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姨妈,我已经原谅所有的人了,”有一天她说,“但我想一直单身,因为如果我结了婚,而且不幸再生了个小孩的话,我一定会拿起机枪,把所有的东西扫个干净。”
卡梅拉姨妈知道明蒂不是在说笑。同样的想法她在四十年前也曾经有过。
瓦伦蒂娜坐在花园另一边的柳条椅上:红色唇膏,深色长裤,桃色衬衫,彩色软皮鞋,跷起一条腿,眼神很焦虑。她旁边,罗希正努力不刮坏自己的丝袜。她晃来晃去,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她每动一下,裙子都会向上缩一点。
“真是的,是谁跟托尼说柳条椅别致的?”
“你就非得穿得像洛丽塔一样吗?”瓦伦蒂娜说。
罗希笑了,她很喜欢这种说法。
“听着,我跟史蒂夫说过,说我有一个心碎的表姐。他说如果我允许的话,他可以介绍白蛋糕乐队的主唱给你认识。但是,你的样子应该再……再……你为什么不借点秦恰的东西来穿呢?”
“是啊,我现在就穿成妓女的样子,像秦恰一样,然后和……白蛋糕乐队的主唱出去。”瓦伦蒂娜说。
“没错!”罗希说。“就是要有那种很暧昧,又很漠视的感觉。”
“漠视?”瓦伦蒂娜说。
“对……就是好像你什么都不在乎,”罗希说着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劈开两条腿,板起了脸。
瓦伦蒂娜看着她。“都看到你的内裤啦!”
“糟糕,”罗希说。“糟糕,他*的,我就知道!”
尼克在家中,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注视着烧烤聚会的现场。他穿着类似学士服的蓝色上衣,尼龙羊毛的混合布料。他浑身发烫。“去他*的吧,”他大声喊着,“我是不会去这个该死的烧烤聚会的,不去!我现在就出发!消失!我去……火奴鲁鲁!火奴鲁鲁?我他*的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名字?也许是这个该死的烧烤聚会让我想出了火奴鲁鲁!妈的,谁他*的去过火奴鲁鲁啊?”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天的景象,萨尔舅舅抚摸着他的脸,笑着对他说:“不要错过下一次的烧烤聚会哦,小尼克?”他很笨拙地打好了领带。
踏上埃特纳大街的时候,小娄?肖荻诺已经在三个不同的酒吧里喝了好几瓶杜松子酒。所以,当走进托尼家的花园的时候,他已经是烂醉如泥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桑树大街的圣?杰纳罗节!彩色气球,彩色纸带,穿着彩色衣服的客人,一边是男人,另一边是女人,微型舞台上的穿着蓝色衣服的乐队……现在他们就要端上甜食卡诺里了!他心想。
这时候,萨尔?斯卡利给他的照片上面的那个家伙走了过来,他穿着浅紫色的衣服,就像是萨利?斯佩克特!
“你应该就是那位萨尔舅舅在等的美国客人,对吧?”他说。“我是托尼。托尼,听得懂吗?”
“听得懂,”娄说。
“听着,”照片里的家伙说,“在美国,你们怎么说‘他*的’?”
乐队开始演奏了:“跳起来吧,太太们、小姐们,跳起来吧!”
“我们说****ing……”娄说。
“对,没错,”照片里的家伙说,“Minchia就是用来干这事的!”
“当然了,”娄说。
乐队开始唱歌的同时,没有一个人跳舞,但是所有人都及时地开始拍手。
萨尔舅舅和其他男人呆在一起,叉开两条腿,两手插在口袋里,脑袋像个摄像头一样慢慢地转来转去,不放过烧烤聚会的任何一个隐秘的角落。对别人的问候他不开口回应,只是点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拍手的人。
托尼带着娄穿过人群,来到萨尔舅舅身旁。他低下头说:“广告文字撰稿人到了!”
他们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傻瓜!萨尔舅舅看着托尼,一边点头一边想。托尼踮起一只脚的脚尖,轻巧地转了个身,高兴地拍拍手,然后朝烤肉架走去,农乔和阿嘉迪诺都在那里,他们穿着白衣服,戴着皮帽子,正在烤着从著名的塔诺?法尔萨贝拉父子肉铺买来的阿根廷牛肉。农乔用右手大拇指和中指夹起牛肉,交给阿嘉迪诺,阿嘉迪诺再轻轻地把肉放到架子上,所有动作都是跟着音乐的节拍来完成的。
萨尔舅舅看着娄,满意地点点头。好小伙子,他准时来了!
