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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处长您只当刚才哥哥是在放屁呢,我是个粗人,就这个熊样儿,逮着黄的说黄的,逮着绿的说绿的,您别怪。再说男人在世,尤其您这样出色的男人,经过几个女人也很正常的,这和夫妻不一样,夫妻是夫妻,两码事儿。影响你们夫妻恩爱的事打死我也不敢做,那不是犯上作乱吗?哥哥可没别的意思。“
陈成也放了脸儿:“不过抹下脸皮说,兄弟我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了,你是谁?您是当年叱咤南北城的陈爷啊。”
刘大健忙不迭地拍马屁。
尽管刘大健又提起了自己最忌讳的当年,这几句话陈成听来还是很顺耳的,便接口说:“话有点过了,到此打住,我看老兄是存心拉我下水,这些话只允许以后酒喝高了才能说。”
“不!什么时候都不说,都不说……”刘大健不住地点头。
5
汽车突然拐了个弯儿,从主干道上下来,拐向了一条窄窄的小柏油路,一会儿,一片豪华气派的深绿色小别墅式建筑群便显现眼前了。并不算太宽敞的停车场停着十几辆车,看起来还不算冷清,有几辆挂的竟然还是城八区和机关的车牌。陈成禁不住止住脚步,多打量了刘大健两眼。不远处建筑表面宝石蓝色的藩地玻璃反射着落日的霞光,竟然让陈成感到有些刺目。
陈成正想着如何应付这些人,脚步已不知不觉跟着刘大健进了大厅。一幅逼真的微缩山水正对着厅门垂挂下来,有几个人正在假山周围喝着咖啡闲聊天。看到刘大健和自己进来,他们的目光一齐转了过来。
陈成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位是中央某部里的一位司长。
不久前,陈成还在老爷子家里见过他。司长显然也看见了他,隔着很远就满脸堆笑地摆着手打招呼,仿佛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似的。刘大健赶忙在一旁解释:“我早上已经告诉求明德司长你要来的。”
几个人寒喧过后,就坐下了,服务小姐也端上了纯正的西湖龙井茶水。除了和求明德有过一面之缘,陈成和其他的人是第一次见面,感到很生分。在这样的场合,陈成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倒是刘大健的嗅觉比狗都机灵,在一旁说:“市里准备也介入这一片土地的开发呢,今天我就领陈处长先来打个前站,实地考察一下。”一句话既显示了他与陈成的特殊关系,又抬高了自己,算是一箭双雕。
最初听了陈成的官位时,那几个人只是很随意地点点头表示认识了。陈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听到“市委”两个字,他们的眼睛马上亮了一下,等到求明德说到陈成是何部长的乘龙快婿,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云云,几个人已经渐渐围了过来。脸都朝向他,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
陈成接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今天来得匆忙,名片忘记带了。”
有人说:“无所谓,你看总书记、总理哪个带名片?陈处长往这儿一站,本身就是一张精美的明片。”
这时旁边桌上一个姿态袅娜的女人引起了陈成的注意。在整个见面过程中,她一直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用欣赏的目光含笑注视着他。由于目光盯得紧,陈成的心里竟然突突跳了几下。初次见面这样的目光不免显得放肆,陈成一时搞不清这个女人目光里包含的意思,干脆挑战似的迎了上去,女人急忙知趣地躲开了。
刘大健伏在陈成耳边低声说:“罗思懿,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吧,北京。惠阳春‘药业公司老总。防火防盗防女人,尤其是她那个’惠阳春‘,大大的厉害,你要当心呀。”说完自己先哈哈笑起来。
陈成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人就是天天在电视上进行广告轰炸的“惠阳春”的老总。女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轻一些,体线分明,衣装高档,打扮得体,顾盼生辉的目光里潜藏着难以掩饰的风流和妖冶。陈成没少从媒体上了解她的经历。据说她原来只是某城区卫生局的一个普通职工,却敢作敢为,第一批自砸铁饭碗,辞职在西四附近开了一家私营药店,几年之间就靠卖药发了财,在东、西城开了几家连锁店,还投资建起了自己的药广。打出了自己的药品品牌。
罗思懿看到刘大健指自己,赶忙婷婷地移步过来,目光闪烁,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很用力地握了握陈成的手,轻巧地递上了一张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的深蓝色名片。罗思懿也拉张椅子坐下了,大家一起喝茶、攀谈,气氛相当融洽,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才刚刚认识。
交谈期间,陈成发现罗思懿总不时地把目光停留到他身上,一边却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这目光让陈成很不自在,看来自己的这副体格可能要惹祸了。
一副好身板有时的确很重要,瞧那些美国的NBA明星。一个个混血的杂种,却有数以千计的女人嗡嗡地围着,除了钱,还不是那一身腱子肉?
