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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生俱来的吗?
我放电影般地回放着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从我们都从乡下派出所调至县局,到第一次跟随110出警被袭再到我们常在一起坐而论道,谈理想谈人生谈未来,甚至发泄激愤和不满,我们才发现,作为我们这类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无论怎样豪情万状指点江山,抒发对一些现状不满和牢骚满腹,但我们都能始终刻意地把手头上的警察工作视为一份自己选择献身的职业,哪怕这份职业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多的实惠和利益,但大家对它的珍惜还是可见一斑,大家就抱着这么一种朴素的献身精神,默默无闻地工作在自己的平凡岗位上。现在的社会是一个崇尚英雄的社会,是一个需要英雄辈出的年代,作为警察这个最危险的职业,出现英雄的概率也比一般行业要高,但并没有哪个警察是打小就把自己当英雄培养的,不管是那些在平凡岗位上殉职的人,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像潘堃那样慷慨赴死以及身边的罗建华那样勇斗歹徒的人,其实他们在生活中都是挺平凡的人,平凡得在大街上一看,怎么着也看不出他是一个英雄,只不过就是那么一种责任感影响了他们在生和死之间的抉择。像崔永生这样,以警察职业为荣,一个珍惜生命的强者,正视生死,那笑傲死神与死神抗争的气魄不也可以称得上是英雄吗?
“活着多好啊!兄弟,你要好好珍惜,珍惜你的工作和生活,珍惜你的现在和未来。”这是一个亡者生前对一个挚友的心声,也许引用老夫子的一句话更能说明其中道理:未知死,焉知生。只有知道死亡的无奈,才知道活着的可贵呀。
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是极其渺小和脆弱的。前天,某地矿难让几十个生命又远离我们而去;昨天,某地的波音727客机发生空难,已有一百多人人死亡;今天,某地发生6。3级地震,致使大约数万余人丧生,还有明天……我们不知道又有多少生命将会远离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命运之神扼杀每个生命,它也许只会残忍的一笑,而我们呢?对待自己转瞬即逝的生命,问过自己,善待了么?
我突然为我以前的失意和彷徨感到无比羞愧,经历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的消失,终于才知道生命的来去无痕,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你生命的价值不但照亮了我那曾经困惑迷茫的心,也从此照亮了我不辱使命奋力拼搏的前进道路,坚强地走下去,走出一个灿烂的明天!
因为在很远的外省山区,我没有参加这位从警只有六年的兄弟的葬礼,只有遥望天际,默默祈祷:兄弟呀,你一路好走。
尾声在希望的田野上
2003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这一年的春夏,一个凶恶的幽灵,肆虐在古老美丽的中华大地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型肺炎疫病侵袭,使中华民族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悲壮战争中,在“一声令下,全国总动员”的指示下,数以百万的人民警察义无返顾地走上了抗击非典的最前沿。作为其中的一分子,我和其他同事一样,无所畏惧、一马当先地奋战在抗击非典的第一线。
这一年的秋天,我荣幸享受到抗击非典的胜利果实,因表现突出被授予“J省优秀青年卫士”,全省公安系统3万多名警察仅8人获此殊荣…
这一年的冬天,J省公安厅政治部组织选调考试,从95到99年选派的优秀大学生里(注:该项选调工作一直持续到2002年)选调15名到厅机关工作。这几年下派的300余人中,
200人左右参加报考,占了三分之二。
在考试前的那天晚上,来自全省各地参加考试的95年的那批人在一家餐馆聚会了。已是省厅某处副处长的班长博士履行诺言,宣布做东。
八年前,大家拎着行李走进了警校,在嬉笑怒骂中建立了同学间的感情,八年后,大家相见,沧桑都已写在脸上,自然感慨万分。
新安地区五人一直在文中榜上有名,因此简介如下:
彭烈豪胖了黑了,在刑侦队和派出所历练一番后刚去110当教导员,迈上副科级台阶,已在当地娶妻生子,其乐融融;
陈峰仍然倜傥,前两年结束借用历史,正式调入市局,去年经过竞争上岗,担任市局巡警支队副支队长,副科,依然两地分居,不堪其苦;
周华干劲依旧,成为“威震一方”的派出所长,不过升格尚在流程之中,屈居正股,刚生得一子,乐歪了嘴;
余振兴容颜不变,几年中游刃于县里几个警种,目前在新安市新成立不久的经侦支队借用,一般民警,据说谈一女友,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戈冰剑痴心不改,八年苦心练剑,剑招学了不少,终因力道不够,还是城防“政委”,正股级别,结束两地分居历史,客居新安,小儿已经到了可打酱油之时;
孙涛还是一介小生模样,基层八年荒废了一副好嗓子,现在干着政工科婆婆妈妈的事情,屈居副手,每逢空闲,长途跋涉才能看到娇妻;
北大骄子邹光辉,丝毫未失豪气,虽然没有沾上一点北大毕业和选调生之光,只不过是刑警大队一个中队的副中队长,副股级,却还是牛气冲天;
王幼滨志得意满,一副强健干体育的体魄,当副局长的结果致使横向发展,体形之变化,让人注目。
……
桌上一些人之间大多数年未见,念及往事,大家都不胜唏嘘。
博士豪爽依然,举起酒杯:“为八年抗战,干杯!”
