长仍在家服预备役。父亲四处求人给我安排工作,邻居的问候语也是:“什么时候上班啊?”“分到哪了?”烦得要命,这个时候,我才后悔,当初应该听三叔的安排:在部队提干。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只能看着老爸今天请这个吃饭,明天给那个送礼,可我的工作在爸爸沮丧的脸上仍然清晰地注明着——我的工作仍然没着落。
  连野是油库的保卫,一个班一天一宿,休息一天。所以他一休班就来找我。他告诉我,油库给他配备了一把五连发,天天没事就在油库的后面放枪玩,因为他爹是动力分局治安处的,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他的领导也不怎么管他。每个月给他开个一千多块钱,他的工作看上去还是很清闲的。邵年是我们中间第一个分配工作的,还没复员,家里就已经把工作找好了。据说档案都没进民政局,就直接飞到了单位。他被分到幸福路的自来水公司,做稽查。每次见到他们,就是给我讲些单位上的事情。听完,我都多少有点失落,都已经半年多了,我的工作还没有眉目。
  一天连野给我打电话,电话里说给我介绍一个工作,问他具体什么工作,他故作神秘没说,就说挣得挺多了,让我在家等他,明天带我过去。我一想反正现在也闲在家里,有份工作当然好了,起码可以在父亲大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收拾停当在家等连野。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他的鬼影子,直到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他才当当把门敲得惨叫不以。“走吧,快点……”“你他妈不是说上午吗?办事能不能有点准儿。”“上午我有点事儿,赶紧走,那边等着呢。”我跟他走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车费你出啊,这趟是给你办事!”
  “打车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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