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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若兰,若兰……”听见有人唤我,我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但感觉好累,仿佛眼皮都重的抬不起来,我又慢慢闭上眼不去理会。
“若兰,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若兰……”
感觉身子被人抱了起来,我伸手抓着那人的衣襟,努力的呼吸着,“我要回家。”我轻声说道。
“好,好,明儿我便带你回家,你醒醒,醒醒。”我无力的摇摇头,“我要回家,回家,爸,妈,还有……阿玛,额娘,”我依旧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着,感觉有人在给我擦泪,暖暖的触感,却是那般真实。我缓缓抬起眼帘,发现自己躺在四阿哥怀里,房里已经点了灯,夜已经深了,他手停在我的脸颊上。他见我醒了,伸手帮我把一边被泪水打湿的碎发拢到一边,我低了眼,偏过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是不是饿了?”他轻轻地放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又躺下自己拉了被子,闭上眼。耳边听见四阿哥一声轻叹,感觉他帮我轻轻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
我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重新睁开眼睛坐起身,拿了件外衣披上,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外面飘了雨,丝丝线线的飘进窗来,打在身上脸上,沁沁凉凉。翠儿进了屋子,走过来关上窗,说:“怎么把窗开了?”“四阿哥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翠儿扶着我坐到桌边,说:“来了好一会,见主子昏睡着一直流泪醒不来,都已叫人去遣太医了。”我听后没说话,转身坐到桌边,翠儿见我如此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翌日,我起了身,穿戴好之后,四阿哥就走进了房里对我说:“我叫人备了车,陪你一起回将军府。”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怎么不想么?”他见我有些迟疑,问道。我摇摇头说:“怕是会有所不便。”他走近我伸手拉了我站起身,说:“我应了你的,与你一块儿去可好?”我点点头,与他一起迈出了慕然斋。回到了将军府。
走在园子里,我看着周围的景致,想起那时在府里的时光有些感怀。走到湖边,我停了脚步,就是这个湖,当年那拉·若兰落水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湖光,我有些愣神。“若兰。”额娘唤道。我收回神,看了额娘说:“当年就是……”额娘点点头,拉着我再一次迈开步子说:“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我叹了一口气,如此的遭遇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转眼看见四阿哥与阿玛一起走了过来,四阿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时辰不早了,回吧。”我撇撇嘴,点点头,阿玛笑了说:“怎么还不想回去了?”我微笑着对阿玛说:“本想看梅花来着。再说也没见过做阿玛的竟然赶人。”额娘听了,笑了笑对我说:“回吧,天也不早了,再晚些就不好赶路。”我点点头,四阿哥向阿玛额娘行了个礼,就拉着我一起走了,走之前我回头望了望那个湖,心想若是自己再一次落水,是不是就可以全都归位?
“想什么呢?”四阿哥见我出神,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回过神淡笑了笑,摇摇头说:“胡思乱想。”
四阿哥听后停了脚步,盯着我,见他刚想开口说话,我就抢过话头说:“没什么,快回吧。”说完就转身出了府,上了马车。
“谢谢你。”我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对四阿哥说。
“你可记得那日应了我,无论怎样都要与我一起?”我抬眼看了他,点点头,他见我点了头,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一路上便无话了。
回了府,下了马车,我往慕然斋去,他回书房,转身离开之际,我对他说:“明天我就想到别院去住。”他皱了眉,说:“过几天吧,你最近精神不好。”我摇摇头,说:“就明天吧。”说完就回了慕然斋。
烟飞绿散秋雨夜 弥疑困解落十年
回到别院过了些时日,转眼已经入夏了。那日我走进绿烟的房间,看见她正在屋内弹琴。绿烟在一边随便拨弄着手里琵琶,一边对我说:“若兰,第一次见着你可是你与八福晋一起到洛风斋听戏?”
我拿过侍棋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绿烟收了在琴弦上的手,说:“后来我写了那封信给你,你出来见我说要帮我,我才发现你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是个像淡云一般的女子,又温若馥兰。”
我放下茶杯,看着绿烟,问道:“他?”
