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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文不但连和风细雨的批评没挨一句就过了关，反而还有人帮他特批了一级工资，
并当了“先进工作者”。
1993年下半年，有关部门组织的调查组又到了市法院，结果，人们除在当地党
报上看到有人（消息灵通人士称此人正是王治文）提着高级烟、酒和1000元钱去贿
赂有关领导而被拒绝的故事外，群众举报的问题依旧泥牛入海。1993年，又有群众
到有关部门反映王治文同万红的事，有人不耐烦了：你把别人在床上抓住了吗？没
抓住就等抓住了再来告状。王治文也洋洋得意在法院宣称：你们今天告，我明天就
知道。你们告不倒我，老子是不倒翁！
一批可敬可佩的市民和法院干警从未放弃同这个“不倒翁”的斗争。4 名干警
带着60多人签名的举报信自费数千元上京告状。去年，人代会召开时，法院干警又
把举报材料送到了代表手里，有人火了，扬着举报信在会上宣布：市法院不团结，
搞窝里斗，这些信纯粹是诬告、是造谣，开会的代表，你们手中若有这种信请自觉
交上来。
代表们很纳闷：据掌握的情况，王治文的确有很多问题，这人怎么这样护着他？
后来王治文落网，人们才从其交待中搞明白：原来此君得过王的“红包”。
王治文落网后，人们作出了种种假设：如果有关方面认真履行了监督职能，如
果管理正常……王治文肯定不能当那么久的“不倒翁”，也不会跌得那么惨。
然而，有人却不失幽默地椰榆：这些人是在搞肥猪政策——猪不肥是不能杀的，
腐败分子不彻底暴露有的人是不会允许查处的。
好一个“肥猪政策”，可悲的中国式的黑色幽默。
猪固然是肥了才杀的好，但对有问题的干部怎能采取这种表面保护，实际很残
酷的“政策”呢？
人们啊，不要再“喂”出这样的“肥猪”来。
手记忆之五：死心塌地
监狱里她依然痴情不改
程丽娟对毒贩子吴波的死心塌地在监狱是仍表现得那样淋漓尽至——家人送去
50元生活费，她分给了吴波一半。狱友请吃一份回锅肉，她恳求看守全带给了吴波。
托人买三个包子又求看守转交，看守烦了，不帮她转，程丽娟边哀求边哭诉，并威
胁说，如不帮她转交食物给戒毒后急需营养的吴波，她就用绝食以示抗议……
采访时，37岁仍面容姣好的程丽娟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女人像祥林嫂——刚在
审讯室特制的石凳上坐下，也不管我是不是判刑的人，她便没完没了地哀求：把我
多判几年吧，吴波的刑期让我顶，就是死我也要帮他呀……
真想数落她一顿：不自尊自重，为过去的恋人背叛丈夫，为毒贩不惜以身试法，
除了为达到某种目的，除了钱，也除了寻求肉体上的刺激，你还会这样痴痴迷迷，
要死要活吗？
在后来的采访中，有些事却让我不可思议了。如果说是程丽娟对吴波旧情难忘，
但89年至97年，他俩从未有过接触。是贪图吴波的钱财吗？事实却是：自认识后，
程丽娟不仅未用过吴波分文，她反倒为吴波的戒毒贴了近万元。他们更不可能是寻
求男欢女爱的性爱。医生说：毒瘤较深的吴波基本上已丧失了性功能。而据程丽娟
的丈夫夏斌讲，自94年做子宫肌瘤切除手术后，妻子对性生活一直比较冷淡。重要
的是，婚后，他们夫妇关系一直较好。夏斌认为，妻子是值得信赖的……
不为旧情不贪金钱不因性爱的程丽娟却用自己的毁灭去为一个毒贩“殉葬”，
把悲剧和困惑留给了我们。
17年前，“高仓健”为少女包扎流血的心
1963年，程丽娟出生在四川省江津市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也许是沾了城外那
长江的灵气，程丽娟天生丽质。清纯的瓜籽脸，水葡萄似的大眼睛及不用节食减肥
就“亭亭玉立”的身段使她在江津城内成了小伙子们疯狂追求的对象。
也许是“红颜薄命”那古老的咒语注定了她的人生必然会出现悲剧，程丽娟的
初恋就格外不幸——在拒绝众多优秀的追求者后，她却一头钻进了另一个女人精心
设下的圈套。
江津市某局的王刚与刘晓玲是大学同学。在校时，刘晓玲便爱上了风度翩翩的
王刚。分到一个局工作后，对暗恋了数年的白马王子刘晓玲更是志在必得。她以帮
助同学为由承包了包括王刚的内衣内裤在内的所有衣物的购置和洗涤，并常把王刚
请去吃喝。但王刚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同学的一片苦心只装聋卖傻地表示：愿纯洁的
