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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禾妞吓得浑身直抖,缩成一团。一个穿军大衣,头围大拉毛头巾的女人捏住了柴禾妞的脸蛋儿,“顺子,说,王星敏的地址。”
“我不知道。”顺子嘴硬。
“你不说,那好吧!”女人把手指伸进柴禾妞的嘴角,狠劲儿地撕扯她的嘴,“这丫头的模样不错,我让人当着你的面,把她轮了。”
“我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求求您了,把她放开。”顺子开始软下来。柴禾妞的嘴被裂出了血。
女人向一个瘦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走近柴禾妞,抓住她的手,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伸进她的裤带,只一下,裤带断了……
顺子松了口。
长到十八岁,他从没有服过软。
这天晚上,一个肉丸儿的饺子没吃成,顺子紧紧地搂着柴禾妞,兄妹俩哭了一夜。
到了第三大中午顺子才想起应该告诉周奉天。
周奉天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嘴巴。
一九六七年的最后一天,陈成动身进山去看王星敏。
边亚军送他去长途汽车站时,问陈成:“你去了打算怎么劝她?”
“去了再说吧。”陈成没什么信心。又走了一段路,边亚军说,“这姑娘有见识,有主见,意志又特别坚强,我佩服她。但是,也许正是这些优点会害了她。”
“为什么?”陈成不解地问。
“因为一旦她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会一错到底。”
“她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别人很难代替,也不应该代替。”陈成说。
“如果她是蒙着眼睛在往深渊里跳,作为朋友,我们怎么能不拉她一把呢?”边亚军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有时我们必须代替她做出选择,出于友情,出于道义,我们也必须这样做。”
“用什么方式?”
边亚军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陈成,你知道我和星敏的哥哥有很深的关系,他临走时,曾郑重托我照顾好星敏。受人之托,就要代人行事。我就代表她的哥哥,告诉你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能理解我意思吗?”
陈成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劝说星敏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劝她不要往悬崖下边跳,并且让她接受你的劝告,只能用一点非常的手段,用我们玩儿主的话说,要玩点儿黑的。”
过了一会儿,边亚军又补充说:“用流氓手段,破坏她的主见,夺去她的意志。”
陈成要上车了,边亚军扳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上山以后,你找个机会,或者动硬的也行,把她睡了。这样,她就会一辈子跟着你。你看行吗?”
陈成无言地看着边亚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陈北疆们强迫王星敏放弃自己的意志,周奉天、边亚军也要千方百计地迫使她改变自己的选择,做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女人,可真难啊!”他想。
新年来临的时候,陈成正在山上那个独户农家的茅檐下看星星。
天有点儿阴,只有几颗星星透过云层在向他眨眼睛。零点整,云层越来越厚,星星们都隐没不见了,只有东方天际的那颗小星星,还在云海中顽强的浮游着,挣扎着,闪现着它的微弱的荧光。
乌云散去以后,它会不会更亮一些呢?陈成想,也许,没有了乌云,它也就隐没在群星之中了。
第四章
1
在京西的大山上有一种鸟,羽毛艳丽,歌喉婉转,风姿雍容高贵。
但是,这种美丽的小鸟却是天灾星下凡变成的。谁要是经不起它的诱惑,捕捉了它,那么谁就会招灾生祸,甚至家破人亡,暴毙身亡。所以,山村的人们都把它叫做灾鹊。
于是,山村也就有了一种风俗,村里人进京上县或出门做事之前,必须上山打死几只灾鹊,以消灾弥祸。打死灾鹊越多,越会得到神灵的庇佑。久而久之,灾鹊越来越少,几至完全灭绝了。
但是,神灵还是没有保佑着纯朴善良的山民们。因为自此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出门做事了。特别是政府招工招干、学生娃子上技校,从来没有一个人考上过。
据老人们说,第一只灾鹊是二十多年前光顾山村的。它在村子里住了八个月,最后,给全村十七户人家招来了大祸。
老人们说,它长得可疼人哩,惹得青年男女没魂似的往学堂跑,在那疙瘩搞自由哩。跟着她念过书的学生娃子看不起祖宗哩。后来,玉皇大帝看着不像,派九天神女带着人把她撵走哩。
老人们还说,九天神女和天灾星的人在村东的大山里打了一仗。现在村东的那道深沟,是九天神女用手指划下的,永远不许城里的妖孽再祸害山里人。
果然,自那以后,北京城里再也没人去过山村了。
他们赶了夜路,上午十一点钟进的村。一共是四个人,领头的是个模样俊俏、伶牙俐齿的厉害女人。
他们带着介绍信。要带走王星敏。村人们吓坏了,那个挺和气、灵秀的女教师,竟是土匪在村里设下的眼线!
