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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价太高。”
“不就五万美金吗?”
“她要按黑市1 比10的汇率,马上提取五十万现金。否则,就要黄掉这件事。”
“她用什么方法黄呢?”
“看样子,周先生有什么巴柄撑握在她手里。如果她想黄真能黄掉,操那,这
个女人烦吧?”谭龙说,“我马上想到你,人家都说你对付女人有办法,我就就把
她带回来了,对她说,到公司里去解决这事。”
“谭总真看得起我,有什么好事情都找到我头上,”萨悟空笑起来,好像被注
射了一针兴奋剂,顿时感到来劲了,他站起来说:“你是什么意见呢?”
“我的心理价位是,项目完全落实,包括签署正式合同,市里批准,台商设备
资金到位,最后……”谭龙伸出一巴掌,又翻了翻说,“不超过十万人民币。”
“就是说,把送十万人民币给这个漂亮女人,然后,打发她走的好事,交给我?”
萨悟空说,“这好办。以后,再有这种差事,全都交给我好了。”
“这两万,”谭龙指着茶几上的两沓钱说,“你先拿上,分几次给她,先把她
稳在上海市区,我已经对她介绍过你,说这事由你全权操办,你现在就去把她处置
一下。今晚我就带周先生到南郊渡假村边上看厂址,争取明后天在那里签掉正式合
同。”
“好啊,有钱还怕办不了这事,”萨悟空收起茶几上的两沓钱说,“我们来个
分而治之吧。”
谭龙交待完后,往嘴里塞了几颗洋参丸,又匆匆赶赴国际贵都大酒店会周先生
去了,临走时说:“晚饭在‘美好人生’碰头。”
萨悟空对这个活很有兴趣,他把两万元钱又掏出来,分了四份,分别装进四个
口袋里。他以往很少和圈子外的女人打交道,不过,他想,不管是圈子内外,女人
的本性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想到这一点,
他便信心十足地去敲了敲特设客房的门。
“请进。”客房里传出的声音是有礼貌的,听口音是江苏靠北一带的普通话。
萨悟空随之推门进去,“你好。”
“你好。”见她端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房间里飘忽着摩尔烟甜淡的香味。茶
几上的烟缸里堆积着一堆烟蒂,烟缸边丢弃着一个空烟盒。
萨悟空眼神平淡、收敛地望着她,果然是一个相貌不俗的女人,可惜容颜间,
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风尘气或者说苍桑感,他在另一只单人沙发上稳稳地坐下,并
恭恭敬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听谭总说,你是剧作家?”她看着名片说,“哦,还是著名剧作家啊,我叫
李梅丽,你叫我小李好了。”
“小李,看上去气质不错,哪里人啊?”
“江苏扬州,我在大学里学的也是文科。”
“噢,那我们是同行了,自古扬州出美女,这话在你身上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你,怎么会到南方去的?去了好几年吧,一个外乡人能混到市政府引资办,也不容
易啊。”
“是不容易,”李梅丽叹口气说,“大学毕业第三年就去了,已经两年多了,
可以说饱经风霜,什么事没经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言难尽,这个年头,坏人
太多了。”
“哎~是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嘛,那有什么办法呢?”萨悟空掏出中华烟
来,递给她一支,又替她点着,慢条斯理地说,“尤其像你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
孩子,一个人独闯江湖,个中的难言之隐,我是完全理解的。”
“你是剧作家嘛,当然应该最理解人的。”
“当然,当然,”萨悟空说,“请你相信我,从内心讲,我是很愿意帮你一把
的。”
“你想想,为这个项目,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从市政府辞职,带走项目,我是
冒了很大风险的,几个月里,带着周先生跑了好几个城市。总算,他看中了上海这
个投资环境,据说你们谭总的企业在上海政策最优惠,引资奖励又最高,我就是冲
着这点来的,”李梅丽深吸了一口烟,她显得很疲惫,“你看,开始都说得很漂亮,
但一谈到实质性问题,就又出毛病了吧,你们谭总也吞吞吐吐的,说什么再研究研
究啊……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不会吧,你放心,这件事谭总全权交给我来办了,”萨悟空见李梅丽夹烟两
根手指细长、秀丽,吸烟掸烟灰的动作优雅迷人,尽管眉宇间透出心力憔瘁的神态,
但说到激动时,一对明眸仍闪射出咄咄逼人的光亮来,不由得把心往她身上偏过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放到两人间的茶几,随之,又打破原先的安排,从另一个
口袋又摸出一沓放上去,“这一万元钱,你先拿上,在上海化费大,见到什么漂亮
的衣服,尽管去买,不要考虑什么价钱。有空我陪你到‘迪生’、‘美美’帮你选
购,那两家有不少世界名牌专卖店,像你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孩,再用世界名牌
包装一下,就是绝代佳人了。”
“这钱是什么意思呢?”李梅丽问,“算中介费吗?”