十多个酒杯齐刷刷地端起…
那一晚,大家在一起喝了很多酒,畅谈这么些年来的喜悦、欢欣、不易、矛盾、踌躇和挫折。
首先是由博士感慨:“都说岁月如梭!果然如此。八年前的大家刚刚参加公安工作时都还是一介书生,一腔的激情,一身的干劲,一副意气风发和激情燃烧、舍我其谁的样子,如今呢,不知不觉中走过了八年,在这八年里,大家都历经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变迁。刚才大家凑了一下情况,作如下通报,厅机关的二十来个同学绝大部分都已经是单位上的骨干,担任副科实职。你们基层的34人之中,目前有5个人改行,基本上都是正科级别了,其他29人中,有2、3个进了班子,算是兑现了文件精神。其他大部分都是派出所所长、教导员、指导员、中队长、副教导员一类的,不过也还有几个如今还是一般民警。看来,政策执行得还是有点不够啊。”
“还有3个同学走了,到沿海了。一个到深圳、一个到广州、一个到浙江,虽然都还是当警察,但收入都很高,是我们的好几倍。”彭烈豪补充道。其中陈武豪到广州去了,我将他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大家苦笑一番,余振兴接上话头:“如果早知道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再选择这个什么选调生的。我现在真想休息,真的,我现在想去当一名远离官场的教书匠。我已经厌倦了直面和对抗,渴望的是心灵的休息。”
“人都是有欲望的,越是年青的人越向往繁华都市的生活,我们曾在城市感受过灯红酒绿的所谓现代文明,按道理根本不会只是把小小的县城当作暂时休养生息的根据地,但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多人放弃那象征着物质文明和享受的城市生活,我们这些人当时谁不可以留在省城,谁不可以找一个不错的单位?但为什么我们会为了那虚无飘渺的所谓前途和命运到遥远的地方去拚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困惑这个问题。”
孙涛这次来参加考试了,依他的话说就是为了结束两地分居的局面而努力奋斗,他妻子在昌都一家高校任教,一直分居。
“我觉得呀,这与当时的文件精神宣传是分不开的。充斥在文件中的“中央组织部、人事部、公安部”、“三年进班子”、“培养”、“锻炼”等字眼,令无论在座的哪一个都免不了无限遐想,给人一种“从小培养”的感觉。这从我们心理学角度来说,它就等于是一个心理暗示。但事实上,这种东西本身看不见、摸不着、似是而非、难以把握,是个极度不确定的东西,况且笼统得没有任何细则保证它的落实,当然这些当初我们根本不会细想,当时就是满腔热情,说白了,就是冲动。当然,在开始的时候,有些地方对我们这批人是有些关爱,但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像平常一样世态炎凉。这样,文件里要求兑现的待遇就像空头支票,无法兑现呀。难怪有的同学会说出受骗上当的话来呢,的确是这样的,主观上,我们的确是患了幼稚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