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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夫人轻叹一声道:“自从宋庄惨变之后,念念不忘宋大哥的,也只有你们堡主和我们当家的有数几位老朋友,总想找出那心黑手辣的凶手,替宋大哥报仇雪恨,他们那几个人,自然便成了人家的眼中之钉,不斩草除根,如何可以安枕,是以设下了那陷阱,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哩!”
宋晓峰沉吟了一阵道:“夫人说得有理,但夫人又怎样发现其中内情的?”
舒夫人道:“当时接到王老管家来信时,老身也很着急,但幸好我们老爷子也知道了这消息,怕我们上当,特别派人回来揭穿了那骗局……难道你们堡主没派人回去告诉你们夫人?”
宋晓峰摇头苦笑道:“可不是,所以我们夫人放心不下,特叫小的到贵府来看一看。”
舒夫人笑了一笑,道:“你们夫人一向粗心大意,这一次又怎样忽然小心起来了。”
来晓峰心中一动,随机应变的道:“因为我们堡主离堡时说过要到贵府来,正好近月来夫人身子又不大好,大公子二公子管闲事,被朋友约出去了,都不在家中,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叫小的来府上了。”
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接着又道:“我们夫人还吩咐小的,如果贵府派人到宋庄去,叫小的就随同贵府的人一同去……现在可好了,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舒夫人叹了一声,道:“这虽是一场虚惊,但未常不是一次严重的警告。”
这话意义深长,听得大家都有同感,心情随之沉重了起来。
大家沉默了片刻,舒夫人向舒小川点了一点头道:“小川,准备一间客房,好好留展小管家住一晚,明天向帐房支二十两银子……”
宋晓峰截口叫了一声:“夫人……”
舒夫人摇手又打断宋晓峰的话道:“小管家不要客气,小意思,明天你上路得早,也不用再来见老身了。”
宋晓峰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以他装扮的身份,又不便叨唠个没完,只好另想办法,当下起身向舒老夫人一礼道:“多谢夫人赏赐!”
舒夫人欠了一欠身道:“你回去后,替老身问你们夫人好。”
宋晓峰恭身应了一声:“是!”辞了舒夫人出来。
宋晓峰随着舒小川走出小花厅,到了外面客房,宋晓峰忽然脸色一变,道:“糟了,小弟忘了一件要紧的事了。”
舒小川道:“展兄,有什么事,为什么这样紧张?”
宋晓峰讪讪的道:“这件事很要紧,请舒兄替小弟去请示夫人一声好不好?”
舒小川道:“你总得把什么事说出来呀!”
宋晓峰道:“我们夫人曾经吩咐小弟,问问你们夫人,可知你们老爷子和我们堡主现在在哪里?”
舒小川一笑道:“原来是这件事,不用去麻烦夫人了,小弟知道,可是……”
宋晓峰那能让他把“不”字说出来,截口又道:“舒兄,不瞒你说,我们二公子闯了大祸,小弟非找到我们堡主不可。”
好奇,可说是人类的本性,舒小川不精明,可是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就完全落在宋晓峰套中了,只见他闪一下眼睛道:“出了什么事?”
宋晓峰长叹一声,道:“他不知高低,打伤了三湘黑道瓢把子一声雷许道山的宝贝儿子,如今许老儿一怒之下,向我们堡主下了战书,约期相会,小弟要是找不到我们堡主,你想想,这还得了。”
舒小川一震道:“老弟,这样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好在小弟知道他们的去处,否则,我们夫人原谅你,我们二姑可放不过你,非大大的训你一顿不可。”
宋晓峰抱拳连连道:“舒兄关爱之情,小弟感激不尽。”
舒小川笑道:“展兄,不要客气,我们是一见如故,况又不是外人,你坐一坐,小弟替你去弄点吃的来,饱餐一后,小弟马上就带你去。”
宋晓峰脱口道:“离这里不远么?……”
舒小川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已走出房了。
不久,舒小川带了一个小厮进来,就在房中拉开桌子,摆上酒菜,陪宋晓峰吃喝起来。
宋晓峰也不客气,吃了个酒醉饭饱。
同时,两人也谈得更是投机,真是一见如故。
一顿饭吃下来,已是傍晚时分了,舒小川又去帐房里把二十两银子领来,给宋晓峰道:
“展兄,找到你们堡主后,只怕你也不会回来了,这二十两银子,小弟替你先领来了,你就带在身上吧!”
