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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楠被眼前的惊喜搞得兴奋不已,上前摸着葛伟精干的脸,整齐的小胡子,别致的发型,把他油光滑亮的头发弄乱了,在他额头上“喷儿”地亲了一个。
党副局长和尚警司推门进来,罗楠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坐在葛伟对面的床上接着说:
“想不到你长了头发这么有派头啊,我真的没有认出来,这几年你是怎么混过来的?给小弟说说,大哥。”
3
“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葛局,出了点意外,”党副局长脸上虽然镇定自若,但是从语气上能够看出事态的严重性,“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想想办法脱身吧。”
葛伟若无其事地问道:“什么意外?”
“刚才我回更衣大厅拿烟的时候,路过休息大厅的门口,看到里面有刑警在盘查身份证,具体什么原因还不太清楚。”
“多疑、慌乱、急噪乃兵家大忌,你也是当过侦察兵的人,你应该知道,静,才可以制动。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党局你现在马上去二楼的服务台查一下原因。何乐,”葛伟对党局说完,看着最里边的床上那呆若木鸡的小醋坛子说,“车门锁好了吗?嗯——安全吗?”
六
“啊?——哦,锁好了,滴水不漏,大哥。”
“那就好。”葛伟停顿了一下,“乐子,你给我说实话,这辆奥迪车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开封市公安局清明上河分局的。”
“你他妈的——”党副局长正要出门去服务台,一听这话,关了门回转身来,镇定从容的脸,一下憋得通红,脏话也出来了,手中正要点烟的火机猛地砸向何乐的脑门,尚警司拦了一下没拦住,清脆地急道:
“党代表,你讲究点身份好不好?”
“就你这德行还想追可子呢,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回头再跟你小子算账!”说完,党副局长重新开门关门,去服务台了。
葛伟坐着一直没有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想问题,也好像不是,他淡淡地问道:
“开清明上河分局谁的车?你朋友的?”
“不是,我不认识他。”
“人呢?”
“在饭店里睡觉。”
“党爱民是怎么安排你的?”
“师傅让我找一辆像样点儿的车,再弄个公安牌照,我就去了公安局,正好有一个司机在车库停车,我和他搭讪让他抽了迷魂烟,把他送到东京大饭店睡觉去了。”
党爱民慌里慌张地进来急道:“坏了,葛局。你推断的果然不错,就是那辆车出了问题,你知道那是谁的车?开封市公安局清明上河分局胡副局长的坐骑,你小子也忒胆大了,这下好,他们正在一楼查房呢,封锁了所有的出口,无路可逃,真他妈被你这小子害苦了。大哥,”他喝了一口“东方美仁”,只感觉喝了烂树叶泡的水一样,怎么也品不出美人肌肤的顺滑,啐了一口,来回走了几步,叫了一声葛伟,“大哥,也不是兄弟说你,你说你接人就接人呗,还要设什么圈套,摆什么局,让罗楠尝尝入局的滋味,这下好,罗楠大局小局都出来了,我们可是要进局子了。大哥,你别不说话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爱民你坐下,少安毋躁。”葛伟镇定自若,继续问何乐,“乐子,你怎么忘了我们的规矩?我宣布迷魂烟戒用以后,你用过多少次?”
“就这一次。”
“回头再说这个问题,我问你,你那支烟里下了多少药?他可以迷魂多长时间?”
“3个小时。”
“那就没错了……”葛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党爱民忍不住了,烦躁地抢过话来:
“你他妈的,我让你去找车,谁让去抢车了?还抢到公安局去了,真他妈胆大包天,我看你也就一个当强盗的坯子,你这块废料早晚也得被条子们打造成枪靶子。”
“你说得轻巧,不去公安局去哪里找公安牌照的警车?”何乐有点不耐烦了。
“你他妈能气死我,猪脑啊你?我们是干什么生意的?造假的!什么牌照造不出来?你他妈既然去麻醉抢劫,怎么就不给他多下点药?”
