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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爱您,”兹皮希科说。“感谢天主,我们用不着信件,但是她为您从公
爵夫人那里弄到了信件,并已通过公爵夫人弄到了十字军骑士团的使者的信件。”
“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愿天主赐福给她,”玛茨科说。
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和塔契夫的波瓦拉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们听说
玛茨科昨天昏厥了,过来问候。
“赞美耶稣基督!”盛特拉姆一跨过门槛就说。“您今天觉得怎么样?”
“愿天主报答您!逐渐好起来了。兹皮希科说,我如果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就会完全恢复。”
“这怎么不会呢?……一定会的!一切都会好转,”波瓦拉插进来说。
“我已经好好休息过了,不像您两位,我听说都起得很早。”
“先是这地方的人来谈交换俘虏的事,”盛特拉姆说。“后来我们又视察了十
字军骑士团的管理制度,城堡的防御工事和两座城堡。”
“他们的经济力量很雄厚,城堡很牢固!”玛茨科低声说。
“他们当然很强大。他们的教堂装饰成阿拉伯风格。十字军骑士说他们是在西
西里向撒拉逊人学来的,宫内各个大厅的柱子上都有出色的雕刻,有单幅的,也有
一组一组的。您亲眼看见过那个巨大的饭厅,也到处都是防御工事,它的牢固程度
是少见的。那些惊人的城墙也是这样,即使最大的石弹也打不破。这些东西看看也
叫人高兴……”
盛特拉姆讲得那么兴致勃勃,以致玛茨科吃惊地望着他问道:
“您看见过他们的财富、他们的装置配备、士兵和客人没有?”
“他亲自带我们全部看过了,仿佛是出于殷勤好客,其实是想使我们心怯。
“好吧,您怎么看法呢?”
“唔,天主保佑,有一天发生了战争,我们可以把他们赶回去,赶过山,赶过
海,赶到他们来的地方去。”
玛茨科顿时忘记了自己的疾病,吃惊地跳了起来。
“真是这样么,阁下,他们都说您有敏锐的理解力……我一看到他们的力量,
简直就要晕过去。看在天主分上,您这意见有什么根据?”
他马上转身向着他的侄子。
“兹皮希科,叫人把他们昨天送给我们的葡萄酒拿来!请坐,贵宾们,说下去
吧;没有一种药会像您的意见对我的病这样灵验。”
兹皮希科也非常想听;他把酒壶和酒杯放在桌子上,大家围着桌于坐下来,于
是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就说出下面这番话来:
“那些防御工事算不了什么,因为既然是人的手造出来的东西,人的手就能把
它粉碎。阁下,您可知道城墙也是砖头和石灰砌起来的?而您也知道,人是什么事
都能做到的。”
“千真万确,您的话真是高明,”玛茨科喊道。
盛特拉姆听到这种赞扬,心里十分高兴,便继续说出他的观感:
“在这个地方的百姓之中,有的人有兄弟给我们关在牢里;有的人的儿子或是
什么亲友落在我们手中。边界上的‘康姆透’会唆使这些人来攻击我们,他们之中
许多人将会战死,许多人将会被我们俘虏。但这里的百姓已经听到国王和大团长达
成了协议;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来把俘虏的名字告诉我们,我们的书记都写下了。第
一个是本地的箍桶匠,一个有势力的日耳曼市民,在玛尔堡有一所房子。他最后说,
‘我希望我能为您的国王效犬马之劳。我不但准备以我的财产来援助你们,还愿意
抛下我的头颅。’我把他当作犹大斥退了。但是后来奥里伐来了一个世俗的教友;
他来找他的兄弟,说了下面的话:‘这是真的么,阁下,你们就要向我们的普鲁士
统治者们宣战了?我告诉您,当我国人民反复在祈祷“愿您的国降临”'注'的时候,
指的就是你们的国王。’后来又有两个居住在斯脱姆一带地方的贵族来申请释放他
们的儿子。接着又来了一些革但斯克的商人、手艺匠,克维津的一些机匠和铸钟匠。
各式各样的人多的是,他们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于是盛特拉姆站了起来,四面望望,到门边去仔细听听外面有没有人,然后低
声说道:
“一切我都调查了好久。全普鲁士人都痛恨十字军骑士,无论是教士,是贵族,
是市民,还是农夫。而且不仅是说波兰话的人恨他们,就连日耳曼人自己也都憎恨
他们。只有那些不得不服役的人才在服役。”十字军骑士是完全不得人心的。”
“嗨!但是这同十字军骑士团的威力有什么相干呢?”