陈北疆说:“王星敏的哥哥是北京城里著名的流氓头子,目前就潜伏在这一带。她的任务,是建立据点,准备城里的流氓进山打游击。”
生产队长说:“弄错哩,弄错哩,天底下叫王星敏的多,当土匪的王星敏不是她。”
陈北疆说:“你是同党。”
村里的年青后生说:“就是哩,他花过人家的钱。”
刘南征和田建国把队长捆了起来,陈北疆用皮带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村人们有的说下手太重了,把人往死里打哩;多数人说,痛快!
后来,他们又逼着队长和王星敏成了亲。
王星敏带着学生们上山采草药,算是搞勤工俭学。下午回到村里以后,立刻就发现了气氛的异常,人们都在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自己。
回到学校的那三间石头房子时,她看见了陈北疆和刘南征,马上就都明白了。
两个女人进了里屋。王星敏问陈北疆:“你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你,看看你。”
“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们明天一早儿就下山。”
“什么条件?”
“放弃你自己。永远跟随我,不分离。”
“像夫妻?”
“也是姐妹。”“这是不正常的关系,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王星敏看了陈北疆一眼,平静地说,“另外,我已经准备在这里结婚了。”
“你就甘心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
“我的家庭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所以,我也就没有你那么多的门第观念,此外,身体的隐秘,男女的欢情,以及诸如感情和占有等等东西,像金钱和地位一样,属于身外之物,生不能带来,死不会带去。我需要的是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干一点我应该干的事。”
“我佩服你的超脱和明智。不过,这个环境你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陈北疆的神态也很从容、平静,“从今天上午开始,村民们已经把你看成是一个女贼!”
王星敏笑了,说:“谣言能彻底破坏一个人的社会环境,你很懂得这一点。但是,全国的农村很多,到处都需要合格的教师,而我就是一个合格的教师。所以,我不害怕你。”
“你是个强者,我承认这一点。不过,占有强者,把她压在身下,听她的呻吟和哭泣,是最典型的性心理。正因为你的刚强,恐怕在你的一生中,永远逃不脱被强奸的命运。”
“你也自命是强者,甚至是统治者,你也有被强奸的思想准备?”王星敏反问道。
“是的。在弱者的社会里,强者永远是好的泄欲工具,”
“你,卑鄙。”
“我,诚实。”陈北疆笑着说。
傍晚,下了雪。不久,又刮起了大风。狂风卷着碎雪在山谷中撞来撞去,发出尖厉的呼啸声。像狼嗥,更像少女的哭泣。
陈北疆伫立在风雪中,她深深地陶醉在这粗犷的乐曲声中了。嗥叫和哭泣组成的音符,强烈地敲击着她的神经,使她很快地兴奋起来,浑身震颤不已。
她回身看了一眼那间小屋,那扇亮着灯光的窗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简单的手术,男人们用他们独有的武器无情地切割着女人的傲慢和意志。弱者用暴力占有了强者,这就是强奸?
窗内那幅生动的图画和耳鼓中的乐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股温热的电流,缓缓地流过她身体的各个部位,使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终于,陈北疆仰倒在雪地上。她泪流满面,遥望着黑黝黝的苍穹,放声呻吟着,任由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