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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三十二个女儿都已嫁了人,待字闺中的只有四个。
当他醒过来,张开眼睛所见到的,满眼都是女儿女婿,几乎把房子都要挤破了,他暗叹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去。”接着就闭起了眼睛,没再多说一个字。
他有二十多个姨太太,照说他该是二十多个人的女婿,他除了知道姨太太是自己的外,他从来没想过姨太太也有干母,因此,他对女婿的看法,正和自己看自己一样女婿不一定想到自己的存在。
他现在更深切的感觉到没有儿子的悲哀了。
女儿女婿不敢声张的,一个一个退了出去,四周有了片刻的宁静,可是他这时的心绪更是零乱,心跳的声音,在他的感觉上,比雷声还大,他真烦得要死……。
忽然,一阵脚步声走进房来,接着耳边就响起了他最可信靠的王总管的声音道:“老爷子;我们不怕那‘紫彩玉萧’宋承志了,您睁开眼来看看,是什么人来了!”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挺腰从床上跳了起来……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看,来的是二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长得白面无须,三角眼,吊客眉,很好的一张脸,被破得叫人一看就不舒服,另一个人却长得奇怪无比,一张脸半边红半边白,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
只手遮天赵东敏没见过那位白面无须的,对那位脸分红白二色的不陌生,他暗中惊叫了一声:“阴阳扇子佟七……”
阴阳扇子佟七与他谈不上交情,但他熟悉知这人只要有银子,那怕昨天是他杀父仇人,今天一样可以和交成朋友,他还有一点长处,那是收了银子之后,要他杀他老子他也毫不犹豫的替你办到。
因此,他为人行事虽然很恶毒,但还是有很多朋友,在必要时,这种人很能派用场,所以有很多人还是愿意结交他。
只手遮天赵东敏见来的是他,心弦在兴奋中急遽的震跳了起来,欢笑一声,道:“原来是佟老哥,失迎!失迎!”
兴奋中他也没忘记待客之道,头一转,望着那位生面孔抱拳一礼道:“佟老哥请快替小弟引见这位老哥,莫叫小的失礼,对不起朋友。”
阴阳扇子佟七斜着眼一笑道:“江湖上有一位阎老五在阳世间的专使‘丧门吊客’詹送中,老兄可曾听说过?”
只手遮天赵东敏双眼立时睁得老大,装出一副惊喜欲狂的样子,丧门吊客詹……。
阴阳扇子佟七天衣无缝的接口道:“这位就是詹老哥!”
只手遮天赵东敏抱拳行礼不迭的道:“久仰!久仰!请坐!请坐!王总管,快吩咐下去,送上一桌酒菜来,且慢,酒用老夫珍藏了三十多年的‘春泉玉露’快!快!快!”表示得不知多高兴亲热。
阴阳扇子佟七与丧门吊客詹送中,人是坐下去了,但阴阳扇子佟七却一摇手道:“咱们不便在此久留,谈完话就走,酒菜不用张罗了。”
只手遮天赵东敏抖手向王总管喝道:“去!去!去!我就不相信佟七老哥连喝一杯水酒的时间都没有!”
阴阳扇子佟七道:“老夫的规矩是谈生意之前绝不喝酒,一喝酒,就不知要价钱了,赵兄这笔生意如果无心交给在下,那在下就叨扰你一顿吧!”
只手遮天赵东敏哈哈一笑道:“佟兄真会说笑话,小弟的诚意,佟兄如果不能久留,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总管,你也-旁坐下。”
王总管呵腰应了一声“是!”在门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只手遮天赵东敏干笑了大声道:“小弟碰上这件倒霉的事,二位知道了。”
阴阳扇子佟七点头道:“赵兄,用不用得上小弟和詹兄?”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笑道:“佟兄是俐落人,请开个价钱吧! ”
阴阳扇子佟七道:“小弟的规矩是五百两黄金以下的生意不接。”
只手遮天赵东敏心想,听他口气,倒是开口极有分寸。
当下点头含笑道:“佟兄的规矩小弟知道,以佟兄的身份理当有这个价钱。”
阴阳扇子佟七嘿嘿一笑道:“赵兄知道小弟的规矩,那就好说话了,五百两黄金,那是起码价,那怕对方只是一只蚂蚁,要小弟动手,就是五百两金子,以上货分三六九等,小弟的价钱,也依次递升,由五百两黄金到五万两为止……”
只手遮天赵东敏倒抽了一口冷气,脱口惊叫一声,道:“五万两黄金!我的天呀!”
