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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隔着车窗看着眼前这个城市哈尔滨,多少次,我因为能回到这里而激动不以,可今天我却为能逃出这个城市,而心情欣慰。车轮刚刚滚动,我对面的空位上才出现一个女孩,满头大汗,拉着一个非常夸张的旅行箱。看座位还在,她舒了一口气,“你能帮我把箱子抬到上面去吗?”知道自己抗不上去,还拿这么大的箱子,无非就是觉得好心人很多,肯定会有人帮她拿上去。别以为是美女,就谁都会帮你。我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只好求旁边的人把巨大的箱子举到上面,然后又把衣服堆在箱子上面,然后又跳上去,从箱子里又拿出几件衣服和一大口袋食物,然后又合上箱子跳下来。我觉得好笑,跟她相比,我的行李只有一个手包。她一切安排好之后,落座在我的对面,看见我看她,就冷冷地说了一句:“看什么看?没人味。”我赶紧收住笑容,但是却没有生气。也许是我准备以一个好心情去面对北京吧。
我出来的时候匆忙,身边除了手包以外,什么都没有,我这才发现,一夜的火车,我是应该买些吃的喝的,还好车上有流动的售货车,我也买了一些放在眼前的小桌子上,因为对面的“食物山”让我感觉异常压抑。
她除了吃没别的举动,终于她说话了,“到北京几点?”我装作没听见,眼神仍然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喂,问你呢?到北京几点?”我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烟,站起来去过道抽烟了。“哑巴吧?”我听见她好象在背后说我。我抽完烟回来的时候,那女孩似乎因为攻下“山头”而处于休眠状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垃圾山”。我把烟放在桌上坐下,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微微跳动的睫毛出卖了她。这一夜我始终没睡,一盒烟被我彻底消灭掉了。随着太阳再一次升起,我看到了首都北京。临下车的时候,车上有人卖北京地图,“我要一张……”“你不是哑巴啊?”我瞪了她一眼。
火车终于徐徐靠在站台上喘着粗气,我也终于踏在了北京的土地上,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我站在广场上看着这个城市。虽然是早上七点多但是已经是人头攒动,挤出人群找一个高点的地方,分辨一下方向。最后决定,先是看看我们的天安门,我坐地铁到了前门,升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走走看看,这个时候,我被一个大娘拉住,“去长城吗……”
我被她带上一辆小公共。开始七十,后来加到一百二,我当时想,骗就骗了,反正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呢,出门在外就是心情要好。全车二十几人,就我兴致一直很好,走走这里,看看那里。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操着很浓重的南方口音的男人。他起初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就看到他在座位上睡觉,对于“导游”屡次提出加价都跟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人家弄醒他,“再交三十块钱!”他就迷迷糊糊地从钱包里拿出钱给人家,有一掏钱的时候,把身份证带出来,掉在我的脚边,我拾起来的时候,很随便地看了一眼:贵州人,名字挺特别的——甘隆。我推推他,把身份证给他递过去,他迷蒙中接了过去,谢谢都没说,继续睡觉。
走了几个不知名的地方,最后到了长城的水关,导游象羊倌一样对大家喊:“两个小时自由时间,到点不回来,后果自负,我们可不等你!”很多人摇着脑袋自认倒霉。城门附近有很多卖纪念品的小摊床,琳琅满目地摆着很多关于长城的纪念品,那个贵州人跟在我旁边看着这些东西。这些小商贩趁机兜售那些廉价却要个天价的纪念品。我只是看,但是不用手去碰,职业习惯,觉得这些人都觉得不那么地道。贵州人却十分好奇地一件一件拿起来摆弄,看了好几个,却没有买的意思。突然身后有人推了我一下,挤过来一个人,直接向贵州人靠过去,没看东西却总是用余光窥探贵州人的举动。贵州人几乎看完全部的商品,商贩也看出来他不想买任何东西,就当贵州人将一件青铜色长城圆盘放回原处的瞬间,旁边的那个人突然用胳膊碰了贵州人一下,贵州人手不稳,长城圆盘滚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碰瓷”这么老的手法,我暗笑。那商贩果然会演戏,一下就急了:“喂!你不买可以,这给我弄坏了,你丫得赔。”说着就来拉贵州人的手腕,贵州人忙抽手,转头在看碰他的那个人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走了。商贩从里面钻出来,拉着贵州人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嚷嚷索赔。我从地上捡起那个圆盘,从碎裂处看得出来,就是一个石膏做的,不值几个钱。
