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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挨那么一砖头,已经淤血了,生生地痛。
有的同事在奔跑和争抢人的过程中,连帽子、鞋子都掉了不少,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可这时大家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郭鹏在返回去救彭勇的时候,被一棍子敲到了头部,鲜血直流。鼻青脸肿的彭勇救出来的时候,差点连路都不能走了,开始还以为打断了腿,一拍片,还好没事。
县里得知后,自然容不得这种公然抗法的行为,县长在会上大叫:这还了得,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县委县政府经过研究,立马组织了公检法司武警以及还调用了附近几个乡镇的干部,浩浩荡荡去了几百号人,把这次行动带头闹事者和行凶者抓了一批,逮捕和劳教了几个,治安处罚了一大批,光赔偿医药费这块,这个村里就出了几万元。
我啼笑皆非,在派出所一线单位都没有受伤,在局机关居然在一年之内就两次受伤挨打,真是窝囊!
彭烈豪听说后居然没有一点惊讶,有些不屑,说这有什么小菜一碟,他还遇到更危险的呢?我愕然,还有高手?
彭正色道:也是在前不久,他和所里三个民警到一个乡里去抓捕一个盗窃犯罪嫌疑人,人抓到了,但在带出来的时候遭到围攻,被盗窃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及村民用棍棒铁锹追得如“丧家之犬”。
他心有余悸地对我说:要不是我年轻跑得快,一旦被他们追上,我肯定要被打成肉酱。你不知道呀,当时有多可怕,几十个人拿着家伙没头没脑就是冲过来,那样子简直跟杀人没有两样。老天,当时我们就四个人。这哪里是人民内部矛盾,他们简直就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凶徒。
“我真想不通,现在的人为什么这样恨警察,敢动警察?我们国家的法律在有些地方为什么就那么苍白?”我郁闷不已。
“你说你是警察,我看最可怕的就是说自己是警察了,他们打的就是警察,恨的就是警察。我感觉很悲哀,悲哀的是我们现在的警民关系怎么会到如此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到底是我们警察个人执法素质出了问题,还是整个国家的专政机器的形象出了问题。这些年说句实话,媒体对警察的阴暗面暴露太多,还有事实上我们一些同类的的确确在执法中粗暴、野蛮,执法犯法、徇私枉法,已经引起民众的公愤。像这样的警察当得岂不窝囊,差点连命都没有,叫我们怎么干?”
悲哀乎?!
第34章指点迷津
1
1999年是个特别忙的年份,世纪之交,五十大庆,澳门回归。公安系统的治安保卫工作特别艰巨。
眼看建国五十周年大庆只剩一个星期了,全局的同事都接到通知要加强值班和巡逻,机关的一些科室安排了人员会同派出所的一起坐在汽车里满街地转悠,白白地耗着汽油,遇到这种重大节日的保卫工作,谁也不敢怠忽职守掉以轻心。
那天,我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戈冰剑,你好呀,我是省厅博士吴强呀。”
“博士!”我喜出望外,在警校培训时博士的形象马上浮现在我眼前。后来只是听说他被分在省厅网监处,屈指一算,有四、五年没有见面了。
“我现在在你们地区公安处出差,督促检查国庆安全保卫。我马上过来看看你。”
我很是感动,这么多年,因为天各一方,基本上没有机会看到大学同学和警校培训的同学,只有分在新安地区的几个同学倒是偶尔见见面。
新安市离新安县不远,二十多分钟后,地区公安处的一辆车将“博士”送了过来。
“博士”还是那样诙谐幽默健谈,在我那间简陋的“母子间”里坐定之后,他首先很关切地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我好像见到了倾诉的对象,我有些自愧地说:“我现在还只是政工科的副科长。”
“唉。”博士摇摇头:“当初说得这么天花乱坠,什么三年后进班子,我看呀…”
我苦笑了笑。屈指一算,我来到新安县已经年头年尾五年了,起初还有人会把我作为一个人物提起来,现在提都没有人提了。
他说进机关的那些同学大部分搞了副科长,朱硕士则搞了秘书科科长,当然是沾了因为是硕士的光。厅里的副科长科长就是科级干部了。
“你呢?安排了什么职务没有?”
