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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八方袁卓群口中向单捕头客气,目光已是射向了一旁谢镖头,颇有怪责他未能阻止单捕头干预之意。
谢镖头心有成竹,迎着震八方袁卓群的目光,欠身一礼,“单爷义薄云天,刚才来助拳的那几位奇侠,就是单爷邀请来的东主,你想,属下能不请单爷进来么?”
震八方袁卓群转目望着单捕头一怔,随之一掌拍在单捕头肩头上,接着又抓住单捕头的手臂,“啊!啊!”连声的道:“老弟,老弟,老夫真不知要怎样表达老夫对你的感激了……”
单捕头虽然是地面上有头有脸也大权在握的人,但和震八方袁卓群的江湖声望比起来,可止差了十万八千里,平日的交往,与其说是震八方袁卓群看得起他,不如说是他存心高攀,借屋遮阴。
这时,震八方袁卓群一掌一抓,虽然拍得他几乎痛得忍受不住,但震八方袁卓群那声老弟,却叫得他受宠若惊,抱拳不迭的道:“不敢!不敢,金海也不过是因人成事,凑巧替局主请来了那几位奇侠而已,局主这样说来,金海就更是汗颜了。”
话声一顿,接着又急急的问道:“老弟,那几位奇侠现在那里,请快快告诉老哥哥,老哥哥这就去向他们申致谢忱。”
单捕头现在是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心头也确实高兴,不过他深知喜不可忘形的要义,缓缓的道:“局主,现在只怕不便去打扰他们……”
震八方袁卓群一笑道:“没关系,江湖上没有你们场上的讲究,而且,现在不去,明天只怕见不到他们了。”
单捕头微微一笑道:“他们这时可不正在和我们胡大人一道饮酒赏月,不过局主请放心,他们明天绝走不了。”
震八方袁卓群皱了一皱虎眉道:“这样说来,今晚倒真是不便去惊扰他们了。”
单捕头保留住几分神秘,不愿马上把所有的说一次吐尽,抱拳一礼道:“局主,你刻下还有很多事情亟待料理,金海也得回报我们胡大人,有关官面上的琐事,金海明天再来和局主研商办理,今晚金海不便久扰,告辞了。”身形一转,迈步出了八达镖局。
第二天一早,宋晓峰与朱五绝在房中说话间,忽然老方走了进来,说道:“外面单爷和八达镖局袁局主请见二位公子。”
胡大人与宋晓峰谈得投机,对宋晓峰他们极是礼遇,命人整理了东边一座独院接待他们,有自己的客厅和进出的独门,宾主各不相扰。
宋晓峰与朱五绝微微一笑,老方打起门帘,二人一前一后,跨出房门,进入客厅,只见单捕头与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长袍老人并立在厅中。
那长袍老人垂手而立,更是一脸诚敬之色。
单捕头紧步向前抢了二步,道:“两位大侠,八达镖局袁局主前来拜见两位了。”
震八方袁卓群随即一揖到地道:“老朽袁卓群,昨晚多蒙朱大侠义伸援手,救了本局倒悬之危,袁某来拜见申谢。”
宋晓峰微微一摆袖,发出一股无形劲力,托住震八方袁卓群过份的弯腰,随即抱拳还礼,道:“原来是袁老前辈驾到,有失远迎,罪甚,罪甚,老前辈与单爷请坐!请坐!”
朱五绝一旁回礼,一旁微笑,却都由宋晓峰答话,显得非常有教养和风范。
震八方袁卓群原是专为拜谢朱五绝而来,事先他不知道宋晓峰和朱五绝在一起,原因是他没有详细打听,单捕头也忘了先告诉他。
这时,他见回话的是宋晓峰,分明身份要比朱五绝为高,抬起头来,微微一怔道:“请恕老朽失礼,这位是……”
朱五绝这才含笑接口道:“敝师兄……。”
单捕头更一旁笑道:“紫彩玉箫宋大侠!”
