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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峰刚才与万正刚交手之下,已测万正刚不是等闲之辈,自己使上七成真力,才把他震后二步,他这身功力,在一般江湖人物中,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宋晓峰虽然还没听说过钩鞭双绝的名号,料想他也必大大的有名,当下一抱拳道:“原来万兄就是钩鞭双绝,在下久仰了,刚才失手伤了古大侠,在下虽属无心。”
万正刚道:“这不能怪你,是古老三命该如此,谁知道这些美好的花朵,是天下至毒之物……。”
话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还没有请教少侠上姓高名?”
宋晓峰的身份,山主完全知道了,再也无需使用假名了,当声直言道:“在下宋晓峰,以后有请万老多多指教。”万正刚轻轻的叹息一声,接道:“指教不敢,不过,在下被骗来此,已经多年了,对此间一切情形,比较熟悉,少侠如所乘询,在下或可见告一二。”
宋晓峰问道:“茅屋中住有一位独目老妪吗?”
万正刚道:“不错,但我们都称她老人家‘独目圣母’,我们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在此挨到天暗,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他口中尊称那独目老妪为圣母,言语之间,却隐隐约约指出那独目老妪招惹不得,宋晓峰却有宋晓峰的困境,他现在已明白了他身内之毒已开始发作,完全靠口中那朵黄色山茶花的神效,才得安然无事。
那山茶花的功效,能维持多久,委实叫人担心,想那暗中指示机宜的人,要他去找独目老妪,或许就与此有关,独目老妪再难惹,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宋晓峰摇头笑了一笑,道:“万兄,在下已经身中奇毒,除了勇往直前外,别无选择,……不过在下可以相陪万兄在此守到天黑,俟万兄脱险后,再向里走。”
万正刚道:“凭在下的功力,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既然如此,在下就陪少侠向里面闯吧,反正在下这条命能活下来是白白捡来的。”
宋晓峰低声道:“万兄,独目圣母的为人气性如何?请指示一二,见面之后,也好见机行事。”
万正刚用传音之术道:“生性怪僻,为人残酷,软硬不吃,完全看他的高兴,员外对他也非常畏意,你看,他不是也不敢过来么!”
宋晓峰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那就看运气了,我们向里闯吧!”
说着,身形一起,顺着一条羊肠小路,向群花之中,当先走去,万正刚紧跟宋晓峰身后而行。
他们身形一动,山主这才大叫一声,发话道:“宋晓峰你要再往前去,那是自速其死了,还不快回来,老夫不与你计较,化然一秉初衷,派你当老夫副山主。”
宋晓峰对山主喝叫之言,充耳不关,仍然直前而行,顷刻之间,被花草所埋没,不见了身形。
山主气的一顿脚,竟把宋晓峰一点办法没有,只好一挥手,带领大家回去了。
原来,山主练了一种奇功,每日正午时分,正是用功头上,所以不及亲身阻拦宋晓峰,所以宋晓峰讨了一个便宜,逃到了地头,如果山主能亲身阻截,宋晓峰就没有到达氤氲奇境的机会了。
话说宋晓峰与万正刚穿行于花树之间,两人都是小心谨慎,不敢碰到花树,一路上不但通行无阻,而且连一个人都没有碰见,奇怪的是,他们在外又打又杀,又叫又闹,怎会一点都没惊动那独目老妪?
他们通行无阻的一直到了那座茅屋前面,宋晓峰是不知那独目老妪的厉害,心里倒不觉得奇怪,万正刚也有传言失实之感一脸茫然迷惑之色。
茅屋前面,很像普通农家,前面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堆了一堆堆肥,一股臭的气味,充得宋晓峰几乎把口中的黄色山茶花吐了出来。
四周静静的,给人心理上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宋晓峰轻轻的咳了一声,发话道:“晚辈宋晓峰,求见独目圣母赐见!”
