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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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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包,”刘新雨吼起来,“你难道不能感觉到,自从进入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司马泓就在指挥我们打一场牙齿保卫战?你为何傻到这种程度!” 
  “我不认为这是傻。”戴丽丽说,“只能说这不公平。但是,既然有人在制造不公平,我们又无权停发制造商的生产执照,惟一能做的就是选择和淘汰了。正因为如此,我已经舍弃清华,改上港大。昨天我已收到录取通知,并获得了60万元港币奖学金。 
  “李承包,我今天来,不是告别,也不是为自己辩白,是来给你一个建议——香港七所大学的招生人员还呆在省城,你应当停下割稻,去找他们提出入学申请,接受英语面世,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他们倾诉,就如你给省高招办写信一样。当然,未必能够如愿以偿?未必香港或境外大学就是真正的福祉?可是,除了选择、淘汰、淘汰、选择,还能怎样呢?……” 
  马佳佳说:“李承包,戴丽丽说得满有道理,若是拿到了全奖,省一省,说不准连你妹妹的学费都解决了。” 
  刘新雨拍拍李承包的肩膀:“别无良策,赶紧去吧,我们三个陪你去。守着三亩薄田干嘛?累死你这条小命也属于杨白劳。” 
  李承包闷声不响,沉思了大约十分钟,举起禾镰朝着二十步开外的长江轻轻一抛,禾镰刃口扎入江水的一霎间,闪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月亮里的女人
陈启文 
  七月大暑一过,日子突然间好像比以前长了好几倍。豹子往斗车里码着砖头,这每一块砖就像刚刚出窑,喷出急促的火气。豹子烫得手上的筋一搐一搐。这狗娘养的太阳,可真跟火似的。每躬一下腰,他背上就要涌出一大片汗水。一身都湿透了。豹子揩汗时,时不时会朝楼顶瞟一眼。楼已经越砌越高了。他看不清哪个是龙哥哪个是猴子,只看见他们比蚊子还小的身影正往天空砌着一块一块的砖。 
  豹子只是个在地上码砖的建筑小工,码完一斗车,就会被一架简易滑轮吊车吊上去,猴子在上面接着。猴子也是个小工,可猴子的钱比豹子拿得多。高空作业是有一笔特殊补助的。豹子也想过要上去,他想上面的风一定很大。他问猴子站那么高头晕不晕?猴子作出一个晕倒的动作。可猴子说不晕,晕什么啊?而豹子每次往那高悬在头顶的脚手架上一望,就晕了。他甚至觉得,城市就是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地方。 
  豹子感到特别难挨的时间还不是干活的时候,是在吃过晚饭到睡觉之间的这一段空白,对他来说,这是一天最漫长又最乏味的时间。此时,他靠着一堵围墙面对热闹的大街坐着,眼里闪烁着黑夜将临的光线。他身上的光线越来越暗,但路灯很快就亮起来了。路灯从街边上的梧桐树叶后面透射出来,像一串串亮闪闪的星子。豹子毫无表情地看着灯光下那片耀眼的喧哗。豹子发现,城里的男男女女都喜欢往灯光最亮的地方走,就像趋光的蝴蝶和飞蛾一样。他却更愿意躲在暗处,缩在一个最阴暗的角落里。豹子光着膀子在阴影里坐着时,你会觉得这是个老实憨厚的农民工,壮得就像个乡下的傻子,看上去那么实心眼啊,可他开始想女人了,他正偷看一个女人,他的视线被一个穿月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牵到了很远的地方,离得越远,他越觉得这姑娘像是月巧。豹子其实没看清楚那姑娘的长相,他眼里只有那条月白色的连衣裙。上次回去他也给月巧买了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豹子一个农民,竟那么喜欢月白色。豹子也知道这样的裙子不是乡下女人穿的,可他想买的那个念头太强烈了,他想看看月巧打扮成城里姑娘会是什么样子的念头太强烈了。那时他刚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气粗得像发了大财的富豪。 
  月巧是豹子的媳妇儿,这是豹子最骄傲的一件事,他娶来了烟波尾最漂亮的媳妇儿。豹子逼着月巧穿上那条月白色的连衣裙,月巧很俏地站在天井里,让他看,还让他摸。那会儿一家人都睡了,天井里只有小俩口,月亮升起来,清晰勾画出天井四周瓦檐的轮廓,也给他俩身上加了一点光亮,澄明的,又是清凉的。那还是春天,谷雨刚过,月光中充盈着水汽。清新的空气里,散发着一阵阵被露水濡湿的花香,像初生婴儿一样干净的气味。他的手刚摸索到月巧身上一个动人的地方,月巧突然愣了一下。天井上方,两只尖起的耳朵探了探,又伸出来一只毛茸茸小脑袋,直瞪瞪地看着,像是看傻了眼。月巧一愣,又一笑,该死的,是只黄鼬。 
  如果不是那只黄鼬,豹子可能在天井里就把事办了。豹子已经憋不住了,他把月巧紧身的小背心都扯开了,他扎在月巧怀里,吃力地喘息着,身体内就像真的有一只豹子在低声吼叫。他站着,站着就把月巧抱了起来。月巧也好性急,好性急把身子迎上来,抱着他的头,把舌头伸进他的嘴,让他亲,让他咬。但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就拼命挣扎。她用足力气,把他坚决地推开了。 
  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别弄坏了你儿子! 
