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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吴桐记起来了,有一天,他被公司里朦胧不清的局面弄得心烦意乱时,向毕可超诉苦,遭到毕的这番训话。他说:“我介意什么呀,我现在就需要有你这么一个人不断敲打着。这样才能‘茁壮成长’呵。”
毕可超被逗乐了,笑笑说:“你这么认为我就没有顾虑了。”
吃起饭来,吴桐发现毕可超的儿子在性情上与其父迥异,孩子很安静,不声不响地吃饭。也不挑食,什么都吃。一会便说吃饱了,问他爸爸可不可以去大厅看电视,得到应允又轻声轻气地走出房间。
“老毕,你儿子可比你英俊得多呵。”吴桐说。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毕可超蛮得意。
“有道理。”吴桐说。
酒喝不大起来,毕可超开车赴宴不敢造次,吴桐也不想多喝,两人也就“自便”了。毕可超问:“老吴,你找王前进有事?”吴桐说:“也没要紧的事。”毕可超说:“我倒是有事和你说,一是我听一个知情人透露泰达何总和王副总的背景材料,你知道了会有益处。一老毕你说。”毕可超说:“何原先的后台是财政局长,这个都知道,不知道的是局长退休时把他引荐给分管市政的田副市长。两人关系不一般。田副市长和省委万副书记是大学同学。何陪田、万去过美国和欧洲。”“噢。”“王副总的后台是市政法委侯书记,十多年前王的父亲在安宇区任区长时侯担任办公室主任。王父调到省高院任副院长把侯也带去了。王父在副院长任上离休,侯调回本市任公安局副局长,不久又升任为现职。据说侯这人挺讲义气,一直关照着老上级的女儿,就是王梅。”“噢?”吴桐想起王梅与公安很熟的事实。“都有来头。”毕可超说。“这意味着什么呢?”吴桐问。“不意味着什么,官场就是这样,不这样倒不正常。有人就说没后台的公务员再有能力当到处长顶了,再上不可能。”毕可超又拖起教师爷的腔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说在现有背景下何王谁能占上风?”毕可超说。吴桐点点头。“这说不好。”毕可超说,“得看两人谁的法道大了。…‘何总很快就要退休了。”吴桐指出。“我听说了。”毕可超说。吴桐有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情况?”毕可超说:“你们地产公司宫总对我说的。”吴桐问:“你认识宫?”毕可超说:“多少认识点,没打什么交道。最近他一直找我,对了,这也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吴桐似乎料到什么,问:“他找你是要你游说我?”毕可超说:“他一方面希望我能说服你帮他,另外也希望我帮他走体改委的关系。他一门心思要把地产公司从泰达分离出去,可以说已破釜沉舟。”吴桐摇摇头,毕可超也笑笑,说:“他说他找过你,你还没表态。我先问你,你觉得这事有没有可操作性?”
吴桐没立刻回答,因为这不是一个小问题,从那晚宫把这事摊开他也从操作层面上想过。他研究过有关政策法规,也思考过可以穿越的法规缝隙,最后的结论是有做成的可能性,但要花大力争。他如实把自己的看法说给毕可超。
毕可超说:“这事他急咱不急,拖拖再说吧,他懂‘规则’呢是一种办法,不懂是另一种办法。”
吴桐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没吭声,尽管他不赞成毕可超的势利,但也不想在这事上积极。
转了话题,毕可超就问起吴桐与老婆合好后的
情况,什么小别胜新婚之类。吴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遇到的窘境对毕可超说了,一是想排解排解心中的郁闷,再是想听听他对此有何见解,毕在这方面有专长,讨教非他莫属。
“事情严重!事情严重!”毕可超神情凝重地说。吴桐不由紧张起来,眼直望着毕可超。“这是男人的第一癌症,这病将使生活质量急剧下降,甚至生不如死,绝不能掉以轻心。”毕可超说得耸人听闻。“这,咋办哩?”吴桐也觉得事态严重了。“得先证实一下,到底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毕可超说。“证实了嘛,就是不行。”“你说说,是咋操作的?”“废话,你个行家不知道?”“我是说你单单和老婆?”吴桐点点头。“不行,得换个人,换个人不行才算是真有问题。”“乱讲。”吴桐被弄得哭笑不得。“不是乱讲,是经验之谈。这么吧老吴,过会我把儿子送回家,我领你去个地方演当演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桐又气又笑。