阴阳扇子佟七笑道:“赵兄不要心惊,小弟不会要你五万两金子,一则对手不到那身份,再则,今日是你老兄六十大寿,理当特别优待。”
只手遮天赵东敏抹去额头冷汗道:“那你老兄要多少?”
阴阳扇子佟七伸出一只手掌,张开五指道:“五万两打一折!”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颗心一升一沉,苦着脸道:“五千两小弟也拿不出呀!”
阴阳扇子佟七笑了一笑道:“但那也不过是你老兄整个家财的十分之一,你就心痛了,你想过没有?你要没有了明天以后的日子,你留着那些财产有什么用。”
只手遮天赵东敏道:“小弟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而已,至于明天的事,小弟自信那姓蔡的还奈何不了我。”
阴阳扇子佟七一笑道:“你如果这样相信那姓宋的话,原也用不着小弟,小弟告辞了。”
站起身来一抱拳,和丧门吊客詹送中便欲转身而过。
只手遮天赵东敏自己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将心比心,他真担心宋晓峰的话靠不住,因此,阴阳扇子佟七这一些话,正好打在他七寸上。
钱财到底身外之物,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冒险不得,咬牙下定决心,拦住阴阳扇子佟七二人,一拱手道:“佟七,你真会乘人之危,小弟为了出口气,这五千两金子只好忍痛奉上了。”
阴阳扇子佟七哈哈一笑道:“老王,备酒菜去,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喝二杯了。”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摇手止住王总管,沉吟了一下,接着一挥手,道:“……还是把那珍藏了三十年的‘春泉玉露’取来吧!”大有出了五千两金子,不愿再用“春泉玉露”请客之意,可是说出口的话,又改不过来,只好又心疼一次了。
阴阳扇子佟七与丧门吊客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二千两金子,那是照阴阳扇子佟七的规矩预付的,只手遮天赵东敏也宽心的好好睡了一大觉。
“紫彩玉萧”宋承志成名于一夜之间,虽然威动江湖,到底出道不久,令人存疑之处甚多,怎比得阴阳扇子佟七的老字号,信用可靠,在只手遮天赵东敏所知道的资料里,就没听说阴阳扇子佟七失过手,所以,只手天遮赵东敏忍疼答应了五千两金子。
一觉醒来,只手遮天赵东敏精神抖擞的充满了信心甚至高兴“紫彩玉萧”宋承志这一来,他以后也用不着假仁假意放弃了很多发大财的机会,干脆大干起来有何不可。
只手遮天赵东敏打定主意,索性命王总管在庄外临时赶工搭了一座高台就把蔡阳生来祭旗开张。
傍晚时分,高台下面万头攒动又是一番热闹。
只手遮天赵东敏就鹰视狠步出现在众目之前,登上了高台,坐三张太师椅上,好整以暇。
阴阳扇子佟七与丧门吊客詹送中,却不见影子,不过只手遮天赵东敏座位不远的后方,隐蔽着四个人,一个人手里,扣着把柳叶刀,一个人握的是满把铁莲子,一个人装了一筒梅花针,一个人两手空空的,但舌底压着一排“阎王贴”。
他们每个人的暗器,都淬过剧毒,就最普通的铁莲子也不例外,谁被打上,准死无疑。
“紫彩玉萧”宋承志在最适当的时候,带着蔡阳生和老方在众目迎视之下出现了。
那位退职的十一姨太秦玉梅没有来,她已一早带着女儿回家去了。
只手遮天赵东敏大大方方的揖请宋晓峰坐在台上证人席上,老方就随侍在宋晓峰身后。
蔡阳生的位子是高台的另一边,与只手遮天赵东敏相向而坐。
只手遮天赵东敏起座向宋晓峰一抱拳,道:“请宋大侠解了老夫穴道,老夫发作调息之后,就可以和蔡朋友一搏了恩仇了。”
宋晓峰微一领首,凌空发指,解了只手遮天赵东敏的穴道,道:“赵老爷子,你请……。”
只手遮天赵东敏接着大叫一声,翻身跌倒,在台上滚动起来……。
事出意外,宋晓峰不由一愕,走到只手遮天赵东敏身前,俯身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