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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是一种成熟的贴,不轻也不重,不快也不慢,却包含着一种持久深重的内
容。嘴唇间的缝隙是慢慢地开启,带着草莓酸甜味儿的舌尖是微微渐渐地外吐,在
相互的舌尖接触的瞬间,不由得都抱紧对方,李梅丽将她的舌抵开萨悟空的嘴唇,
深深地插入他的口中,她的舌又卷翘起来,用舌尖把萨悟空口腔的各个角落,反复
地舔摩了一遍又一遍。
接着,萨悟空也像她一样,用舌尖把她嘴里的各个角落,吮吸、舔摩了一遍又
一遍。李梅丽先是坐在萨悟空怀里,接着,俩人又站起来,继续着炽烈的交流,这
种行动多于言语的强烈的交流,给双方都带来一种波涛欲涌的期待和冲动。
李梅丽把萨悟空一步步拥向卫生间。他们紧紧吻着。李梅丽用手解开萨悟空的
外裤皮带,萨悟空自己脱去毛衣,她又扣开他的衬衫钮扣,帮他揭掉衬衣,褪下他
的内裤。萨悟空也一件件帮着她全部脱去内衣内裤胸罩,然后,把她托起,抱进浴
缸里。
他们把热水和凉水笼头都开到最大,卫生间顿时蒸气弥漫。他们先是站在浴缸
拥抱、接吻。然后,又躺下来。
李梅丽转过身来,趴到萨悟空身上,她用手抚摸、捏擦萨悟空的脚丫,接着,
脸凑上去,用舌尖舔他的脚趾、脚背、脚心,先舔一只,再舔一只,从脚板往上,
舔小腿、膝盖、大腿、崛起的那东西以及腹部,又转过身,从胸部、颈脖、下巴、
脸、天亭、脑门……又搂抱着萨悟空在水中翻侧过来,从脚后跟起,一直舔到后脑
勺,一丝不苟,全身无一处遗漏。
在李梅丽努力示爱的过程中,萨悟空也没闲着,他双手不停地按摩着李梅丽的
下腹部,她的大腿内侧,她的乳房,她耸立、坚挺的乳头,乃至她全身的每一个部
位。
这个相互在浴缸里的亲昵、抚爱的过程,俩人全身心地投入、持续了很长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除了哼哼唧唧以外,几乎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在这种时候,任
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们几乎同时感觉到该走到下一步了,便放掉浴缸里的水,相互擦干全身,回
到客房,上床前,萨悟空拉上窗帘,而李梅丽打开电视机,并调高音量。
他们作爱了。开始时,他们俩相互搂抱、在床上翻滚,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像
搂抱着什么珍贵、娇嫩的东西,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碎了。
这回是由萨悟空主动,重复李梅丽在浴缸里做过的整套动作,在萨悟空的亲吻
下,李梅丽像一条抛在旱地上的水蛇,止不住地猛烈地在床上转辗翻侧地扭动着她
光洁柔软的肢体,当萨悟空在她大腿中间吮吸并啧含住那突起的部位时,李梅丽像
被电击似抽搐、惊挛、尖叫,下身直愣愣挺起来,像在做体操中的一个动作。这道
程序,又费去了他们不少时间。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繁复的前奏,这是一个层层递进而又步步深入的过程,这是
一个漫漫漾开而又渐渐掀起的情欲浪潮,这两人都把握得很恰当,做得很精致。
萨悟空终于进入了李梅丽的身体。起初,一推—挺,是那样徐缓有致,有如一
台老式柴油机刚起动时,活塞在溢满机油的缸套里迟缓地一推一抽,保持着慢三步
的节奏,这便有点像那支划船曲了:“伐球~伐球~”,也有点像在微波荡漾的溪
流里翻卷着的浪花,一扬一扬的;接着,又变换成跳“伦巴”舞似的,但只是其中
一个的臀和胯部左右摆动、摇晃着,这又产生别一种滋味和感受。主打造型是,萨
悟空不时地在上面时深时浅一起一落地做着俯卧撑,而李梅丽呢,在他身下时快时
慢一挺一伏地做着减肥操。他俩的兴致是那样地高涨,而欲念又控制得那样地有节
律,于是性的欢悦和激昂便久久地持续不竭。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仅仅只有一次对话:李梅丽说:你那个是弯弯的、翘到了
我心里。萨悟空说:你那个是紧紧的,咬住了我的心尖。
这在萨悟空多年的性交往中是很难得的一遇,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过程,可以无