身边已经聚集了旁边几个摊位的商贩,把我俩围在中间。这个时候我向面包车看过去,发现导游正跟几个司机聊天。那个商贩揪着贵州人的衣领:“赔不赔吧?不赔你丫今天走不了……”“又不是我碰掉的,我赔什么,你们敲诈是不是?还有没有王法了……”旁边还有人起哄架秧子,“不赔抽丫的……”“抽他……抽他!”眼看几个人比比画画就要动手。我上前一抓那个商贩的手,一用力将贵州人解脱出来。“有话好说,干嘛动手,你这个东西是石膏做的,你说赔多少钱?”毕竟东西坏了始终是要赔的。“四百!一个子都不能少。”“开什么玩笑!这么一个破东西,你们要四百,啊?”贵州人不服软。“就四百,赔不赔吧?”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显然都是当地的人,游客都站得远远的看着这里。“你这是敲诈。”我把贵州人挡在身后,“少他妈废话,不给钱,今儿你们就甭想走。”“你们又不是黑社会,能把我们怎么样?”“哎呀,不抽你是不行了。”说完那个商贩倚仗人多,一拳朝我打过来,我照着他打过来的拳头迎上去一拳,一声闷响,那个人手猛地往回一缩。接着高喊一声:“哥们们,抽丫挺的!”旁边的人跃跃欲试。“住手!”我把警官证拿出来,所有人一愣,几个人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人群就散开了。旁边几个人还小声嘀咕着:“外地的警察在北京好使吗?”“当然好使,在哪里都是警察……”其实这个警官证我一直没有上交,我只想留一个纪念而已,没想到今天用上了。那个商贩这个时候口气明显软了下来:“警察怎么了?东西给我弄坏了就得赔!”“赔可以,就给你十块钱!”“开玩笑,十块钱能行吗?一百!”“这样吧!咱们报警吧!我就想看看北京警察怎么处理!”僵持中,一个和事老走过来,从贵州人手里接过十块钱塞给商贩:“行了,行了,丫又不是故意的。”就这样,商贩拿着钱钻了回去。
我们俩这才开始爬长城,爬到最高处,俯瞰下面那些摊床的时候,发现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人小的跟蚂蚁一样。贵州人抬抬脚:“我他妈踩死你们。”我看看他,没搭理他,感觉这个人挺没心没肺的。我深吸一口气,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终于圆了这句话。
回到车上,离开车时间还有十分钟,这个时候也有点饿了。我们上车的时候,发现其他人早就回来了。导游还算尽责清点人数,看人到齐了,冲司机大喊了一声:“开车,吃饭去。”我突然想起来刚才争吵的时候,北京总说:你丫什么,丫什么。我就问女导游:“导游同志,你们北京人总说‘丫、丫’的,是什么意思。”导游一下子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司机一回头:“真对不住您嘞,这个可解释不了。”我看他的表情猜想一定是骂人的话。
车子拐弯抹角把我们拉到一个很偏僻的小饭店,一进屋,再拿起菜单,什么都明白了。宰你没商量。一盘土豆丝二十,当然你可以不吃,附近根本就没有吃东西的地方。看看表,已经快六点多了,心想回城里再吃,索性饿着肚子在车旁抽烟,这时,那个贵州人拎着相机走过来。指指聚在一边的司机和导游们说:“我真不晓得北京人居然是这样的。”我一笑没说话。“刚才多谢,请问兄弟在哪里发财?”我看了看他随口说道:“待业!”“东北人?东北哪里的?”他似乎听我的口音感觉很兴奋。“哈尔滨!”“真的,我过几天就想去那里看看。”出门在外,我对这种套近乎的人非常讨厌,也懒得继续跟他闲扯。我扔掉烟头,回到了车上,他也跟着上了车,坐在我的旁边。“兄弟,认识是缘,回城里我请客。”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笨蛋一个,我点头应承着。心想着,跟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吃什么饭。
没几个人吃饭,导游看看大家,一挥手,今天的旅游就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