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副所长很热情地表示了欢迎,和我握了握手。
之后,我将行李放在了分给我的三楼的房间里,就一张床,别无他物。
因为是住在顶楼,房间里又没电风扇,晚上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一方面是热的原因,一方面是放电影般地想着这些天遇到的人物:地区公安处的副主任、县公安局吴局长、丁政委、周科长、派出所的郭副所长,还有那神情始终那么严肃的罗所长。
面对这么一个极其生疏的环境,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种凄凉感。我想象中我的到来会得到起码的热情欢迎像肥皂泡般破灭了,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了,而是真真切切地走向了社会,成为一名社会人了。
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咬着牙走下去吧。
2
昨晚尽管没有睡好,我还是一大早就起了床,毕竟是上班第一天,要留个好印象,我洗刷后来到一楼办公室整理属于我的办公桌。
过了一会儿,郭鹏副所长进来了,从柜子里拿了一个装了一大堆材料的文件盒给了我,说:“从今天起你先好好看看这些案卷,那些盒子里全是些已办案件的卷宗,先学学办案程序和一些法律文书的制作。小戈啊,你是大学生,素质很好,好好锻炼锻炼,很快就可以上路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在沙溪警务区跑跑,熟悉熟悉辖区,那个档案柜里,还有辖区的基本情况,没事你可以看看。”
我连连点头,心里想这个郭副所长还真是古道热肠,看来我的运气还好,跟上了一个热心的师傅。
过了不知多久,郭鹏副所长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小戈,龙陂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快,准备出发。”
我立即热血沸腾,豪气冲天。平日里影视中看过成千上万个接到紧急报案时紧急出动的镜头,现在却身临其境。我立即跟随所里其他两名警察,神色紧张地钻进那辆绿色吉普车里。
在呜呜的警笛声中,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目的地。
乡下的路坎坷不平,警车一步三跳地前进着。我双手紧抓住车的扶手,以免头撞到车顶。从车窗口望出去,我注意到路边行人惊诧、惶恐的神情,这使我倍觉激动和神圣。坐在防震性能极差的吉普车内,大家都被颠得直跳秧歌,稍不留意,坐在前排的郭鹏副所长突然在一个紧急刹车中人都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土匪,你是怎么搞得?”郭鹏副所长怒喝,手揉着头龇牙咧嘴的。
这时我才知道,那个司机叫“土匪”。
“土匪”笑笑,“路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因为自己也被颠得肚子生疼,手脚发麻,骨头几乎都要散架。
一路上,我脑海里尽在设想那无名尸。是自杀?他杀?是图财害命还是仇杀?
没容我去多想,龙陂村到了。村干部把我们带到了案发现场。
在村头山脚下的一棵大松树下,一具肮脏不堪的尸体蜷缩成一团。郭副所长和其他俩个警察走了过去,自幼就怕死人的我远远地跟了过去,心里有点紧张。
查看结果令人索然无味。一个到处流浪的乞丐因热暴毙,不是被杀害的。
虚惊一场!
郭副所长笑着对村干部讲:“看你把我们搞得紧张的。”
村干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郭副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们还是要感谢你,说明你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嘛!”之后对意犹未尽的我说:“小戈,我们走吧!”
