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我能不知道吗?可是我们不能任人宰割,他们想停职就停职,想终止合同就终止合同。吴桐说王梅这人我了解,她不会低头的。王前进说正相反,她低头了。吴桐看着王前进问最后怎么的了?王前进说她不再提终止合同的事,也不再否认口头合同的存在与合法性,并且同意先付给一半服务费,当场就签字了。吴桐难以置信,问:这是真的?王前进说是,由此可见那两笔款有鬼,她害怕,这一来把她逼到墙角上去了,没有别的选择。吴桐说前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呵。王前进说不是流行一句话,叫你不操他妈他不叫你爹吗?这是真理。许是自己也觉得话说得太粗,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说我的话说完了。你说吧。
吴桐本来要告诉王前进自己已被停职,希望王前进好自为之。可这话已被王前进说了,再说多余。他说:“前进,口头协议这事我还是觉得不牢靠,要是王梅问我怎么说?”王前进说:“就说有这回事呵。”吴桐说:“可毕竟不是真的呀。”王前进说:“我俩说真就真。”吴桐虽仍有保留,也不争了。王前进说:“老吴,现有情况,以后有事我就不能再问你了,有什么想法,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以后背地里也可以说,我尽可能办。”吴桐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就是上回你给的那两万块钱,我,我今天给你打个借条,我会尽早还你。”年薪不发,吴桐东挪西挪,两万块钱已经凑不齐了。王前进说:“还想着这回事呵。”吴桐说:“本来就是回事嘛。”王前进想了想,说:“也行。”吴桐取来白纸,写成一张借条,递给王前进。王前进看也不看,说:“你有你的行事原则,我有我的行事原则,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相理解就行了。”说着把手里的借条撕碎,把纸屑放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吴桐看着王前进摇了摇头,说句:“前进你这是干什么呢?”王前进站起身,说:“我走了。改日找老毕咱们一起去散散心,放松放松。”说毕出门。吴桐愣怔着。旋即,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王前进说了自己被免职的事,却不问原委,这说明他也相信自己干了那臭事,烦躁又袭上他心头。
下班踽踽独行,吴桐的手机响了,一听是许点点,瞬间一种异样的情愫袭上心头。他问句点点你在哪儿?许点点说你往后看。吴桐收脚,回头看见身穿黑皮衣的许点点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后头,他心里有些忐忑,想怎么是这样呢?自“出事”后,他躲着所有人,包括许点点。不主动与他人联络,也包括许点点。就像阶级斗争年代的“黑五类”自惭形秽,自行孤立一般。
许点点走到近前,淡淡地问:吴总要回家是吗?吴桐觉得吴总两字很刺耳,似隐含讥讽。他说句:无所谓。许点点问什么无所谓。吴桐说回不回家无所谓。许点点说那就一起吃顿饭吧。吴桐说可以、
就近找了一家小饭馆。
坐下两人言语不多,像找不到话题又像回避着什么,特别是许点点,一改往常在“领导”面前的活跃与调皮,恬淡中透出疏远,好像两人只是通常的上下级关系,未曾亲密过。对此吴桐不感到意外,知道隔阂的原因在自己,不在别人。
喝起酒,情况有所改观,气氛渐渐融洽,许点点问吴桐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跟着他让他请客。吴桐摇头。许点点说:“给我饯行。”吴桐问:“你要去哪儿?”“深圳。”“出差?”“我辞职了。”“辞职?!”“对。已经和泰达两清。”
吴桐心里一阵难受,也想,许点点也真的无法在泰达再干下去了,整座大楼的人都知道她离开是迟早的事。他感到吃惊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也不想就此安慰许点点,只是问句:“已经在深圳找到工作了吗?”许点点说:“有一个朋友答应帮忙。”吴桐问:“什么朋友?”许点点一笑,说:“大学同学。女生。”吴桐问:“什么时候走?”许点点说:“明天。”“我送你。”吴桐说。话出口忍不住心里一酸,眼湿了。许点点见状神色也变得黯然,说:“你不用送了,丹丹说她要送。”吴桐说:“我要送。”沉默。良久,许点点说:“何总,可能要出局了。”吴桐一惊,问:“公布了?”许点点说:“还没有,是对一些迹象的分析。”“什么迹象?”“有人发现何总办公室里的名画最近不断减少,特别是那些名贵的都不见了。”