“我警告你啊党哥,别再骂我妈!我尊敬你,是因为你救过我,教过我,不要以为我怕你。你平时怎么教我的?时间是战斗成败的第一因素,3个小时不够吗?从清明上河分局到东京大饭店7分钟,上楼8分钟,下楼4分钟,从饭店到车站6分钟,从车站到监狱16分钟,你和尚可设局30分钟,从监狱到马道街13分钟,购物10分钟,到大宋皇浴5分钟,洗澡1个小时,从大宋皇浴到第一楼9分钟,从一楼到东京大饭店7分钟,5分钟之后他醒来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谁让你在监狱门口搞就职演讲啊,你以为你穿上了警服就是警察了?你以为你真的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啊?你只不过是个伪钞——”何乐结巴了一下,接着说“……为抄(伪钞)写别人的书服务的盗版书局的副局长!是不是当公安局长的感觉很过瘾啊?党局,很有正义感吧?”
“你……”
“好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葛伟的口气虽然阴森可怕,脸上却还是那么自若,“有你们说得这么危言耸听吗?你们以为这是在哪里?这是罗总的地盘。你们以为罗总只是个破产的、刚释放出来的、一无所有的劳改犯吗?这就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南霸天’的绰号你们以为是谁都能叫的?有楠弟在,进局子我们跟着他一起进,摆威风我们跟着他一起摆,你们害怕什么?是不是,阿楠?”
“实在汗颜,大哥你太抬举我了,‘南霸天’不过是条子们为了给我定罪生安的虚名,我越冬大哥的集团公司亿万家产都已悉数付诸东流,别说骆驼、马,我现在连只小京巴狗都不如。”罗楠对葛伟这帮人的底细,心里现在已经差不多掌握了个八八九九,说话也讲起分寸来,“不过呢,开封市大大小小的警察还都打过照面,一会儿小弟自当尽力。大哥,人都说‘人的命天注定’,咱们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办好了那是巧合,办砸了请兄弟们也别怪我。”
“那就好,”葛伟站了起来,走到棋牌桌前说,“乐子,把扑克收拾了,我们哥四个打会儿麻将……”
正说着,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罗楠一把拉过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尚可,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抱着尚可的脖子,朝她那两个勾人的上扬的嘴角亲了过去。
七
门打开了。果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拿出了警官证,拍拍罗楠:
“哎,哎,干什么呢这是?身份证带了吗?不带的话烦请到更衣大厅取一下。”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罗楠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从尚可的红唇里撤出来,慢慢抬起头。尚可懵懵地望着他,不知道是陶醉,吃惊,还是迷茫。
“哟——南霸——”这年轻的男刑警吃了一惊,“南——楠哥,楠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咋地也不言语一声?这位是?”
“呵,小胜子?不,阎警官!什么时候穿警服了?毕业了?真威风!”罗楠揪了一把阎胜的警服,又使劲搂了一下尚可,“你嫂子,尚可。”
“嗨——,什么叫尚可啊?是绝对可以,绝对美丽脱俗。”阎胜嘴巴甜,眼睛不甜,毒辣辣地望里面瞅着,“里面的那几位是——?”
“我哥们儿,为我接风的。”罗楠回头看了一下葛伟三个人,他们正在若无其事地在打三人麻将,转过脸对阎胜接着道,“要不要进来盘查一下?”
“嘿嘿,楠哥,你刚回来,本来不该扫你的雅兴,可我们这饭碗在别人手里端着不是?例行一下公事吧?”
“是吗?”罗楠松开了怀里还在望着他的尚可,把门开展了说,“例行谁的公事?饭碗在谁手里端着?胡汉山吧?清明上河分局不是胡官僚。吃胡官僚的饭的警察同志,你请进!”
那女刑警就要往里面进,被阎胜拽住。
“楠哥,这是你,我们可不敢这么说他。你说这也真是的,胡叔这才退居二线不到一年,车就大白天给抢了,老刘还被麻醉了,他惭愧得非要辞职不行。玩了一辈子鹰被鹰啄了眼,你说他们能不气吗?况且你一回来就出这事儿,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你说楠哥它咋就这么巧呢?”
罗楠和路过查其他房的刑警中的一位面熟的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对阎胜说:“小胜子,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