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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文秀妈与韩大妈见各自的儿子和女儿来了,更打得不可开交。憨哥和文秀,忙着拉架,四人乱作一团……
文秀妈捋着散乱的头发说:“小韩子,你瞧这人,就是这样不通人情的!你不喜欢管闲事儿吗?快拉她回去管管呀!”
文秀抱住母亲,哭道:“妈,你这是怎么了……”
韩大妈跳着蹦子喊:“好哇,你这是叫猪八戒倒打一耙,该管教的,正是你这号不讲理的货!”
憨哥将母亲拉开,边捂她的嘴边说:“妈,咱快回家,吃药的时间到了。”拉着她便走。
韩大妈用指头点着儿子的脑门儿嚷:“怎么拉起我来了?你该去拉她呀。你那么多年不在家,我受她的气还少吗?你该……”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今后就是天女下凡我也不去相了!(1 )
1 文秀妈和韩大妈闹得天翻地覆,可是怪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俩人回来之后,全都守口如瓶,根本不提那件浊事,连最爱观察别人隐私的王大爷,也没探到任何消息,仍然执著地协助张主任,进行人口普查工作。他们来到前院,文秀示意让张主任进家,自己躲在院里,仔细倾听动静。门外的王大爷想说什么,文秀“嘘”了一声,执意不让他进门。
王大爷诧异地放低嗓门,小声问道:“怎么了,这么神秘?”
原来,屋里的张主任,正拿着人口普查表,让文秀妈填写。她指着表格说道:“就是这——前几天都给你说明了,就填在这儿……”
文秀妈生了气,说道:“又是这事,又是这事——我说过,我不填!”
“那怎么行?”张主任有意抬了抬带着红袖箍的胳膊,用以加大说话的分量:“你知道吗?这可是全国人民的共同行动,不能因为你一家,造成全国的差错,造成全国的不统一……”
文秀妈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改!文秀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张主任说:“那你总得配合做
亲子鉴定吧!“
文秀妈决绝地说:“我没那功夫——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文秀听到屋里母亲大吵大闹,心儿不由发紧,满脸愁容,自言自语道:“这……这可咋办?”王大爷更是急得在院里拉磨似的打转转。
2 不久后的一天,憨哥收车回来,洗好脸,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目,接受母亲一以贯之的唠叨。门外一阵激切的脚步声响过,就来了两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戴眼镜的白脸小生说:“终于找到了,我姓陆,陆地的陆,是……”
高个子男士急忙打断他的话,上前自报起了家门:“我姓郭,住在海淀区,是北京电子仪器……仪器……”
“你被遗弃了!”陆先生拉开郭先生,争着摆明显示自己条件的优越:“我是双学位,按照教育部规定,相当于研究生学历。我是看了广告,特意来应聘的。”
“我也是,我也是!”郭先生不满地瞅了陆先生一眼,说了声:“小样儿,还没我学历高呢,还敢来竞争?”
憨哥正不堪忍受母亲的折磨,忽然见到两位应征者不请自到,听了他们的陈述后,嘀咕起来:“果然是信息社会呀!怨不得胡喜和母亲能够折腾起那么多的事儿来!行,这么快就有回音儿了。”很不自然地请他们进屋,说道:“你们真叫积极呀,都请坐,都请坐。”
韩大妈不解地望着他们,冲儿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憨哥不想让母亲掺和这事,胡乱编话说:“是……是电话约好的朋友,朋友……是普通朋友,是朋友……”憨哥的这朋友一词,是从周大夫那里批发来的,但一说出口,却把自己的脑袋搞得老大。
韩大妈说:“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
憨哥催促道:“妈,你去串串门儿。我有事与二位先生商量。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韩大妈疑惑地离去,临去时叮咛道:“你这人心眼太实诚,张开嘴就能看见心窝窝,我可反对你和别人做生意呀!”
“妈,你就去吧。”
“我可知道,别人把你卖了,你还会帮别人数钱的!”韩大妈又瞅了那俩人,小声对儿子嘀咕:“小心点儿,别上当受骗。”
“知道了……”憨哥将母亲推出门去,转身对俩人说道:“不错,我是为表妹征婚的,没想到你们这么踊跃呀!”