绿烟没回答,又伸手拨了琴弦,神色淡若说:“我这一生可悲遇见了他,却也可幸遇着了他,不然便错过了与你的知交。”
我站起身,走到绿烟身边,绿烟抬起头,拉过我的手叹了一口气,“坐下听我弹首曲子。”我点点头,坐在她身侧。
周围清风浮动,淡香扑鼻,只见她轻弹拨弄,琴音绕耳,仿似春水流,恍似月凉夜,弹指之间,转眼之瞬,觉得曲子有些凄凉。
“是你新谱的?”我问道。她点点头说:“若兰,你填个词吧。”我看着她点点头,坐到桌边,沉思片刻,拿起笔写了词,写罢放下笔,不禁感觉眼眶有些湿。一边的绿烟对我说:“拿架琴我们合奏可好?”我点点头,让翠儿取了琴,放在桌上,把词递给绿烟,坐下后开始拨弦,琴声歌声飘然:
红叶散,青绸伞,漫漫水光迷秋畔。
红袖断,青丝绾,却尘空望捻花盼。
绣染牡丹,秋水望穿,踏马归程醉人疼。
舒卷意,开落间,往事浮沉又一年。
日初照,云自摇,沾微雨步上西桥。
西月浅沉,戏如人生,千遍轮回万杯斟。
东镜瘦,红颜老,风动帘卷锁眉望。
音容笑,自难忘,度人光阴情自了。
水榭遥指,半生浮梦,旧事新演可曾悔?
一曲末了,我和绿烟都沉默了,绿烟放下琴,走到我身边,抚上我的脸,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流了泪。
“若兰,何幸遇你?不想此生知己竟以如此代价得以相识。”
我低了头,这首曲子写着绿烟也写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我也只不过是个“度人光阴”“旧事新演”的人。我抬头看着绿烟,叹道:“只望来生不要活在旧事里,过得洒脱。”绿烟握紧了我的手无话。
“四阿哥,”我听见侍棋在门外的声音,站起身,提起步子擦了泪痕,往门外走去。看见四阿哥站在院子里,我扬着嘴角说道:“来了,进去吧。我去煮些凉茶端来。”说完就与侍棋一起走开了。
九月一个雨夜,绿烟临盆。我等在外屋,听着里屋绿烟痛苦的声喊,我有些着急,整个人坐立不安,只是一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
“可去和四阿哥传话了?”
侍棋点点头,说:“去了,想是赶过来了。”话一落,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稳婆开了门,神色有些慌张,我走上前,她对我说:“大人怕是保不住了,孩子胎位不正……”
后来稳婆说的我什么也没听清楚,我转身对侍棋说:“快去请大夫!”说完跑进屋里,看见绿烟躺在床上,我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气息如丝,我拿帕子给她擦着汗,绿烟睁开眼睛,看着我说:“若兰,我有话和你说。”
我止了她,哽咽着说:“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摇摇头,说:“若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四阿哥……”
“绿烟……”
她握了握紧我的手,说:“如果当初我没遇见他,那该多好。”
“绿烟,你别说了,等大夫来了,往后我们还一起弹琴……”我忍不住还是掉了泪。
“若兰,那天他与我说,要我帮他,”绿烟一边说一边落泪,“我爱他,看不得他那般,我便借着四阿哥的庆生宴……”
我有些缓不过神,绿烟皱着眉,声音微弱,“若兰,这辈子遇见了你,我知足,你原谅我……”
我抓住绿烟的手,说道:“绿烟,我不怪你,不怪你……”我埋头低声说道,眼泪扑簌扑簌的掉。
绿烟扬起了嘴角,一片凄凉, “这一生傻了一回,但愿下辈子不会如此了……”
我握着绿烟的手,失声痛哭。
“若兰……”四阿哥冲进屋里,见我跪在床边,扶了我,我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泪流不断,他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用双手紧紧抱着我。
不知哭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阿哥坐在床边,他见我醒了,扶起我把我靠在他怀里,他接过侍棋端过来的一碗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说:“大夫说这药你醒了就得喝。”
我偏过头。
“主子,喝了吧。你都昏睡两天了。”一边的侍棋劝道。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泪就着四阿哥送过来的药喝了几口,便摇了头,推开了。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我对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