坐了一会儿,求明德对刘大健说:“差不多了,也该开饭了吧,这里我先把话说明了,在座的我官最大,能见到大家,特别是小陈处长,我很高兴,今天刘总、罗总就作陪,我作东,请大家开开胃。”
大家进了餐厅,推推让让了很久,才坐定了。席上端上来的大多是野菜野味,酒也是窖藏的普通牛栏山二锅头。一帮人都说‘宅腻了大鱼大肉,还是这些东西更有味道。陈成的酒量本就不大,又空着肚子,几杯下来,眼前的人影一个就变成了两个,两个就变成了四个。
见到陈成不胜酒力,罗思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一趟,回来也不避讳,伏在陈成耳边低声说:“别和这些老江湖硬拼,身体要紧,我已给你换了。”
陈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凝神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荡荡的香气,一时间竞有些不能自持。他感到自己不自觉地掉进了一个漩涡中,眼前飞舞的尽是罗思懿暖昧的媚眼儿。刘大健说,“陈处长今天是交了桃花运,真叫人羡慕啊。”
天色已不知不觉黑了下去,陈成还惦记着家里,担心回家晚了被佩佳责备。再者,既然骗了刘大健说去岳父家,也不能露了破绽,于是半道儿拉上刘大健到卫生间里,舌头硬硬的说:“老——老兄,我该回去了。”
刘大健这才一拍脑袋,说,“瞧我这猪脑子,死罪死罪!”
回到席上。陈成最后敬了大家一杯酒。不想罗思懿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各位领导,小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也告个假,提早回去一会儿,请大家批准。”众人觉得罗思懿话中有话,随即一番哄笑。刘大健就顺水推舟说:“正好,有宝马香车护驾,我这个车夫就解放一次吧。”大家又笑起来。
走到前厅,陈成一眼便看见刘大健常带的那个保镖走了过来,把一个纸袋递过来,轻声说:“刘总给您的小礼物。”陈成再三推托,那个保镖还是不由他分说,硬塞进了车里。
汽车缓缓发动后,罗思懿嫣然一笑,侧过脸,轻声对陈成说:“陈处长坐稳了,今天我没带司机,我的车技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哟。”到底是喝了些酒,两个人挨得很近,陈成只觉得罗思懿吐气如兰,禁不住有些心旌摇荡,说:“随罗小姐啦,你开到哪儿,我就坐到哪儿,这一百多斤就从刘大健那儿移交给你了。”说完,觉得不够妥帖,越发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
罗思懿嬉笑着说:“陈处长这么雄伟的身板,小女子可承受不起。”说着,小车迅速驶离别墅群,利剑一般插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的空气直透肺腑,车里的浊气霎时挥去了不少。罗思懿禁不住喊了一声“好冷”。她伸手扭开录音机,车厢里立刻萦绕起了邓丽君甜美而缠绵的歌声。罗思懿的肩膀有意无意地向陈成靠了靠,陈成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自然地依靠了上去,他醉眼惺忪地望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体里似有火苗渐渐窜燃起来,但他还是把持住了自己。车在微微的振荡,陈成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轻轻地摇醒了,睁开眼睛面对的依然是罗思懿如花般鲜艳的笑脸。
“我的陈大处长,到家了。”罗思懿娇嗔地说,“你睡得好香,害得我一路孤孤单单,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陈成心里一荡,心想这个女人真有几手媚人的手段,于是说:“真不好意思,喝得太高了,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罗思懿说:“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