“不,”萨悟空说,“算是在上海生活开销的一部分吧。”
“要签收条吗?”
“不,你记住,我们是白条公司,随便什么费用,在账上一做,就走掉了,在
上海,我们政策用得最活。我们公司最高领导有段名言:有的事只干不说,有的事
只说不干,有的事不说不干,有的事又说又干。”接着,萨悟空又把这段话注释一
番,最后说,“比如,给你钱化这样的好事吧,我是只干不对外说的,悄悄的,去
买你的世界名牌吧。你以后要记住,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好事情都是悄悄的,比如
给领导送钱送礼,比如组织部门找你谈话,提升你的职务,都是悄悄通知的。而敲
锣打鼓大都不是好事情,比如以前的上山下乡支援边疆什么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作为初次接触的礼物送给你。”
“萨老师真聪敏,”李梅丽终于露出舒展的笑容说:“你真会说,真有意思。
不愧为是一个剧作家。”
“不,我现在己经不是什么剧作家了,我的灵魂已经被抽走,剧作家的血是热
的,我的心却是冷的,和你一样,我是男人,经历过许多风浪,深知江湖险恶;你
是女孩,那么年轻,就背井离乡,出来闯荡,更不容易,”萨悟空一脸坦诚地说,
“我们都是出来混世界的,相互之间,能帮则帮,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萨悟空说到这里,像触动了她内心的创伤,李梅丽眼圈红了,先是抖动着长长
的眼睫毛,接着是泪珠刷刷地冒出来,她呆呆地望着萨悟空,颤动着肩膀,竭力忍
着,终于全身颤抖,忍不住了,“哇”地一声,转身扑到床上,双手拼命捶打床铺,
号淘大哭。
“不要哭,不要哭,”萨悟空欠了欠身,想站起来,上前慰劝,又止住了,他
坐在沙发上,控制住自己,却也很动情地说,“不要伤心,你这一哭,把我的心也
要哭碎了。”
听萨悟空这么说,李梅丽哭得更凶了,你堤岸决口似地汹涌澎湃,一浪接一浪
的,似乎每一浪里都包含着一个令人断肠的故事,那哭声是凄惨而又怆楚,其中一
定蕴含着无比的悲恸,仿佛在向上苍诉说一个漂亮女人苦难的历程。
至此,萨悟空心里的天平,完全偏向了她。这个来自扬州的女人,勾起他强烈
的兴趣和欲望,他决心要化一点功夫,探索这个女人背后所有的故事。他想,眼下
最好的选择,是让她尽情渲泄,哭吧,亲爱的,哭个够吧,这于她抑或是一种快意
的释放,是一种生命的转折。
而她猛地转过身来,在她新的生活前面,将出现一个新的男人,这个新的上海
的男人,就是原黑色幽默剧作家——萨悟空。她将和这颗多情的种子,在上海这个
浪漫的春天,共同孕育出一片烂漫的风光。
正当萨悟空静静地坐在客房的单人沙发上,抽着烟,想入非非的时候,李梅丽
在床上停止了抽泣。萨悟空见她,脸和整个身子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又等了一会
儿,仍不见她动弹,怎么回事?又等了片刻,她还是不动,像死去了一样。
萨悟空便站起来,摄手摄脚走到床边上,只听到李梅丽发出了低沉的鼾声,
“你睡了?”她睡了,鼾声又渐渐响起了,“你是不是累了?”
“我累了,”她支支吾吾梦呓般地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