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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结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非是有口饭吃,有一大堆活儿要干,还要忍受男人的胡闹——还得每年生个孩子。”
瑞德一听这话大笑起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回声显得特别大,思嘉听见厨房有人开门的声音。“嘘!
嬷嬷的耳朵和猫一样尖,况且,刚——就这么大笑,也不像话呀。 快别笑了。 真是这样,什么乐趣!他是胡扯!“
“我说你运气不好,你刚才的话也证明这一点,你先嫁了一个孩子后,又嫁了一个老头儿,你母亲也一定对你说过,女人必须忍受‘这些事’,因为可以享受做母亲的快乐。 我说,这都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嫁一个名声不好而又善于对付女人的漂亮的年轻男人呢?那是很有乐趣的。”
“你这个人又粗野,又自负。 我觉得我们扯得够远的了。真是——真是粗俗得很。”
“也很有趣,是不是?
我敢说,你从来没跟一个男人谈论过婚姻关系,甚至和查尔斯和弗兰克也没谈论过。“
她朝他皱了皱眉,瑞德知道的事太多了。 他为什么会对女人了解得这么透彻,他是怎么知道的。 思嘉感到纳闷。“你别皱眉,说个日子吧,思嘉,考虑到你的名声,我并不要求马上结婚,我们可以等一段像样的时间,顺便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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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像样的时间,’是多长时间?“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在这个时候,就是议论这件事,也是很不像话的。”
“我已经告诉你我为什么现在来找你谈这件事,我明天就走了,而我又是那么强烈地爱你,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也许我追你得太急了。”
突然间,她吃了一惊,因为瑞德从沙发上往下一溜,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胸口上,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对不起,因为我感情奔放,使您受惊了,亲爱的思嘉——我的意思是亲爱的肯尼迪太太,您不会没注意到,长期以来,我心中对您的友情已经发展成更深的感情,更加美丽,更加纯洁,更加神圣。 我能告诉您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吗?啊!是爱情,是它给了我勇气。”
“快起来”她央求说。“看你那个傻样儿。 要是嬷嬷进来看见你这个样子怎么办?”
“她头一次看见我这样文雅,会感到吃惊,甚至不敢相信呢。”瑞德一面说,一面轻巧地站起来。“我说,思嘉,你不是小孩子、小学生了,不要用正经不正经之类无聊的话来搪塞我了。 答应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和我结婚,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对天起誓,不走了,我要在这里每天晚上在你窗前弹着吉他。 扯着嗓子唱,出你的洋相,到那个时候,你为了保面子,就非跟我结婚不可了。”
“瑞德,别不识相,我谁也不嫁。”
“谁也不嫁?
你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像女孩子那样胆怯,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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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嘉突然想起了艾希礼,仿佛看了他就站在身旁,他那光亮的头发,无精打彩的眼睛,庄重的神情,和瑞德迥然不同。 她之所以不想再结婚,其真正原因全都是为了他,虽然她对瑞德并不反感,而且有时还的确对他有些好感,但她觉得自己是属于艾希礼的,永远永远是属于他的。 过去没有属于查尔斯,也没有属于弗兰克,今后也不会真正属于瑞德。她把自己的全身心,把所做的一切,所追求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几乎全都属于艾希礼的,因为她爱他。 艾希礼和塔拉,她是属于他们的。她过去给查尔斯和弗兰克的笑脸和亲吻。可以说都是给艾希礼的,只不过他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今后也决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有一种欲望,把自己全部留给他,虽然她明明知道他是不会要她的。思嘉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在变化的,她刚才陷入沉思的时间,脸上显出瑞德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异常温柔的表情。 他看看她那眼角吊起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 流露出迷茫的神情,再看看她那温柔的弯曲的嘴唇,他的呼吸都暂时停顿了。 他突然把嘴一撇、急不可耐的大声说:“思嘉。 奥哈拉,你可真傻!”