吉普车内,全然没有了起初的紧张和严肃,郭副所长说:“小戈,你以后可要常跟这样的事打交道哦。”
我客气地说:“做警察嘛,我有这个思想准备。”
吉普车在乡间道路上颠簸着,这时我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身子胖墩墩的、脸膛黑黑的警察见我在看着他,侧身向我笑了笑,“我,刘建华。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另一个也进行了自我介绍,“我是涂振飞,警校毕业的,比你早几年参加革命。”
我谦虚地说:“以后仰仗各位关照了。”
“哪里,以后你可要关照我们咯。你可是要当局长的。”坐在副驾驶员位置的郭副所长回过头来笑道。
“哪里哪里,你们说笑了,可千万别这样说…”我赶紧说。
“我们前段时间听局长在会上说过,说要分一个优秀大学生来锻炼培养,三年后要进班子的。”那个叫刘建华的警察抢过话头。
我嘿嘿一笑,又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看样子,我的到来下面一些人早就知道了。
几个人就这样一路谈笑风生回到了所里。
3
上班后的第五天,就在中午的时候,派出所又接到紧急报案:曾家村水库里发现浮尸。
又是一番紧急出动。四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位于山脚下的曾家村水库,几乎同时,县局刑侦队的刑警、法医也赶到了,而且吴局长也从一辆桑塔纳警车里钻了出来。
郭副看见他们来了,快步迎上去,“吴局长,我也刚到,这不,尸体还在池塘里呢。”
吴局长点点头。顺着郭副手指过去的方向,在水库靠近岸边几米远的地方飘着一具尸体。面朝下泡在水里,身上穿着衣服,
看不出是男是女。水库靠岸边的地方因为长满了浮游植物,而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颜色跟池塘里那些植物颜色差不多,乍一看还真不容易被发现。可能天气热的原因,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尸体的臭味,
吴局长神情严肃地命令郭副所长及一名刑警将离岸边几米远的尸体拖上岸。
郭副所长及被叫到名的那名刑警没有露出丝毫的畏难情绪,二话没说就找来了一根竹篙,在竹篙的一头捆了根树枝,以方便钩那尸体,然后将竹篙伸过去,把尸体往岸边慢慢拨拉。
这时吴局长在岸上喊了句:“钩衣服,不要捅到肉。”
我一听就回过神来了:尸体不知道泡了多久,真要是时间比较长的话,连皮带肉都会扯下来。
郭副所长用的这招还真管用,尸体缓缓地向岸边漂移,之后两个人一人一边抓住死者的衣服下摆,
缓缓地扣压住尸体往岸上拖,因为尸体已高度腐烂,稍一用力,一些白花花的腐肉就脱落于水中,尸臭味更加肆无忌惮地扑向每个人…
好不容易将尸体弄上岸,顿时,白花花的蛆逃也似的爬出来…
我的脚有点发软,我打小就怕死人,那还是缘于在乡下读五年级的时候,一天傍晚,突然一些人在说哪里哪里吊死了一个人,赶快去看,从来没见过死人的我那时的第一感觉是害怕不想去,但不知如何,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一大群人跑到村外一个空旷的野地里,远远看到一具棺材架在两张凳子上,一些大胆的人凑上前去,我跟在一个人后面胆战心惊的瞄了一眼,只见一具阴森森的尸体躺在棺材里,面目恐怖…当晚,我几乎一夜没有敢睡,那时我家住在一个黑乎乎的屋子里,又没电,我一闭眼就是那阴森森的棺材、面目恐怖的尸体,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就做噩梦,整个晚上搞得我的胆子几乎都吓破了。
唉,当时怎么没想到,当警察就必须跟这个打交道呢?现在是警察了,可不能退却,看其他的警察好像都是熟视无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硬着头皮上吧,权当是练胆子,我大胆地凑上前去。
从外观来看,尸体是女性,刑警队那年轻法医套上白大褂,戴上薄膜手套,看了吴局长一眼,吴局长点点头。法医手里的解剖刀就顺着尸体的喉部往下划去。
看着白花花的脂肪象农民耕地翻过的土一样不断往外溢时,我肚子里立刻翻江倒海,差点将肚子里吃的那点东西吐了出来,我立刻退到稍远的地方,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悄悄地干呕着,生怕别人看到和听到,幸好大家都围在旁边看,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况,老天!太恐怖了。
……
直到中午吃饭时,局长和法医、刑警们一边吃还一边谈论着尸体,我胃里一直在翻腾,一口饭都咽不下去。
局长看出了我的神态,笑着说:“小戈,吃不下去呀?”
我冲着局长裂开嘴,皮笑肉不笑的嗞了一下牙,掩饰的笑了笑,“到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尸体”。
要知道我在读五年级那次见到那该死的吊死鬼之后,我再也不敢去看什么尸体了,还不要说近在咫尺地去看。
“我们可是习惯啦,这呀,以后就是家常便饭了。”据介绍,法医姓刘,叫刘闯,参加工作比我早两年,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