  他没吭声。他似乎连呼吸也憋住了。 
  第二天早晨月巧送豹子上路时,没穿那条月白色连衣裙。月巧好像彻底清醒了。月巧说,那月亮可真邪乎,照得我都不知自己是啥样人了,那衣服哪是我这样的人穿的,你还是带回城里去,退了吧,要不,就换套给你儿子穿的小衣小裤。豹子坐在村口大柳树下的那个石碾上。豹子还在生气。要说那裙子也真不是乡下女人穿的,穿裤子都嫌绞腿呢,一身水一身泥的,打湿的裤腿上会沾上野稗子、牛蒡,得把裤腿高高挽过膝头,挽到大腿根上。可豹子却故意摆出一副骡子一样倔强的面孔,像是要给月巧一点颜色看看。月巧带着一丝可怜的神情望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她又轻轻拍了拍自己微微翘起肚子,用撒娇的、开玩笑的口气说,儿子啊,你看看你这个豹子爹,还没长大哩,还在撒娇呢。豹子忍俊不住地一笑,笑了又黑着脸恶煞煞地说,个娘们,你等着,等你生了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月巧也故意显出十分凶狠的样子,娃他爹,别以为我怕你,有种,我就再给你生一只小豹子。 
  小俩口嘴皮子斗着狠,眼里却尽是爱。等豹子从那石碾上一起身,真的要走了,忽然就看见女人眼眶里涌出好多的泪水。他用粗糙的掌心给月巧抹泪时,月巧嘤嘤地哭着说,豹子啊,别惦着我,趁年轻,还有把力气,给你的小豹子挣一座房子来,有一间好房子住在乡下,你就哪儿也不用去了。 
  他使劲点了一下头,又把那满手的眼泪,使劲一攥,就上路了。那条从乡下通往城里的路,永远都是坑坑洼洼的,得咬着牙走。豹子咬着牙,一双大脚板,如牛蹄一样一踏一踏地走。暴土扬起来,土腥味呛人。他不时往后瞅上一眼,看看她是否还在后面。但月巧早已回去了。她要洗衣服做饭,要喂猪放牛。她是个好女人,是那种勤快的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乡下女人。 
  豹子现在想着这个女人,心里也慢慢变得踏实起来。 
  此时街上渐渐冷清下来了,城市退远了,甚至消失了。他开始听见另一些混在夜雾里的声音,那都是闲下来的民工,有的坐在工棚里打牌,也有在工棚外边的夜色里散乱坐着的,一人屁股下塞着一块砖头,抽着烟,喝着零拷来的散酒,彼此倒苦水,发牢骚,也有大声地骂娘的。骂包工头,也骂城里人,骂归骂,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无非是发泄一下乡下人对城市的普遍不满,借以打发乏味而无聊的时光。 
  豹子听着,有时也感到十分痛快,但他一般不掺和进去。这些民工的成份十分复杂,有本省的,也有湖北的,江西的,安徽的,贵州的,四川的,就像许多不同的省份凑在一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圈子,常常是一个泥工师傅领着本村的几个小工,然后加入一个小包工头的队伍,然后投奔一个更大的包工头的队伍,最后汇入某家大型的有着合法资质的建筑公司名下,他们也就跟着合法了。豹子和猴子,还有本村的几个年轻后生,都是龙哥带出来的。龙哥也就自然成了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主心骨,就像一个临时凑合起来的家庭,在一口锅里搅饭,钻一个工棚睡觉。 
  豹子站起身,朝自己的工棚里走时,正好听见龙哥在问,豹子又去哪儿了?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豹子愣了愣,马上又听见猴子嘻皮笑脸的说,八成是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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