所谓“人名树影”,“紫彩玉箫”四个字真有点震人心神,震八方袁卓群脸上掠过一道惊容,双目精光暴涨,望着宋晓峰“啊!”了一声,又是一揖,道:“老朽久仰宋大侠侠肝义胆,江湖同钦,如今又沐深恩,老朽……”
宋晓峰那能让他说出过份的感激的话来,一笑截口道:“老前辈太谦了,你我江湖同道,彼此知心,昨晚之事,请莫再提,否则,晚辈可要下逐客令了。”
震八方袁卓群哈哈大笑道:“好!好!老朽是在恩不言谢了,但宋大侠贤昆仲,道德武昌,可容老朽水酒相待,略尽地主之谊,借亲教益。”
宋晓峰摇头而笑道:“这个……”
单捕头一旁插嘴道:“袁局主是一片诚意,宋大侠千万要赏这份脸。”
宋晓峰连忙说道:“事不在晚辈,而是敝师弟另有要事待办,即将起程他往,恐怕有负老前辈盛意。”
这是欲擒故纵,放长线钩大鱼的水手,徐图慢进,一旦水到渠成,震八方袁卓群的女儿,非被朱五绝弄到手不可。
震八方袁卓群道:“朱大侠就不能稍缓一日起程么?”
宋晓峰道:“事关一位武林朋友的生死,再迟就怕赶不及了。”
震八方袁卓群可不便坚请了,双眉一蹙道;“但不知朱大侠回不回到武昌来?”
宋晓峰道:“要回来也在十天半月之后的。”
这时,朱五绝接着一抱拳道:“对不起,晚辈即将启程上路了,请恕失陪。”身形微闪,已失所在。
震八方袁卓群一抱拳道:“老朽下午再来恭迎大侠与三位尊驾,刻下老朽告辞,不多打扰宋大侠了。”
宋晓峰回礼道:“老前辈太客气了,不敢再劳枉驾,届时晚辈准到,不过老方他们三人,也已随敝师弟一同而去,晚辈代谢老前辈了。”
震八方袁卓群知道宋晓峰就是“紫彩玉箫”之后,又特别斟酌了一下陪客人,把方圆百里内有头有脸的名人,派专人用快马急清来作陪。
陪客中,名震武林的有:武当掌门人俗家师弟白健,江北一龙万里虹,三英堡大堡主吕子英,朱衣叟鹤九岭,两江鱼父司徒丹等人。
盛宴开了三席,宋晓峰当然是首席,但他却以年轻识浅,未学后进为词,硬把首席让给了朱衣叟鹤九岭。
说势力,朱衣叟鹤九岭还不及武当派为后盾的百健和三英堡大堡土吕子英及江北一龙万里虹,但他的年纪却是最尊,因此,有些人替他暗中点头。
席间,宋晓峰更以谦逊的态度,展露着他的才华,使人对他敬佩无比,但却消弭了每一个人对他的嫉忌。
这次盛宴,不但达到了宾主尽欢的最高境界,宋晓峰给每-个人留下于深刻而永久的印象,
平易中,他带着大家的友情,不过份打扰主人的告辞而退。
第二天,他托单捕头送了一封谢函给震八方袁卓群,悄悄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离开了武昌。
宋晓峰与朱五绝原约定了相会地点,宋晓峰出了武昌,便匆匆赶去与朱五绝相会,行不多远,迎面只见兰鹰武中秀急步飞驰而来。
宋晓峰一见之下,欣喜欲狂,情不自禁的横身挡住了兰鹰武中秀,欢呼了-声,道:
“武大哥!”
兰鹰武中秀停住身形,上下打量宋晓峰,竟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由一愣,但他旋即展容一笑,抱拳道:“请恕在下健忘,一时想不起兄台的上姓高名。”
宋晓峰四向打量了一下,两头路上都无人踪,轻声道:“大哥,小弟是宋晓峰……”
一语未了,兰鹰武中秀双目蓦地睁比铜铃还大,泪光闪闪的-把抓住宋晓峰颤声尖叫道:“你真是晓峰弟?”
宋晓峰也不由鼻头-酸,道:“大哥,你总该听得出小弟的声音。”
兰鹰武中秀破涕为笑道:“不错,你真是峰弟,这些日子你到那里去了,你不知大家多想念你们,你也不给我们捎个信,家师……。”他真担心一线天遭了不幸,所以宋晓峰不敢和他们连络,他口吐“家师”两字之际,心理上已是准备接受严重的打击了。
岂料,宋晓峰一笑截口道:“难道义父他老人家,也没有和你们连络?”
兰鹰武中秀一怔,接着,笑指宋晓峰说道:“你……”
宋晓峰微笑道:“小弟已拜在他老人家膝下认了父子之亲。”
兰鹰武中秀吁了一口气,大喜:“现在我们真是一家人了,走,回武昌去,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
宋晓峰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大哥,小弟刚从武昌出来,就在附近找一处偏僻的地方谈一谈如何?”
兰鹰武中秀一愕道:“峰弟,你没在武昌闹事吧?”
宋晓峰一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