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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姐夫,党代表已经下楼去买早点了,马上就回来。”尚可学着申磊的样子顽皮地说。
“我算服了你们了,一个比一个沉不住气,每次都是这样,连你大嫂也是这样,天还不亮就开始一个人在床上抽烟。”葛伟把毛巾搭在盆架上。
“报告领导,这就充分说明了你比大嫂醒得还早。”罗楠也忍不住来了一个立正,然后义正词严地说,“领导啊,我决定提你的意见,你总是不能够按时作息,为了工作不分昼夜,日理万机,日夜操劳,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严重影响了身体健康,我要严肃地批评你!”
党爱民提着早点上来,见大家这么热闹,也来凑趣:“干什么啊?开批斗会啊?也算我一份,我今天要彻底地揭发凶狠歹毒的反革命分子葛伟同志。那一年,他用炸药炸人家的房子,造成5人死亡6人重伤;还有,他杀人不眨眼,从一个军人手中抢回了一把狙击步枪,连续射杀了8名军人;还有,他绑架他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严刑拷打,打折了那个人的4根肋骨,况且被绑架的那个人还是个女人啊同志们!你们说葛伟是不是罪恶累累?是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停停停,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啊党哥?”罗楠今天情绪特高昂,“按照你说的大哥枪毙八回也不止了。”
“呵呵,不好意思,这是在对越反击战中的事情,那些死伤和被绑架的人都是敌军的士兵。”
“真有你的师傅,”申磊嚼着油条,“你说话时的表情,真跟受尽地主老财剥削的受苦大众似的,我想起上学的时候看的教育片,真像。”
“拍马屁也不会,”何乐不屑地说,“师傅这种既精干又富态的富贵相,哪一点像受苦的大众了,师傅是那种被别人剥削的人吗?他老人家就是剥削别人那也要看看心情!再说了,现在的人谁不想剥削别人,成为地主老财?”
“对对对,乐子这话我爱听,”党爱民把嘴里还没有嚼烂的东西,生生咽下,“用不了一天,我们就再次成为地主老财了,哈,哈哈。”
大家都在说笑,罗楠注意到只有尚心一个人正襟危坐,手中比平时多了一部手机,似乎等待着什么。突然尚心手中的那部新手机震动了一下,罗楠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10点30分。尚心把手机信息读完,递给葛伟,葛伟眯着眼睛,边看边思考,把手机重新递给尚心说:“战斗要打响了,兄弟们,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出发!”
7个人趾高气扬地下楼。葛伟亲自驾驶宝马,党爱民坐在副司机的位置,何乐和罗楠坐在后排,申磊还驾驶尚心的法拉利,载着两朵金花,申磊问道:“大嫂,往哪里走?”
“跟着你大哥就成。”
两辆车从北三角出发,往南过了临泉河大桥,从人民路向西,8分钟不到,就到了颖西镇,又行了一个路口,葛伟把车停在一个胡同里,招手示意申磊继续前行。申磊按照尚心指示,把车开进了一个废旧的仓库。时间正好是10点40分,尚心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对尚可说:“可以召唤你的情人了,小妹。”
同一时间,葛伟一边拨号,一边对党爱民和罗楠说:“可以召唤你们的情人了,伙计,让你们的情人到颖西镇的广厦集团仓库相会,告诉他们有路标指示。乐子,把车蓬布拿出来罩在车头上。”
三个人同时下了车,分别给郭佳、伍杜、卢雪峰打电话,然后又上车等候。
罗楠一面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面透过车窗和蓬布的小窗口观察。10点51分,牛军的三菱越野先来,然后郑志,接着是伍杜,卢雪峰,郭佳,五路人马的五辆车按照智商从低到高的顺序,陆续地从他们所在的胡同口滑过。
10点58分,五路人马的五辆车,再次按照刚才那种智商从低到高的顺序,由尚心的法拉利引路,浩浩荡荡从他们眼前滑过。
大约5分钟的时间,也就是将近11点03分的时候,葛伟的电话响起。罗楠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有没有发现尾巴?”
