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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
“不错!千真万确,”雅金卡说。“可是,您刚刚经过艰辛的长途跋涉,才回
来……”
“这有什么!我宁可一下子把一切事情都办完,然后安安稳稳在家休息,等兹
皮希科回来。我愿我们的王后为他向天主耶稣求情,那末他穿上了那件精良的甲胄,
即便有十个日耳曼人也抵挡不了他……那末我就将怀着更好的愿望来建造一所城堡
了。”
“但是你的身体还很不硬朗呢。”
“没什么!我还很硬朗。我要再告诉你一件事。雅斯柯很想出门,让他同我一
起去吧。我是个有经验的人,对付得了他;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因为他年纪轻,
双手容易发痒——那你知道我不论是徒步或骑马,使剑或者挥斧,打起仗来都不是
一个生手。”
“我知道,谁也不能比您保护他得更好。”
“但据我看,是不大会打起来的,因为王后在世的时候,有许多外国骑士到克
拉科夫来瞻仰她的玉容。现在他们都宁可到玛尔堡去了,因为那里有大桶大桶的玫
瑰酒。”
“嗨!已经有一位新王后了。”
玛茨科耸耸肩膀,做了个手势。
“我看见过她!我不愿意多说,懂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我们三四个礼拜就可以回家。”
事情就这么办了。老骑士命令雅斯柯凭骑士的荣誉和圣杰西的头颅起誓,他不
会再要求上别的地方去;他们就动身了。
他们一路平安,到达了克拉科夫,没有受到边界上日耳曼化的小公爵和日耳曼
强盗骑士们的袭击,因为他们惧怕国王的军队和波兰骑士的坚毅风度。朝拜过王后
的陵墓以后,就被塔契夫的波瓦拉和小公爵雅蒙脱引到国王的朝廷上。玛茨科想,
他既然有这么一段经历,朝廷上和官署中的人们少不得要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听十字
军骑士的事,因为他在他们那边生活过,仔细观察过他们。但是他同掌玺官和克拉
科夫的掌剑官交谈过以后,发觉他们对于十字军骑士的情况比他知道得多得多,不
禁大为惊奇。他们什么都知道,连玛尔堡以及其他最僻远的城堡中一点一滴的详情
细节都知道。他们知道十字军骑士团的士兵数目;各个地方的统帅官是谁;有多少
大炮;要花多少时间集中军队;万一发生战争,十字军骑士的计划怎样,等等。他
们甚至了解每一个“康姆透”的性格,脾气是鲁莽狂暴呢,还是仔细审慎;一点一
滴都给仔细地记录了下来,仿佛战争就要在第二天早晨爆发似的。
老骑士听了大为高兴;他知道克拉科夫的备战工作比玛尔堡做得更审慎,更高
明,更有力量。“天主甚至赐给了我们比他们更大的勇气,”玛茨科心里说,“当
然也踢给了我们更多的先见之明。”确实是这样。他还弄明白了他们是从哪里获得
这些情报的。提供情报的是普鲁士居民,其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波兰人,也有
日耳曼人。骑士团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了人们莫大的憎恨,所有普鲁士人民都盼望
亚该老的部队赶来把他们从奴役下解放出来。
玛茨科于是记起了盛特拉姆在玛尔堡告诉过他的话;他心里一再说:
“这才是有头脑的人!真是绝顶聪明!”
他还想起了当时盛特拉姆所说的每一句话;有一次,小雅斯柯向他问起十字军
骑士团的情形,他甚至套用了这位杰出骑士的英明说法,这样回答道:
“那些狗东西都非常强大,可是你怎么看法呢?即使最有本领的骑士,他的马
鞍肚带和马镫带给人割断了,不是也要从战马上摔下来么?”
“那是一定要摔下来的,我担保,”这少年回答。
“哈!你瞧!”玛茨科打雷似的喊道,“我本来就要你看出这点来。”
“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十字军骑士团正好比是这样的骑士。”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这种话你可不是从每个人嘴里都听得到的;别担心!”
