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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瑞仁这时没有吭声了。他知道儿子这样想是不对的。
下面是记者到现场的报道。“记者根据电话提供的地址,到棠下寻找目击者。记者找到路边一位擦鞋的妇女,她姓康,9月2日那天不到7点,她就出摊了。她告诉记者,她才坐下来两三分钟,就有一辆摩托车载着一位男子从牌坊进来,开到大光药业公司门口时,不等摩托车停稳,他就跳下了车,连车后面的编织袋都不拿,跑向治安队值班室,向里面的治安员求救:‘有人追杀我。’有治安员出来看了看,这人身边没有其他人,不像被人追杀。治安员就没理会。他很是生气,两次用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然后跑到马路上,仰躺着喊:‘有人杀我,报警!’声音很凄惨。
“摩托仔可能觉得他很古怪,拿下那个编织袋放在垃圾回收站旁,也没找他要车费就走了。一名环卫工说,她曾看到那个编织袋里装着一些旧衣服。有一个捡垃圾的想拿走编织袋,被她制止。后来围观的人太多,她也没留意编织袋到底被谁拿走了。他躺在路上打滚,求路人帮他报警。他后来还去一家士多店买了瓶矿泉水,对围观的人,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说,我没有疯,我真的看到别人杀人!
“旁边一家档口的老板说,他看见男子还从钱包里拿钱出来要给一个妇女,请她帮忙报警。但他没有看清男子钱包里有多少钱。
“记者又找到多位目击者,他们都说,从郭运在南国医疗门诊部附近打滚起,有个男子一直跟在旁边,还与郭运有过多次对话。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岁,赤膊,高一米七左右,偏瘦,拿一把黑色长伞,说不标准的普通话。他从农贸市场出来,到旁边一面包店买过面包,后来还到上社牌坊旁的报摊买过报纸。”
龙上英说:“这个人是不是追杀运娃的凶手?怎么没人帮运娃,把坏人抓住?”
一家人沉默了。郭瑞仁说:“念完了吗?”张同点点头。郭瑞仁拿过报纸要张同指给他看。郭瑞仁看到记者采访文章旁边,有一个粗黑的字体打出的标题:“摩的司机和‘雨伞男’请联系本报”。内文是:“郭运到底从哪里搭的摩托车?是广州火车站吗?他到棠下上社干什么?这些疑问恐怕只有那名当天搭郭运到上社的摩的司机才能解答。希望这位司机能跟本报联系;还希望曾与郭运有过交谈的带着一把黑伞的男子跟本报联系。”最后一行是报社新闻热线的电话。
郭瑞仁跟龙上英说:“这里还有电话,摩的司机看到就会给报社打电话的,运娃怎么疯的,很快就清楚了。运娃能为自己洗清白了。”龙上英眼里有了一份期待。她找出另一份报纸,问张同这上面有没有,再给念念。
另一家报纸也登出了读者来电:“有一位大学老师打来电话,她说,那天很多人围观倒躺在地上、行为古怪的郭运,他一个大小伙子,哭哭啼啼,一定有什么异常。我看到后先问了他一句:你有什么事情吗?他马上翻身起来给我磕了个头,接着说:我今天上午刚下火车,有人追杀我,他们有三个人,一直在跟踪追杀我,我火车票还在身上。随后,郭运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张火车票。我当时没细看,就问跟踪你的人在哪里?当时,倒躺着的郭运指了指脑后方的一个人说:就是他!
“我望了一下他手指的方向站着一个男人,但好像没有什么表情。那男人三十多岁,平头,不到一米七,穿着灰色上装和长裤,手上也没有拿任何东西。
“我想再问郭运时,旁边突然有个手拿对讲机的男子用对讲机天线敲了敲我,这个人只对我说了三个字:你走吧!这个男人光着膀子,穿黑色长裤。我当时很害怕,就赶紧离开了,然后打电话报了警。我肯定他不是精神病,各方面都很正常,就是牙齿上都是血迹……”
龙上英听到这里大声哭了起来:“可怜的娃啊!叫你莫离开家,你一个人好可怜啊!是哪个没天良的要害你哟!你又没做对不起人家的事!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啊!”