盛特拉姆把手放在额上,仿佛想要作出一个比喻似的;最后他笑着问道:
“您曾经决斗过么?”
“不止一次了!”玛茨科回答。
“那未您怎么看法呢?即使是一个最有本领的骑士,如果他身下的马鞍肚带和
马镜带被切断了的话,这个骑士不是第一个回合就要从马上摔下来么?”
“我敢发誓,确是这样。”
“骑士团正是这样一个骑士。”
“天主在上!”兹皮希科喊道,“你在书本里也找不到比这更高明的学问了。”
玛茨科非常感动,他以发抖的声音低声说:
“愿天主报答您,阁下。您有这样一只大脑袋,头盔匠得要专门替您做一顶特
大的头盔,现成的头盔是决计戴不上的。”
第三十五章
玛茨科和兹皮希科原来彼此约定立即离开玛尔堡。但是在听了玛希科维支的盛
特拉姆那番令人鼓舞的话之后,他们当天走不成了。因为上城堡举行了一次午宴,
接下来又是一次欢迎使者和客人的晚餐,兹皮希科因为是国王的骑士之一,也受到
邀请,玛茨科则由于兹皮希科的缘故,也被邀请去了。午宴是在华丽的大餐厅里举
行的,参加的人不多。餐厅里有十扇窗户,光线充足,整个拱形圆顶只撑着一根柱
子,是建筑艺术上少有的特色。除了国王的骑士,被邀的外国客人就只有斯华皮阿
的伯爵和勃艮第的伯爵,他们虽然是富裕君主的臣民,却以他们的名义来向十字军
骑士团借钱。在参加午宴的大臣之中,同大团长坐在一起的是四个被称为骑士团栋
梁的高级教士。他们是大“康姆透”、施舍事务官、法衣圣器室执事长和大司库。
第五十栋梁是大元帅,当时正在远征威托特。
虽然十字军骑士发过誓要过贫穷生活,可是吃起饭来,用的都是金盘银盘,还
喝玫瑰酒,因为大团长想在波兰使者面前炫耀一番。可是尽管有大量的菜肴和甜食,
客人们对这次午宴总有点感觉枯燥,因为大家都不得个遵守规矩,谈话很不热烈。
但是吃晚餐时就没有这样拘束了。晚餐是在骑士团的大饭厅(列姆透修道院)
里举行的。所有的修道骑士和那些没有来得及参加元帅的大军去攻打威托特的客人
都出席了,因此十分热闹。这种欢乐倒没有引起什么争论和口角。不错,那些外国
骑士都知道他们免不了要同波兰骑士交战,所以都斜楞着眼睛看他们。但是十字军
骑士事先就警告了他们要和和气气,并且特别要求他们保持和睦,因为他们怕得罪
国王的使者,免得冒犯了国王本人和整个王国。但即使是这样,骑士团仍表现出了
不友好的态度,竟然这样警告客人们防备狂暴的波兰人:“谁要是说了一句难听的
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拔掉你的胡子,或者教你吃刀子。”但是客人们看到,塔
契夫的波瓦拉和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都是举止和善的,因此大感意外,他们马上
就猜想到:不是波兰人粗野,而是十字军骑士的舌头怀有恶意,十分刻毒。
客人中有些人习惯于西方宫廷那种文雅的娱乐。对于十字军骑士团的风俗一般
都不很理解,因为宴会上有一支吵吵闹闹的乐队,游唱艺人唱出了粗俗的歌曲,小
丑做出了粗鄙的玩意儿,既有跳舞的熊,又有赤足的姑娘。有人看到了上城堡中竞
有女人,大为吃惊,别人向他们解释,这项禁令早就取消了,连伟大的温列赫·克
尼普罗德也曾经同美丽的玛丽雅·封·阿尔弗里平在这里跳过舞。修道骑士们向他
们解释道,城堡里只禁止妇女住宿,但是她们可以到大餐厅里来参加宴会。他们说,
去年威托特公爵夫人住在城堡的守卫所里,房间布置得非常豪华,她每天都到这里
来下跳棋,棋于是用金子做的,下完以后当天晚上就送给她,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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