过了半天,才见门里面伸出一个头发蓬松的少女,喝声道:“在外面等着!”说完话,头又缩回去了。
宋晓峰与万正刚都不敢造次,在外面等了足有二个多时辰,看看色已将暗下来,那头发蓬松的少女头才又伸出来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内点起一盏小油灯,灯光的亮度黄昏昏的,照在一个身穿热布大褂,也是头发蓬松的独目老妇人脸上。
***
独目老妪又截口道:“老身知道,那也是老身给他的,他的药力只能维持一年,而且还有许多缺点。”
宋晓峰道:“晚辈所中的药力要发作了,但晚辈与他还有些私人事务未曾了断,晚辈只请老前辈给我二个时辰时间,替晚辈暂时压住即将发作的药力,晚辈要回去找一找他。”
独目老妪皱了一皱眉,道:“你将来再找他不成么?”
宋晓峰道:“是晚辈唯一的条件,老前辈要不答应,晚辈宁愿当你的花树肥料,也不做你的花童了。”
独目老妪摇头道:“你岂是他的敌手,你去找他,只有白送命……”
一言未了,只听外面天空之中,发出一声脆响,接着火光一闪,现出三朵火花,在空中亮了一亮。
独目老妪住口一挥手道:“小珠儿,你去把他带进来。”
宋晓峰与万正刚两人并坐在一条板登上,就这片刻之间,外面响起了山主的话,道:
“慕陶求见圣母。”
独目老妪沉声道:“进来!”
只见山主手中托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玉碗,走了进来。
他神态极是恭敬,连眼睛都不敢平视,低着头把托盘放在桌子,然后,又退了一步,恭声道:“慕陶这次外出归来,巧获血鳗一条,不敢自享,特来奉呈圣母,敬祈笑纳!”
玉碗放在桌上,这才看出碗中盛着半碗颜色淡绿的液汁,液汁之中,养着一条血红的小泥鳅。
脸色冰冷的独目老妪,见了那血鳗之后,也止不住化严霜为和煦,上身前仰,欣喜的道:“是血鳗么!那真难为你了。”眼中精光闪闪,真的又兴奋又高兴,可见这血鳗在她眼中所形成的价值了。
山主欠身微笑道:“慕陶身受圣母二代照拂大恩,区区一条血鳗实在表达慕陶对圣母感激之万一。”
独目老妪独目一闪,脸上绽开一脸笑容道:“你来待正好,老身正想叫小珠儿告诉你,这两个人,老身想留下来做龙童了。”
山主爽利的接口道:“圣母要留下他们两人,那还有话说,圣母留下他们两人就是了。”
宋晓峰见他投其所好,送来一条血鳗,目的是想要回自己两人,想不到完全猜错了,独目老妪一开口,他答应的痛快之至。
独目老妪也似是有着先发制人之意,颇有失招之感,怔了一怔,笑道:“你这次有什么事,要老身替你解决的没有?”
山主摇了摇道:“慕陶这次是特为陈奉血鳗而来请见,并无麻烦圣母之意。”
话声顿了一顿,目光转到宋晓峰与万正刚脸上掠视了一下,接道:“圣母现在已经留下他们两人了,慕陶有一不情之请,当望圣母俯准。”
独目老妪含笑道:“老身今天心情很好,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山主一指宋晓峰道:“这孩子生性伶俐,善伺人意,圣母最好把他留在身旁以供使唤,如把他当作花童未免太可惜了一点。”
宋晓峰见他反替自己说起好话来,真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了,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独目老妪转头望了宋晓峰一眼,点头道:“你话说得有理,老身可以考虑一下。”
山主接着又指着万正刚道:“这位神钩万正刚,是一位很有血性的汉子,江湖上名声不小,武功也自不弱,倒是可以替圣母担任任花童的领班。”
话声顿了一顿,不待独目老妪接口,接着又道:“这样一来,圣母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可以专心从事研究工作,发扬光大老主人的绝学了。”
独目老妪听得心中大乐,哈哈大笑道:“你真替老身设想得周到,也不亏先父对你一番爱护。”
山主听她指起她的父亲,眼中乏出一层泪光,不胜其追思感怀道:“老恩主对慕陶有天高地厚之恩,如今天人永隔慕陶舍身难报,想起来好不叫慕陶心里难过。”
山主一遍话,唱做俱佳宋晓峰熟知他为人的人,都听得目泛异彩,暗自点头忖道:“此人百恶一善,尚知故主之情倒还有一点良心。”
宋晓峰正感叹间,只听独目老妪也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