郭瑞仁自言自语着:“要是有个人在身边就好了!娃的命真苦!一个人在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哭闹,没有一个肯帮他,这世道是怎么啦?!”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心里的疼都扭结到了眉尖上。
出资的这家报社,记者也到棠下了解情况:农贸市场附近一档口老板称,事发当天郭运乘坐一辆摩的,在档口附近的治安岗亭对面下车,当时手里还提着一个条纹的编织袋,他下车后,把编织袋往地下一放,就直奔治安岗亭。他脸色苍白,神色慌张。
他到岗亭门口后,和治安员说有人要杀他,要他们赶忙报警。郭运刚说完,几个治安员就纷纷起身往外走,没有人问郭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在治安岗亭待了一分钟左右也出来了。
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搞的,在治安岗亭门前站了一会儿后,突然用头去连撞了两次治安岗亭的墙。旁边那个治安员想拦都没拦住。撞得自己飞起。然后,他跑到马路中间,先是把手放在嘴里吹口哨,接着躺在地上大喊:我是贵州人,有人陷害我!要杀我!各位大哥大姐快帮我报警救救我!他在马路上大喊了一个小时后,仰卧在地,以四肢支撑蠕动。
张同不想再念给他们听了,两位老人早已痛哭失声。
他自己往下接着看。报纸还登出了中山大学心理咨询中心教授的分析文章,教授说:从郭运一系列行为来看,他有可能是因为受到过度的刺激而产生幻觉,心理学上称为“被害妄想”。那么郭运行凶时为什么会选择小湘女为对象?教授说,患有“被害妄想”的人往往会有一种发泄、逃避和躲避的行为,而且这个时候他想侵害的对象,会是一个相对于他来说较弱小的人。教授据自己的经验分析,郭运当时的举动也许是因为他长期受到的压抑要发泄,而这种发泄他已经难以控制;同时,他能说出“大姐,对不起了!”这句话,说明他当时的意识里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意识。
报社记者去了火车站,找到9月2日到达广州的1320次列车,车上工作人员说,由于是大学新生报到时间,这趟列车上人并不少。有站着的。列车没有空调,是低档的“绿皮车”。由于列车上出现精神病症状的现象并不罕见,特别是在农民工回家、返穗高峰期,发病主要原因是身上携带现金精神过于紧张,或是人太多太挤导致精神崩溃,又或是在车上被骗子骗去钱财过分伤心等,都可能引发精神病。但1320次乘警长说,那天列车的秩序正常,没有发现有乘客出现精神异常现象。
十三
郭家人去了天河刑警大队,他们不相信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渴望知道真相。自己好好的孩子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杀人犯?刑警正在对郭运死前的遭遇进行调查,警方还派了人到纳雍郭运的老家调查情况。郭运、小湘女都做了尸检。对于案情,警察没有半点透露。龙上英晚上不时在梦中惊醒,常常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郭瑞仁犯了胸口痛的病,一晚只睡一小会儿。他想到郭运走过的地方去看看。张同怕他伤心过度,身子受不了,一个劲劝说着。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报社接到又一个来电,报纸隐去他的姓氏,登出了他的电话录音——
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方便,我愿意带你们重新走一趟。
9月2日早晨5点多,郭运——我后来看了报纸才知道他叫郭运——走出火车站站口,提着一个编织袋、一个行李包、一个红桶,提着很重的样子。他在地铁D3出口停留了一两分钟。有两个拉客仔跟他搭话,郭运没理。往旁边省汽车站的天桥走。他在上桥时遇到一个男的,男的胸前戴着“省汽车站乘导员”(省汽车站证实该站无此称号岗位和工作人员,编者注)的牌子,还盖有公章,郭运可能认为他是客运站工作人员。我知道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河南人。在火车站一带拉客起码有五六年。他把郭运拉上了269路公交车。前面的那两个拉客仔也跟着上了车。三个人跟住了郭运。
早上6点10分左右,我拉了一个刚下火车的旅客到车陂路口乘去深圳的大巴,我恰好与郭运坐同一路车,座位与郭运一前一后紧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