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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话的蒙面老人,似是二人之首,这时向身边那蒙面人一点头,道:“去,给他一点厉害看看,但记着出手要有分寸。”
另外那蒙面人欠身道:“是,属下知道。”说话的声音,软棉棉的,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那蒙面人走到宋晓峰面前,举起双手,十指一错,发出一连指骨相交的脆响之声,然后曲指如钩,一扬道:“拔出你的随身长剑吧!”
宋晓峰拍掌一笑道:“像你这种打前阵的角色,用得着动剑么?”
那蒙面人尖叫一声道:“小子,那你是自讨苦吃。”冷笑一声,暗运功力,手腕一振,撒手一片手影,疾向宋晓峰当头罩落。
他双手齐发,十个指头,织成一片指网,笼罩了方圆丈许大小。
宋晓峰只觉一团冷气,迎面扑到,暗笑一声道:“原来是这种邪门外道的阴寒指力,今天你可倒上霉了。”
那蒙面人但觉发出的指力,有如被一种强大的吸力吸住一般,别说伤人,就是想收招,都非常吃力。
但见他大喝了一声,挣脱宋晓峰掌力,身形一矮,又从下三路挥指而到。
宋晓峰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人,不知进退得很,留下四根指头吧!”身子微微一侧,单足为柱,接着风车般打了个旋转。
他这一转身,奇奥无比,那个蒙面人的十指,虽是擦身而过,但却连他衣襟都没有碰到一丝一毫。
忽然一道掌影,一闪而到,正好切在他右手四指之上,来掌如风,一闪而到,欲避无能。
那蒙面人只觉一阵穿心剧痛,从指节上传来,顿时大号一声,身子直跳了起来,垂着一条右臂,握也不是,甩也不是,痛得没有了主意。
宋晓峰哈哈一笑道:“你现在知道谁厉害了吧!”伸手一掌,拍在他肩头上,震得他弹出一丈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蒙面人这时反而觉得痛苦大是减低了,原来,宋晓峰出掌之际,同时也替他止了痛。
另外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外表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其实一直非常留神看着宋晓峰的一举一动,目睹他身法如此奇奥,不禁心神一震。
不过他为人老奸巨滑心惊之下,却是神色不动,反而哈哈一笑,道:“果然,真有两手,老夫倒小看了你,来!来!来!我们到外面宽敞一点的地方去,老夫要看看你真能接住老夫几招。”说着,转身向外面院中走去。
他身形动作极快,举步若定,一副大模大样气派,谁知他身形一走出屋外,猛的拔身而起,向院墙之外翻去。
敢情,他已自知难敌,作独善其身的打算了。
宋晓峰初出茅庐,作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身形慢得一步,那蒙面老人已经翻上了墙头。
宋晓峰大喝一声:“好个不要脸,你跑得了么!”掠身猛追了上去。
可是,当他翻过墙头,早已不见那蒙面人的足迹。
外面是一片随风舞动的野草,野草高与人齐,随便一躲,就神仙也找不到。
宋晓峰摇头一叹,自言自语道:“现在的武林人是越来越没有人格了。”
这时王鹏也随后追了出来道:“那蒙面老贼呢?”
宋晓峰摇头苦笑道:“跑了。”
王鹏回头转身就向屋内跑道:“屋内那一个可不能再让他逃了。”
可是,他转念虽快,但还是慢了一步,回到屋内,那怕被断指的蒙面人,早以鸿飞冥冥了。
宋晓峰与王鹏气得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原以为这是一个追寻线索的极好机会,谁知又从手指缝跑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望于那八封信的反应了。
三天时光一幌而过,第一个送信的,按照预计回来了,但那应到的死者家属,却没有随后来到。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四个送信的都回来了。
可是八个死者的家眷,没有一家人来到。
据送信的人说,每封都送到了地头,绝不会有错。
但,为什么没有一家前来奔丧呢?难道他们家中人全不关心他们的亲人吗?
这实在不合情!也不合理!