“博士”点点头:刚刚竞争上岗搞了一个副处长。
我肃然起敬,连说都县级干部了祝贺祝贺我们的班长。
博士摇手,其实这几年我也是那么不如意过来的。如果我不是竞争上岗,可能副处长都搞不到。
我惊讶,你是博士呀。
博士有什么用?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关系说了算。博士长吁短叹了一番,说我们这些知识分子都有那么一点清高和迂腐,不适宜在官场上混。
“事实上,不管在哪里当警察,并不要什么高的文凭和高精尖的水平。就拿我来说,作为一个博士来讲,放在公安机关的确是有些浪费了。数年来在大机关里混,我还不和其他那些甚至是初中水平的干着一样的活?”计算机博士的他苦笑道:“难怪有的读书人做学问可以,但在官场上却不行,而有的人没有任何学问,也甚至没有什么背景,完全凭自己闯。能够在官场一路过关斩将、步步高升。他之所以在官场上能够如鱼得水,很重要一条就是注重关系学的学习。他不仅学得透,学得溜,而且领会得深。我看我们就是缺乏这样的本事。”
“《厚黑学》说过进入社会难,看透世事,适应社会更难,进入社会,你必须成为社会人,进入官场,你必须成为政治人。学好《厚黑学》这门功课,你就能应付社会上的各色人物和各种事情。当然任何事情都因人而异啊,脸皮厚和心肠黑,是获得成功的两大秘诀。”
2
有朋友中肯地劝我要“活动”。我岂有不知道要“活动”?可我连领导家的门朝东还是朝西都不知道。也曾仔细考虑过是否去走这一步棋,可想来思去,发现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难以解决:
一送给谁的问题。公安局的副局长副政委虽说仅仅是个副科级干部,但因为公安局是刀把子部门,县委政府对其的领导班子的配备是慎之又慎的,这意思就是说,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这些领导的码头你都要去拜,更关键的是县委书记、县长,没有他们点头,哪怕开始说的那些领导同意也没用。这样一算,起码要去拜访六个领导,专攻一两个不是不可以,除非县委书记。
二送多少的问题,就算每个领导送5000元,可5000元对他们来说有多大的刺激,心里没有底,似乎不算多,不一定能办什么事。但即使他们不嫌少,可对我来讲总共要三万元,三万!对我本为了集资建房已经是负债累累的来讲,不亚于天文数字。
三是怎么送的问题。现在并没有明码标价说该送多少钱就可以提拔什么,一切都是暗箱操作,这里面就有个你能否贴靠上去的问题。这几年,我都在不起眼的部门,又没有什么机会和领导在一起,那些县领导估计没有一两个人认识我,即使认识有什么用,他敢无缘无故赤裸裸地接受我的钱财?只怕他家的门都敲不开,还不要说送东西送什么的。找关系人打招呼,只可惜我辈世代为民,整个家族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股级干部,有谁能帮你?
这样一捉摸,便长叹命该如此,罢了吧。
我把那意思和博士一说,博士说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副科级干部在基层如此复杂,看来也的确是勉为我难了。
“我发现呀,在机关混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人累心也累。仕途上可以说比上西天取经还艰难险恶。做人从做孙子到做爸爸到爷,就做到头了,到死时无论你是元首还是刁民,无论你是商贾巨富,还是乞丐浪人,都是一坯黄土。看来还是无欲则刚呀!”博士也有一番感慨。
“无欲则刚?人果真能达到无欲的程度吗?”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心理学,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是不可能的。人不能没有欲望,也不会没有欲望。因为欲望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具有极强的发动力,没有足够的理智是无法阻止得住它的。
“我觉得,一个人,没有期望值,没有成就欲,就不会产生强大的、持久性的道路,一个人就很难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但是,如果一个人期望值过高,成就欲过强,将一个人压得透不过气来,那么,这样的人也很难会获得最佳的效果。”
博士就是博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依佛语中所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