她还没有完全从沉思中摆脱出来,他的两只胳臂已经搂住了她,就像许久以前去塔拉的路上,他在黑暗中搂她得那么紧。她又感到一阵无力,只好顺从,这时一股暖流上来,使她浑身发软。 艾希礼。 威尔克斯那沉静的面孔模糊了,逐渐消失了。他使她把头往后一仰,靠在他的胳臂,便吻起来。先是轻轻地吻,接着就越来越热烈。使她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摇动,令人头晕目眩,只有他才是牢靠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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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地用嘴分开了她那发抖的又唇,使她浑身的神经猛烈地颤动。从她身上激发出一种她从未感受到自己会有的感觉。在她快要感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在用热吻向他回报了。“行了,行了,我都头晕了!”她小声说,一面无力地挣扎着,想把头扭开。 他一把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时她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他的脸,只见他两眼睁得大大的,眼神也不同寻常,他的胳臂在颤抖,真让她害怕。“我就是要让你头晕,非让你头晕不可。 这些年来,你早就该有这种感觉了,你碰上的那些傻瓜,谁也没有这样亲过你吧,是不是?你那宝贝查尔斯,弗兰克,还有那个笨蛋艾希礼——”
“快别说了——”
“我说你那个艾希礼,这些正人君子——关于女人,他们到底了解什么?他们完全了解你吗?而我是了解你的。”
他的嘴唇又落在她的嘴唇上,她一点也没反抗就依从了他,她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况且她本来也无意回避,她的心跳得厉害,震动着她的全身,他是那么有劲,使她感到害怕,而她自己是那么软弱无力。 他打算干什么?他要是再不停下来,她就要头晕了。 他要是停下来就好了——他要是永远不停下来就好了。“你就说声好吧!”他的嘴向下对着她的嘴,他的眼睛也由于靠得太近,而显得大极了,好像世界除了这两只眼睛,再没有别的东西。“说声好吧,你他妈的,要不——”
她还没得及思索,一个“好”字已经轻轻地脱口而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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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像是他要这个字,她就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个字,可是这个字一经说出。她的心情就突然平静下来,头也不晕了,白兰地带来的醉意也没有刚才那么浓了,她本来没想到要答应和他结婚。却答应了。她也说不大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不过她并不懊悔。 现在看起来,她说这个“好”字是很自然的——很像是神明干预,一只比她更有力的手介入了她这件事,为她解决了问题。他一听她说出这个“好”字,倒抽了一口气,低头仿佛又要吻她,她闭着眼,仰着头,等他亲吻,可他突然收住了,使她不免有些失望,因为她觉得这样被人亲吻一种从没有的感觉,而且真使人兴奋。他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依然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仿佛经过这一番努力,他的胳臂不再颤抖了,他松开了一点,低头看着她。 她也睁开眼睛,发现她脸上刚才那种使人害怕的红光已经消失了。 但不知怎的她不敢正眼看他,心里一阵慌乱,她又低下头。他又开始说话了,语调非常平静。“你说话算数吗?不会收回你的诺言吧?”
“不会。”
“是不是因为凭我的热情使得你——那话是怎么说的?——‘飘飘然’了?”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不知说什么好,她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把一只手放在她下巴底下,托起她的脸。“我对你说过,你对我怎么样都行,但是不要说谎,现在我要你说实话。 你究竟是为什么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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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不知怎么回答,不过比刚才镇定一些了。 她两眼朝下看,显得难为情的样子,同时抿着嘴笑了笑。“你看着我,是不是为了我的钱?”
“啊,瑞德!你怎么这么说?”
“抬起头来,别给我甜言蜜语,我不是查尔斯,也不是弗兰克,更不是本地的傻小子,你只要眨眨眼,就会上当。 究竟是不是为了我的钱?”
“唔——是,但不全是。”
“不全是?”
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快,他倒抽了一口气,一下子把她的话引起的急切神情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