因为按照常情推算,那三位真是死者的家属,固必来料理善后,就那被人假冒了的,也必引起好奇之心,非来一察究竟不可。
如今他们都不来,那就大有文章了。
宋晓峰与王鹏商量了一下,决心亲自去追查原因。
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家就住在武冈,相距最近,宋晓峰于是先奔向了武冈。
到了武冈,一打听,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名声响亮得很,谁都知道他的住所。
宋晓峰是兼程而来,他功力高,行程快,一看时光,不过未时左右,时光还早得很,于是,便不落店,先奔向了舒家。
舒家离开武冈城约三里多路,是一座聚族而居的庄子,天山隐豹舒大章自然更是这庄子里的第一户人家。
舒家门前,有一片空地,这时正有些年轻人在打煞力气,舞刀,舞棍。
宋晓峰的出现,大家都好奇的停止了活动,目光都向他身上落来,其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年,走过来迎着宋晓峰,有礼的道:“朋友,可是来找舒老爷的?”
宋晓峰这次出来,换了一身短装,有几分像大户人家的跑腿小厮,当下抱拳含笑道:
“在下展方,来自东安展家堡,有烦大哥通报一声。”
那少年打量了宋晓峰一眼,更客气的道:“展兄原来是东安展家堡的,请恕小弟失礼了。”
接着,话声一顿,微微皱了一皱眉头,道:“可是我们老爷子,现在不在庄中……”
宋晓峰截口道:“小的是奉我家夫人之命而来,请大哥替小的通报舒老夫人,也是一样……还没请教大哥上姓高名?”
那年轻人一笑道:“小的姓舒,草字小川,展兄远道而来,请入内奉茶。”
舒小川请宋晓峰在客厅之内落了座,亲自替宋晓峰倒了一杯茶,抱拳道:“展兄请稍座片刻,小弟这就替展兄通报夫人去。”转身向后堂而去。
舒小川退去之后,宋晓峰打量了全厅一下,厅堂很大,但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桌子椅子都是真材实料,朴实中自然流露出江湖人的特有气质。
片刻之后,舒小川去而复返,点头含笑道:“夫人请展兄内堂一见。”
舒小川前面领路,带着宋晓峰转入精制的小厅之内,宋晓峰举目只见厅中正中已坐地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夫人,她左旁坐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右手边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
舒小川在他耳边轻轻的道:“上面是我们老夫人和大叔二姑。”
舒小川分明比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儿子小了一辈,所以才这样称呼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儿女。
宋晓峰微一点头,轻声道了声:“多谢指教!”便大步跨入花厅内,长揖向夫人行了一礼,道:“小的展家堡展方,见过舒老夫人公子,小姐。”
瞥眼间,只见舒小姐挑了一下秀眉,心中似乎在责怪宋晓峰不知礼数,没有行到跪拜大礼。
宋晓峰心中笑了一笑,暗忖道:“我要不是忍气吞声,这一揖你们都别想得!”
舒老夫人到是和气得很,笑脸欠身道:“小管家还是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不必多礼,请一旁坐下好说话。”
宋晓峰又一抱拳道:“谢过夫人。”在下首坐了下去。
这时,舒小川又替宋晓峰送上一杯茶,他在舒家似是甚得庞信,就在宋晓峰上首坐了下来,未有出去。
舒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小管家远道而来,不知有什么要事?”
宋晓峰欠身道:“敝堡不久以前,接到宋庄王老管家一封来信,说是我们堡主在他们那里被一个神秘客杀死,要敝堡派人速去料理,我们夫人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堡主人不可能到宋庄去,但又放心不下,特叫小的前来,不知夫人是不是也接到了王老管家的信。”
舒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接到了那封信。”
宋晓峰嗫嚅地道:“看样子,夫人……。”
舒夫人含笑道:“我并没有理他,你回去之后,可以回你们夫人,那是一个陷阱,千万不要去上当。”
宋晓峰疑讶之色,油然而生,张目惊讶道:“陷阱……”
舒夫人轻叹一声道:“自从宋庄惨变之后,念念不忘宋大哥的,也只有你们堡主和我们当家的有数几位老朋友,总想找出那心黑手辣的凶手,替宋大哥报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