下班后吴桐去取了给岳母定做的生日蛋糕,又来到岳母家附近的超市,便让小汪回了,自己进去采购一通,然后大包小包拎着往岳母家赶。在楼下看见一辆黑牌车停在那里,心想是谁家来了外企客人。他已两个多月没踏进这个门了,心里虚虚的,不晓岳父母大人会怎么对待他。走到门口使劲往肚里吸进几口气,方敲了门。
进了门,他像罪人似的满脸讪笑点头哈腰后,又一眼看到在狂吃水果的澳洲人马尼,吴桐就什么都明白了。不知怎么,一想到马尼要成为自己的洋连襟,心里便很是不自在,但他还是上前与马尼相见,而马尼却连身子也没欠一下,“哈哕”一声又继续吃他的水果。吴桐转过身看见黑着脸向马尼瞅的双桃。吴桐不知道双桃为什么这样,等她进到厨房便向岳母询问根由,岳母告诉他双桃嫌乎他买的生日礼物。吴桐问买了什么?许是知道马尼不懂中国话,岳母便不避讳地说了礼物的事:听见外面汽车响,双桃先进门,兴冲冲说马尼去超市买礼物去了。过了一会儿马尼提着一个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纸盒子进门,双桃挺高兴,要马尼当众献礼,打开盒子一看是两根糖球(冰糖葫芦)。说完岳母忍不住笑了,吴桐也笑了,心里骂了句:小狗×。又安慰起岳母,说外国人不懂礼仪,能这样就很不简单。岳母说我不嫌乎,是桃子觉得没脸。这时岳父从阳台上吆句:小吴别听你妈叨叨,礼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呵,意思到就行了,只要对人好,什么都有了。吴桐听出岳父是话中有话,不仅针对马尼,也针对自己。他有些感动,也有些内疚,觉得对不住一贯对自己好的岳父。
有这样一个插曲,倒使气氛轻松起来,吴桐也消除了心理障碍,感觉一切又回到先前。他向厨房里瞄了眼,见姐俩在忙活着,也是一副往日景象,他不由得想起潘美辰唱的一首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他觉得真是情真意切。在经历了长期夫妻分居之后,他确实感到家的可贵。他走到正在看电视的儿子那边,和他并肩坐下,想陪他看一会电视。自逃门儿子还没跟他打招呼,说明儿子还对“吴总”抱有成见,需想办法消除。可当他把眼光投到电视屏幕上时,却发觉这部正播到男欢女爱处的电视剧是“儿童不宜”的,又联系到儿子哼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惹出的事端,便觉得需对儿子加以引导。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不待儿子抗议又抢先说:萌萌别看电视了,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很有意思的,我说给你听。接着讲了曾讲给王梅听的那个“不脱光膀子打不过你”的段子。吴桐讲完拿眼去瞄萌萌,萌萌没笑,他觉得奇怪,问萌萌你咋不笑?萌萌说为什么要笑?吴桐问你不觉得可笑?萌萌说不可笑。说着从吴桐手里抢过遥控器又打开电视机。吴桐触儿子一个霉头,心里讪讪的,也有气,想这孩子如今咋变得这么怪怪的,这样一副性子可不行。再说自己也得树立起爸爸的权威,便口吻严肃地说:萌萌我和你谈谈。萌萌不客气地顶撞:我不要听。吴桐问为什么?萌萌说你没资格和我谈。吴桐说我怎么没资格和你谈?萌萌说你说话不算话。吴桐问我说什么了不算话?萌萌说你答应给学校赞助,为什么不兑现?吴桐吃了一惊,想这事萌萌咋知道呢?那天校长谈到赞助的事萌萌不在场,再说自己也没明确答应呵。可他知道这些是无法和萌萌谈清楚的,就不说什么了。刚好转的心情就这么流失了。
生日宴开头还是蛮热闹的,大家都想让老寿星高兴,敬酒说词,吆来嚷去,不亦乐乎,把老太太弄得合不拢嘴。但没过多久,气氛便像撤了炉火的屋子一丝丝清冷起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这台戏尽管唱的是老太太,但主角仍然是双樱姐妹俩,两人各有心思,想快乐也快乐不起来。双樱呢,对吴桐“不行了”的事实一直耿耿在心,怀疑吴桐在耍什么花腔。双桃呢,一直不正眼看马尼,表面上似乎还在为两根糖球的事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