吴桐想起那句“风起于青萍之末”的话。许点点又说:“据说前不久程巧去了何总的老家,弄来一张新出生证明,证实何总的真实年龄比履历表上的少一岁。”吴桐问:“改过来了吗?”“没有,让派出所顶了。”“顶了?”“嗯,据说是王梅下的绊。”“可能吗?”吴桐不太相信。“怎么不可能,除了她谁还在乎何总多一岁少一岁。”许点点说。吴桐没吱声。“所以,何总怕是没戏了。”许点点说,叹了一口气。吴桐问:“点点,你走是不是与这个有关?”许点点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说:“有关,也无关。”“说。”“两人对决,王梅胜,我肯定走。何总胜,也许我不会马上走,但迟早也会走。”“泰达是你的伤心地?”许点点点点头,说:“也许只有一种情况我会
考虑留。”“什么情况?…‘泰达归你。可惜这种可能性约等于零。”吴桐苦笑一下。“你有什么打算?”许点点问他。吴桐只是摇头。他明白许点点是问自己如何对待眼前的事。这些天他想和许点点谈谈自己的“冤情”,今晚见了,他一直等着许点点问,可许点点不问,这说明她相信自己做了臭事。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鼓起勇气,问:“点点,你听说了我,我的事……”许点点打断,“别说这个了。”吴桐说:“可我要说,我没干那事,我发誓!”“你不用发誓。”许点点说。“你相信我?”吴桐眼里闪着期待的光。“相信呵。”许点点说,望着吴桐吃吃地笑。“你笑什么?”吴桐警惕问:“笑我自己。”“……”“那晚我做了一个梦,咱们一起吃饭,你喝多了,醉三麻四,提出到我家过夜,我没答应,梦里的思维特清晰,我警告自己:这可不行呵,满世界就剩下这么一个纯洁男人,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让人家晚节不保呵。”吴桐一边听一边摇头。“所以,当听说你出事,我就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笑的?”吴桐抗议。“笑最后一个好男人的神话破灭了呀。”“你个点点!”吴桐满脸苦涩,想自己这么倒霉,她倒变着法儿挖苦自己。又想,连许点点都不相信自己的清白,那谁还能相信呢。“点点,大伙对我怎么看呵?”吴桐问,说来说去还是这个他最人心的问题。“你干吗要在乎这个?”许点点说,停停又说,“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呢。”
“什么?”
许点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我们网聊的内容被人偷看了,拷贝了。”吴桐急急问:“谁?”“焦。那次聊完我没处理,去了卫生间,焦就趁这空当儿做了手脚……”吴桐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许点点说:“办公室小金发现告诉我的,焦是蓄谋已久。”“那次我们聊的内容还记得不记得?”“主要是说关总。”吴桐暗自咬了一下嘴唇。记起那天王梅问他见没见关总,当时他就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原来是操蛋焦亮。“太,太下作了。”吴桐愤愤说。“还有更下作的事呢。”许点点说,“你还记得焦亮送给你的那封举报何总的匿名信吗?…‘记得,怎么?”“那是焦亮制造出来的。”“啊!”吴桐大惊,“你怎么知道?”“在焦亮电脑里发现的。”“你也看了他的电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匿名信与王梅有关系吗?”“肯定。”许点点说。“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不理解。”吴桐想起前前后后许多“不理解”的事,愈发激愤,以致都不能对此事进行正常思维,心在发抖,过了许久又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不难理解。”许点点说。吴桐看着许点点。“你想,你要是照信上说的做了,那会对何总造成危害,导致他下台也是有可能的,这正是王梅想要的目的。相反,你不做,她就会知道你不和她一心,这样她也就不把你当成像焦亮那样的铁杆。你老觉得和王梅之间有隔阂,关系理不清楚,原因正在这里。”许点点说。吴桐想了想,说:“点点,你说得对,王梅对我的态度就是从这封信以后开始发生变化的。”许点点说:“在这件事上,王梅的做法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我不理解。”“她希望你成为她的心腹,她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