同学关系万古常春。
刘晓玲当然不愿与王刚只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但这个颇有心计的女人被
拒绝后，不仅没表示不满，反而更周到地照顾王刚，她甚至忍受着内心巨大的痛苦
和浓浓的醋意为王刚介绍对象。她欲擒故纵，要让王刚在受“情谊”感化后主动拜
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程丽娟成了刘晓玲导演的阴谋爱情的悲剧角色。1979年11月，经刘晓玲介绍，
程丽娟、王刚这两个不明“导演”意图的“演员”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情轰轰烈烈地
相爱了。一年后那个寒冷的冬夜里，在程丽娟上班的宾馆里，王刚用山盟海誓和脆
地哀求让程丽娟交出了少女的贞洁。不久，她怀孕了，在小城人们鄙视的目光中，
程丽娟焦急地催办婚事，王刚却开始冷淡她了。实在推脱不了时，他才答应在程丽
娟先堕胎的前提下再于82年春节结婚。
当程丽娟做过人流，喜气洋洋地买嫁妆、布置新房时，这场被人导演的恋爱悲
剧已临近闭幕了。一天，程丽娟打开王刚寝室的门，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那
张准备用来结婚的双人床上。刘晓玲与王刚重叠在一起狂吻着扭动着发出怪异的呻
吟像突然挨了一门根，程丽娟眼前一黑，昏沉沉地倒下了。在医院里，她连续数日
高烧不退，谵语中还一遍遍地呼唤着王刚的名字。
王刚再也没有回到程丽娟身边，只托人带了封信，那信中说，爱情不一定发展
成婚姻。不要太认真，就当是一场噩梦……
程丽娟却走不出“噩梦”。初春一个夕阳如血的黄昏，她踉踉跄跄地到了长江
边。当她紧闭双眼准备纵身融人江中以求解脱忧伤烦恼时，有人拉住她猛喝道：程
丽娟，怎么这么没出息！
被送回医院时，程丽娟才渐渐想起将自己从死神手中救下的人是邻居林蓉的爱
人，名叫吴波。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因表情冷峻，气质凝重，姑娘们背地里都
叫他高仓健。
此后，吴波又看望了程丽娟几次。程丽娟发现，这个被人称作高仓健的男人不
仅风度潇洒，且阳刚而不失温柔，粗扩而又细心。比如，他不知从哪儿摸清了程丽
娟的爱好，每次去，除带上程丽娟喜欢吃的零食、水果外，还抱去一大摞她喜欢的
杂志。这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与程丽娟之间似乎有着天然的心灵感应功能，程丽娟的
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叹息及喜怒哀乐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像一个高明的医生，细
心地包扎着程丽娟流血的心，并精心地调理抚慰她思想的伤痕。程丽娟忧伤烦躁时，
他以理解同情的目光默默注视着，直到她平静镇定下来；程丽娟感到沉闷时，他便
搜肠刮肚地讲些笑话让她高兴。程丽娟情绪好转时，他会不失时机地讲些如何正视
人生，战胜挫折的道理。他让程丽娟明白了：婚姻只能随缘而遇而不应强求。遇到
负心郎，更不值得为其神魂颠倒甚至轻生……
两个月后，吴波引着程丽娟终于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她释然了久淤的苦闷，并
在心底筑起了一座坟墓，埋葬了那欺骗自己三年的“爱情”。更令程丽娟感动的是，
当自己勇敢地重新生活后，吴波便悄然离去，消逝得好像从未出现过。“债主”南
逃，她将自己吊上了情感的十字架吴波帮程丽娟走出了绝境，他家中却因此燃起了
“内战”的烽烟。新婚不久的妻子林蓉不理解更不能容忍丈夫对程丽娟的帮助，先
是在家中打闹哭骂，然后扬言“要撕烂程丽娟这娼妇的脸，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
为了不让程丽娟受伤害，吴波主动断绝了与程的联系。即使在路上远远看见程丽娟，
他也都主动躲开。
据吴波后来讲，当时，他的确很喜欢程丽娟。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