“一切正常。”葛伟干脆地回答。
“好!后马场仓库。你们可以出发了,请保持距离,注意背部安全。”
“OK。”
何乐急速下车,利索地把车蓬布收起来放进尾厢。葛伟启动了车,从胡同里钻出来。上了大路,11点10分,罗楠发现车后500米处有车尾随:“大哥,有尾巴。”
“几个?”
“一个。”
“什么车?”葛伟从倒车镜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
一一三
“看不清,一辆黑色的轿车。”
“OK。我马上叫人斩断。”葛伟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发现尾巴。”
“什么车?车距多少?”
“大概500米左右,一辆黑色的轿车。”葛伟重复着罗楠的目测结果。
“是我们。”对方挂了手机。
“妈的。”党爱民拍了一下车厢,“不早说,害得兄弟们担心,这帮狗娘养的官僚。”
葛伟一行四人很快到达了广厦集团的后马场仓库,破旧的两扇大门,闪着一条约莫刚好能过一辆卡车的长缝,里面一片漆黑。葛伟打开车灯,开进黑洞洞的仓库,只见宽敞的仓库里,6辆车整齐地在两边一字排开,一边三辆,已经调好了头,好像迎接他们似的,又好像是准备随时一脚油门,冲出仓库的大门要逃跑的阵势。
葛伟也把车从两组车中间的空地开过去,然后绕到了尚心的法拉利旁边,这样既整齐也顺便调好了头。葛伟熄灭了车灯,把头贴在靠背上,好像并没有下车的意思。罗楠看了一下时间,恰好11点20分。
不光是葛伟,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下车的冲动。此时的仓库一片死寂,仿佛都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进行着某种长久的蓄势,就像那些气功大师们发功之前的运气,单等11点28分这一时刻的来临,便炸雷似的把力量爆发出来。不管是真是假,是凶是吉,这个结果无疑于审判席上主审官宣判时的最后几个字,缓期执行或者立即枪毙,都是那么让人渴望,又让人拒绝。
11点26分,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呼吸,调试到最小的声音,甚至心脏的跳动声,都让它尽量微弱,因为这一时刻,他们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有一丝微微的震动,接着便有笨重的车辆从远处爬行而来的声音,伴随着呼吸跟心跳越来越粗重、急速起来。
11点28分,一辆军用货车打开了刺眼的车灯,轰隆隆驶进7辆轿车的中间,机器声和轿车里人们的呼吸和心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振聋发聩的共鸣。那车并不停下,继续前行了几米,猛然停在了7辆轿车的车尾,熄灭了车灯。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也跟随着熄灭,毫无声息和生命的迹象可言,仓库又恢复死一般的宁静。
59
紧接着,只听见嗖嗖嗖三声,从大门那条明亮的缝隙里,箭一般射进三辆黑色的轿车。随着三声刺耳的刹车尖叫声,三辆车的车门翅膀一样张开,呼啦啦下来了10几个人,阵形整齐,动作麻利地关上了仓库大门,仓库一下陷入一个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脚步轻微而急促的移动声。
黑暗中的每一秒都是让人那么烦躁不安,每一秒都是那么扣人心弦。不知道谁胳膊上偏偏带了一只手表,那秒针的啪啪的跳动声,在这个死一样寂静的空间里,声如洪钟,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人们的心脏,仿佛揪着大家往愈来愈黑、愈来愈深的地狱里拉,假如那秒针停止了跳动,相信至少会有一半人的心脏也随之停止跳动。
突然,两声清脆的电源开关声,带着回音远远传来,黑暗的世界一下变得如同白昼一样的明亮。罗楠的眼睛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他眯着眼睛从车窗里四下观望,到处是成垛的水泥、涂料和胶桶。
这时,军用货车的车头里跳下两个一身迷彩服、留着小平头的年轻人,走向车尾,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车上又跳下10几个迷彩服,手握钢枪,正气浩然地站在车门的两旁。再看门口的三辆车旁,先前下来的那10几个迷彩服也同样荷枪实弹,八面威风,分列在轿车两边。
7辆轿车不约而同全部张开了翅膀,如同7只病变老母鸡的一样,噗哩噗嗉一口气生下了几十个坏蛋来。这些坏蛋一个个生平也算是做尽了坏事,大小场面也见过不少,为争夺地盘料场工地,坟头矿井,动不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