休止地绵延不绝地持续下去,而再也望不到那个喷发的尽头。而李梅丽也一定是很
少经历过如此绵长而又醇厚的性纠葛,和她从前的习惯完全不同,她从没在任何一
个男人身下,产生过那种一波接一波地叠起的快感,而且似乎没完没了,总觉得还
有一个更销魂的瞬间在后面出现。
终于,李梅丽的习惯萌动了,她把嘴凑到萨悟空耳边说:“我要上来了,我想
爬到你身上面来……”萨悟空以为她想变换一种姿势,便抱住她顺势翻了个个。
李梅丽骑在萨悟空的胯上,人俯下来,双手撑在他肩上,忽然之间,臀部家陀
螺似地转动起来,愈转愈快,继而挺紧着跃动,愈跃愈激烈,忽又趴下来,楚痛、
凄历地尖叫着:快快,抓住我的奶,我来了,我要放了,啊……我放啦……
萨悟空从来没遇到过这一种性伙伴,他也禁不住狂呼起来:喔、喔喔……一股
激流喷涌而出,两人死死地紧抱在一起,大汗淋沥,颤抖不止,许久许久……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李梅丽枕在萨悟空的肩上,他们俩光着身子靠在床背上
吸烟,他们仍处在兴奋中。李梅丽开始对萨悟空叙述自己的故事,她说:我第一个
丈夫是医生,我大学毕业第二年就嫁给他。他是当地医院的副院长,大我十几岁。
他教我作爱的时候,总让我在他身上,他躺在那里象个老爷似的不动,让我不停地
动,他使我形成了这么个习惯:只有在男人身上才能达到高潮。他说,这是“女上
位”,极个别的例子,他说国外性学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你的院长还不错嘛,他培养了你这么个特殊人物。”
他是一个畜生。他是一个性变态。他从结婚后就开始折磨我。他在床上把我当
作一个玩具。他让我不停地动,不断地摇,不止地转,他靠在枕头叠被子上,像躺
靠在沙发上一样,还嘲笑我、戏弄我。还告诉我,在医院办公室,让女护士也怎么
干的。结婚才一年多,他就对我厌倦了。他开始在外面和药厂的销售人员鬼混,天
天喝得烂醉如泥回家。他混得肚皮像孕妇,腰有你两个粗,满嘴烟酒臭,倒在床上,
屁股对着我,发出像杀猪一样的鼾声。
更叫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要安排我和他们医院的上级主管领导睡觉,他说,这
样他就可以提拔到大医院当院长,他就有更大的权力,让我享受更好的生活。
我想到他就呕心……
萨悟空侧过脸,用嘴封住她的嘴,用舌舔尽她眼角的泪水,他细长、灵巧的手
指上下移动,抚摸她颤抖的身体。他们又相互温存了一番。
“台湾商人大都不是好东西!”李梅丽在萨悟空怀里冷丁又冒了这么一句,
“他们到大陆来,就是赚钱、玩女人两件事。”
“你指的是周先生?”
他从台湾来的时候,随身带了两份女人的名单,一份是深圳的,一份是上海的。
都是他台湾朋友以前认识的,他说是两副牌,又说是把接力棒传给他。我是前几天
才发现,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到上海来。男人大概都是一样的,是吗?
“又一样,又不一样。一样很容易,不一样很困难。”
“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李梅丽俯贴在萨悟空身上,磨蹭几下,脸对着他
的脸说,“我感到你是不一样的,我从来没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一个艺术
家,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好象都包含着什么,你的草莓、你的乳炼、你的
紫罗兰色的百合花,好象都经过精心安排,你把女人当艺术来对待的,是吗?我和
你作爱是一生中最成功、最好的一次。”
“你也是不一样的,你是独一无二的。”萨悟空确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俯贴在身上,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给他一种维妙的快感,好像写了一部表现得
淋沥尽致的剧本后,又补充、完善着每一处细节,“一样很容易,是常见的,不一
样很困难,是……难得一遇的……”
“也是短暂的,”李梅丽伶俐、乖巧地说,“这我懂,萨……老师,我不喜欢
叫你的名字,悟空,孙悟空,猴子,又象和尚的名字……花和尚……”
她格格笑起来,笑声显得空荡荡,有几份凄清……她的身体也作出了某种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