陆先生扶了扶金丝眼镜,连忙表态:“那是,如今生活节奏加快了,征婚恋爱也得提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郭先生的话,直奔主题,而且省略了过程,把结果都一揽子呈现出来:“你表妹的条件,我很满意——我同意。”
憨哥见那俩人都仪表堂堂,汗就下来了,颇有点自惭形秽的意思,心里说道:“哪一个都比我强,哪一个都比我有文化。”不由站在那儿,抠起脑袋来。
今后就是天女下凡我也不去相了!(2 )
陆先生又抢了一个先机:“我择偶的标准,与很多人不同,我不看经济基础,出身门第,只求女方……”
“让我先说,我比你来得早!”郭先生打断他的话,说道:“我选对象,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年轻漂亮。我希望能够尽快安排见面。”
憨哥擦了擦虚汗,边给他们倒茶,边支支吾吾道:“别急,都坐稳当,都把心放平,我会给你们……”
俩人同时问道:“你会给我们怎样?”
“会……”憨哥说道:“会给你们倒茶喝。”
听了这话,俩人都失望起来,郭先生说:“我的心里像一团火呢,我还以为会早些安排见面呢!”
“甭急甭急……”憨哥将茶水放在他们面前道:“先喝茶,慢慢说,嘿嘿……”
郭先生继续说:“我是搞电子的,二十一世纪,是一个信息高度发达的世纪。你表妹跟了我,就等于搭上了时代的快速列车,今后的日子……”
“你也别今后了。”陆先生抢话说:“我是搞商贸的,我需要一个年轻美丽的太太……”
憨哥说:“你是生意人,想让我表妹去当你的摆设?”脑中又闪现出金秘书关于花瓶的理论来。
“怎么叫摆设呢?”陆先生振振有词道:“我又不是白居易《琵琶行》里那一千年前的商人,我们的结合是谋求共同发展,达到人生双赢的目的!”
“双赢?”憨哥说:“看看,还是做生意的词儿!你倒好,怎么把这些东西用到了谈恋爱上了?”
陆先生还想解释什么,郭先生就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我不怕挑战,我喜欢竞争。我认定自己有魅力,有信心,最后的胜利属于我……”
憨哥听得头晕目眩,说道:“都别讲了都别讲了,又不是打仗,什么胜利呀失败呀!好吧,我尽快把二位的情况转达给表妹……”
两人还想说什么,憨哥已把他们送出门去,说道:“回去听信儿吧。”
陆先生意犹未尽,郭先生觉得自己已经占得先机,拉着他便走。俩人离开后,一种强大的自卑感统摄着憨哥,他独立院外,说了句:“我这辈子算是没戏了!”低下脑袋,踉踉跄跄,在胡同徘徊……
被文秀院里清脆的笑声吸引,憨哥不由自主走进那院儿,只见两位丽人,刚从文秀家里出来。
文秀笑着对她俩人说:“你们耐心等信儿吧。”就与俩人挥手道别。
憨哥一直望着那俩丽人出门远去,背后传来文秀惯有的讽刺声:“瞅什么呢?花花心先生,当心丢了魂儿!”
“嘿嘿……”憨哥一回头,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俩女的是来干什么的?”
文秀一脸紧张,忙掩饰道:“没干什么,没干什么……”
憨哥想着陆先生和郭先生的事情,已经有了举一反三的经验,颇有把握地问道:“她们是不是奔我来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那么吃香?”文秀笑道:“如果有功夫,请光临一下本姑娘的寒舍,如何?我妈不在家,来呀。”
呆立在那儿的憨哥,“唔”了两声,随文秀进了门。他见文秀妈真不在,才放胆观察起家里的陈设。其实,这家比他家富裕许多,家具全是新型的,沙发也是布艺的,彩电也是
液晶的,处处显出雅致和温馨。
文秀见他东张西望,热情地招呼道:“喂,有啥好瞅的?坐呀,你可是稀客。”
憨哥坐进沙发里,说道:“前后院住了几十年,这还是头一回来你家。”
文秀刺道:“是啊是啊,你自打复员回来,就忙着征婚大事儿,忙着约会见面,哪会有心思踏我们家的门儿?”
憨哥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