宋晓峰没有理由不收这银子,但分了十两给舒小川,舒小川如何肯收,两人让了半天,宋晓峰只好全收了。
打点停当,天色已是微微暗了下来,舒小川带着宋晓峰出了舒家庄,向一座深山之中走去。
山风飘起两人衣袂,宋晓峰打量着两侧山势,只见峰高立壁如削,四面环绕的盆地,谷口长着一片树林,掩住了谷内景象。
舒小川行到树林边,压低着嗓子,学了三声鸟叫,接着树林之内,也回叫了二声。
舒小川轻声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那座树林之中,宋晓峰明知树林之中有埋伏的人,可是没有现身出来阻拦盘问。
走约二三十丈,便过了那片树林,出林就是一片大空地,地上经过人工平整,寸草不生。
空地对面,有一茅草房子。
他们一路翻山越领而来,这时已是将近三更时分,夜凉如水,四周一片寂静。
舒小川带着宋晓峰穿过那片空地,直向中间一座灯光外露的房子奔去。
当他们奔到那座房子前,暗影中闪出一人,喝声道:“站住,什么人?”
舒小川立时停住身形,应声:“大哥,是我,舒小川。”
那人一指宋晓峰道:“他又是什么人?”
舒小川道:“展家堡的地方,有事要见展堡主,请你替小弟通报一声。”
那人一笑,说道:“他们也没有睡,你自己进去吧!”
舒小川一拉宋晓峰直向屋内走去。
进门是一座厅堂,但厅堂之内,却没有一个人,里面一间房中,隐有谈话之声透出。
舒小川轻轻的道:“他们就在那房中了……”
话声未了,宋晓峰食指一落,正点在舒小川腰眼穴上,舒小川回过头来,闷声都没发出来,就失去了知觉。
宋晓峰歉然的摇了一摇头,把舒小川放到墙角里,然后闪身出了大厅,绕到窗外,指破纸窗,向房内望去。
那是一间特大的房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十个人围桌而坐,桌上摆满了酒菜,大家以酒代茶,一面吃,一面交谈。
那十个人,一眼就认出八个,但而惊得说不出话来,叹了好半天长气,才定下神来。
原来,那桌上除了两个不认识外,余外八人不是被他杀过的天山隐豹舒大章他们八个吗?
宋晓峰念转如风,略加分析,便不难想像出那八人之中,至少有三个人是假冒充数的。
宋晓峰试行推想了一下他们的用心何在,可是越想越不明白,他们这样假来假去的理由。
但有一点,宋晓峰毫不怀疑的认定这里就是他们的巢穴,暗中高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时,只见天山隐豹舒大章向其他七人招乎了一声,八人同时端起了酒杯,由天山隐豹舒大章他发言,向宋晓峰没见过的那二人道:“黄吕两兄,十年来的辛勤耕耘,今天总算已是开花结果了,两位任劳任怨,十年如一日,我们八人是又惭愧,又感激,请接受我们的谢意,干了这一杯。”
那二人年纪也都不小了,都是五十左右,半百岁的人,那姓黄的身体健壮如牛,那姓吕的正好相反,不但又瘦又小,而且脸上还带着三分病容。
两人笑容满面的端起酒杯,同声道:“我们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脖子一仰,都把杯中的酒干了。
接着,那姓黄的亲自把壶,替大家怀中添满了酒,与那姓吕的一同举起酒怀,回敬他们八人,道:“我们更该感谢八位的财力支援,和精神鼓励,要不是八位,我们就有天大的本事,也训练不出这批人来,也请各位干了这一杯,表示我们对各位诚心敬意。”
闯阵遭擒掳 绝地遇高人
天山隐豹舒大章,哈哈大笑道“这话那里说起,两位怎样敬起我们来!”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八个人还是饮了那杯酒。
大家刚把酒杯放下,姓黄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