因为这位年轻的小骑士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个比喻的意义,老骑士又向他详细
解释清楚;只是他忘掉补充说明,那个比喻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出自玛希科
维支的盛特拉姆的那个了不起的脑袋。
第四十一章
玛茨科和雅斯柯在克拉科夫没有停留多久;要不是雅斯柯要想见识见识这个奇
异如梦的城市里的风土人情,他们也许停留得还要短。老骑士急于要赶回老家去,
收割和锄草。尽管雅斯打一再请求,也没有用。因此他们在圣母升天节'注'左右就
到了家。一个到波格丹涅茨,另一个到兹戈萃里崔他姊姊那里。
从那时起,生活就过得平平稳稳了。他们都忙于农作和一般的乡村事务。兹戈
萃里崔盆地上的收成很好,雅金卡的产业莫奇陀里一带的收成尤其好;但是波格丹
涅茨的收成就不是这样;由于干旱,庄稼不好,用不到花多少力气就收割完了。总
的说来,波格丹涅茨的耕地很少。整片土地坐落在森林附近,由于主人长期外出,
连那些由修道院长的庄稼汉整顿过的小块农地,也都因为缺少劳动力而荒芜了。老
骑士虽然很痛惜这些损失,却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因为他想,一切都可以用钱来安
排得井井有条,只要他确实是为了一个自己心爱的人而操劳就是了。但正是在这个
问题上的彷徨,破坏了他的劳动和日常生活的热情。他确实并不偷懒。黎明就起身,
赶牲畜,检查农业和森林方面的劳动情况。甚至选定了一块建造城堡的地基,准备
了木材。但是等到一天过完,灼人的太阳化成金红色的夕照,他就常常会涌起一种
强烈的渴望,接着是一阵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不安情绪。“我在这里费尽力气,辛辛
苦苦,”他心里说,“我那亲爱的孩子也许已在什么地方死了,身上插着一支矛,
饿狼正在大嚼他的尸体。”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非常痛苦和焦急。于是他仔细观望
着和倾听着,是否会听到马蹄声,宣告雅金卡又来了。雅金卡每天都来探望一下老
骑士。他会在她面前振起精神,跟她谈起他的种种美好希望,聊以自慰。
雅金卡总是在晚上来看他,鞍上带着石弓和矛,防备回家时有什么危险。
她想要在哪一次访问中,突然碰上兹皮希科回来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连玛
茨科本人也不敢指望他不到一年半载就会回来。但是这位年轻小姐的心里却显然怀
着这个希望,因为她来时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像往常那样穿着结带的胸衣,披
着一件羊皮上衣,显得浑身是毛,而且头发上有树叶,现在她的辫子结得很漂亮,
上身穿着西拉兹的上等花布做的衣服。玛茨科出来迎接她,她总是劈头第一句就这
样问道:“有什么消息?”仿佛有人给他写了信来似的。
“没有消息!”他总是这样回答她。于是他领她到屋里去,在炉边聊天,谈谈
兹皮希科、立陶宛、十字军骑士团和战争,每一次谈的都是同样的话题。但他们从
不厌倦,老是谈个没完。
好几个月都是这样度过的。有时候玛茨科去访问兹戈萃里崔,不过多半是雅金
卡来看他。有时由于邻近地带发生骚动,路上不太平,或者正值公熊春情勃发易于
伤人的季节,玛茨科便送她回家。这个老人凭着他那超人的气力,再加上全副武装,
是不怕任何野兽的;因此他对于野兽所造成的危险比野兽对他所造成的危险要大得
多。他们两人骑着马并排走,常常听到树林深处吓人的声音,但是他们毫不理会,
因为什么都伤害不了他们。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兹皮希科。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也许被人打死了,也许他很快就会打死他向逝世的达奴莎母女起誓要打死的那么多
十字军骑士。他会马上回来么?这问题雅金卡已经问过玛茨科成百遍了。他每次回
答总是十分小心,而且先要经过一番考虑,仿佛他是第一次听到这问题似的。
“您说,”她问道,“对一个骑士说来,战场上的战斗比不上攻打一座城堡那
么可怕么?”
“你瞧维尔克的结果是怎么样。任何武器都不能抵挡从堡垒上滚下来的原木,
而在战场上,一个骑士只要经验丰富,就能以一当十。”
“兹皮希科的甲胄好么?”
“他有几副好的;最好的一副是从弗里西安人那里赢得来的:那是米兰的出品。
一年前,那副甲胄兹皮希科穿起来还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