娄一只手摸着脸,看着四周,感到十分新奇,就好像小时候当爷爷带他去桑树大街看游行时一样。一个家伙留着小胡子,穿着黑衣服,一边拍手一边看着他,好像是要和他交个朋友。几个人在手挽着手跳舞,向他微笑着,好像是对着圣人微笑一样。还有一个人,由于手中拿着装肉的盘子,没办法拍手,但身体随着音乐节拍在扭动,同时还小心翼翼地,避免牛排掉到地上。
还有一个矮小的女人,她挪开了一个衣柜一样的东西,颤抖着向娄走来,神情好像是个女士杀手。她手上托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瓶杜松子酒和一只杯子。她非常像阿瑟?斯卡法第的傻姑妈,当有人去布隆克斯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她关到顶楼上去。
“谢谢你,切蒂娜,”萨尔舅舅说,“娄你自己随意啊,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尼克关上房门。他忘记了什么东西吗?什么也没有……妈的!什么也没有!他穿着皮鞋,朝托尼家的花园走去,皮鞋很奇怪地陷到路面的沥青里去,他心想:这个明蒂到底是谁啊?托尼烧烤聚会上我见过很多女孩,有几个也挺可爱的……可是明蒂……明蒂……不记得了……见鬼!正常情况下尼克都无法把名字和脸对应起来,更不用说现在了……还有托尼,他他*的到底有多少狗屁亲戚啊?
当尼克走进花园时,萨尔舅舅给了乐队一个眼色,乐队一下子停止了演奏。烤肉的人也都停住了,看着尼克。尼克看着烤肉的人,烤肉的人也看着尼克,大家都知道,未婚夫来了。所以所有人都开始热烈地鼓掌。
萨尔舅舅这时候又给了乐队一个眼色,音乐重起。
跳起来吧,太太们、小姐们……
“就是他,”萨尔舅舅对娄说。娄看看四周,他在找斯卡法第的傻姑妈,他马上就找到了,因为切蒂娜穿着一件红衣服,上面有那种闪闪发光的金属小片,而且她还是所有人中个子最矮的一个。娄走过去。
“对不起,”他用意大利语对她说,“可以再给我一杯杜松子酒吗?”
切蒂娜苦恼地转头对着一个经过的人,这应该是她的一个亲戚或者朋友,因为她挽过她的一只胳膊,靠了过去。
“玛丽,”她说,“你会说英文吗?我这里有外国客人,我听不懂他说什么。”
玛丽看看娄,正要开口说话,娄说:“Thanks(多谢),我还是自己来吧。”然后走开了。玛丽手搭在切蒂娜的肩膀上,开始摇她:“他说什么,说什么?”
因为不懂英文,一个女人就很可能错过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恭维,对自己的赞许,错过这个男人最亲密的话语。
尼克站在花园门口不动。托尼走过来。“过来,快过来啊,”他很热情地说,“我带你去见萨尔舅舅!他正等着你呢,尼克!我带你去!”
“你知道吗?包办婚姻总是让人不爽。”阿莱夏对秦恰说,她们呆在罗希和瓦伦蒂娜对面的花园另一角。
阿莱夏穿着浅色厚棉布裤子,麂皮半长靴,一件男士棕色运动外套,在罗马所有学心理学的女孩子都穿成这样。
“尤其是,”她说,“当她一个人做主打理婚礼上各种事情的时候,她不但要受自身文化背景的束缚,还要受到传统的影响……”
“你是在胡说八道,”秦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能自己做主筹备婚礼,那就不是包办婚姻了……之所以是包办,就是因为你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秦恰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一条特别肥大的裤子,上面都是口袋,一双大皮鞋。在锡耶纳,所有学人类学的女学生都穿成这样。
“没错,可是,我真替瓦蕾难过……”阿莱夏说。她们两个同时转头看着瓦伦蒂娜,发现罗希已经换掉了刚刚穿的超短裙。
她们俩互相看看,然后走过去,想安慰她一下。
瓦伦蒂娜这时却正看着尼克。
“你怎么会喜欢他的呢?”秦恰说,“一张普通的脸,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谁在乎什么特别的东西!”瓦伦蒂娜说。
“你们都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罗希说。
托尼把尼克拉到了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