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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河南走了,但是和河南人有关。”罗楠卖起关子。
“哦——?说说看阿楠。”尚心完全进入领导的角色。
“现在呢,我的心里有两个人选,一位还是我在监狱里面认识的,叫郑志,郑州人,因为盗墓入狱,他的哥哥郑熏竹还在里面,我从他哥哥嘴里得到证实,他手里现在掌握着他们入狱前盗卖古董的横财和少量珍贵的文物,现在躲在西宁做皮毛生意;另一位叫郭佳,是东海蛟郭宝的亲哥,我们打过一些交道,现在呼和浩特和几个当地人合伙淘金。大嫂权衡一下,看我们该如何行动?”
“阿楠找的这两个人选非常好,我们要的就是什么钱都敢赚的狠角;地点也很好,边远地区也正是我们的发展方向,在这些地区,人们对假币的认识,没有内地人的意识强烈,货币流通也比内地缓慢,像这种90版的货币,现存量很大。另外边远地区的人性格都很直爽,心眼不像内地人那么拐弯抹角,在边远地区呆久了,也会被感染上这种爽快,这些对我们的生意都非常有利。我赞同先搞定这两个城市,党哥和小妹的意见呢?”
党爱民有点泄气,又不得不佩服阿楠的选择和尚心的分析,无精打采地应道:“大嫂的决定自然不会错,那,大连……”
尚心挥了一下手说:“我明白党哥的心思,咱们这趟出差,就来个满地开花一锅下,大连可以作为最后一站考虑。小妹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我?”尚可的眼睛痴痴的,几乎都没有离开过罗楠的脸,突然听到尚心叫她,惶然回过神来说,“我……我没有想法啊,我每次都是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去做的啊。”
“那好,”尚心看到尚可语无伦次的惶惑劲儿,笑了一下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小妹打开手提,上网查查列车时刻表和交通地图,选择一个最佳路线。”
19
尚可熟练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点击、搜寻、计算,嘴里并不停歇:“姐,最快捷的路线是开封——西宁——呼和浩特——大连——阜阳,行程6390公里,行车时间需要91小时13分,另外中转三次耗时18小时18分,也就是说仅仅在路上就需要四天五夜,如果一个地方呆两天的话,此次旅行需要大概需要11天时间。”
尚可停顿了一下,看着党爱民,俏皮地说:“也就是说,党哥要见到情人需要跋涉4606公里,将近10000华里。”
党爱民激动地说:“嗨,万里长征啊!”
尚心白了党爱民一眼,正要说话,罗楠已经开口:“开封到西宁是几点的车?”
“一共有两次列车,”尚可敲了一下键盘说,“K376次20点44分开车,K172次21点24分开车。”
尚心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20点7分,我们一个小时能赶到开封吗?”
罗楠不假思索地说:“完全可以,我知道一条近路,30分钟就能到开封,如果大嫂决定今晚行动,我现在就给我姐姐电话,让她买好车票,在候车室门口等我们。”
“那好。时间就是金钱。党哥你去找一辆像样的车,阿楠上楼收拾东西,小妹去吧台结账,5分钟后大门口汇合,马上行动。”
到达开封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20点57分,罗平带着女儿正在候车室门口,焦急地四处远望,一看到罗楠下车,匆忙走下台阶,女儿高兴地喊舅舅,问罗楠什么时候再带她到基尼斯乐园玩儿,罗楠蹲下身来,抚摩着她的小脸说:“舅舅要出差,不能带小豆豆玩了,乖,听妈妈的话。”
小豆豆使劲地点头,罗楠站起身来问道:“姐,票买了吗?”
“买了,只有两张卧铺,还是胜子找他同学搞的。”
“阎胜?你怎么找他?”罗楠话一出口,发现自己的怪罪让姐姐很难受,赶紧又说,“也没什么,谁买都一样,他没有问什么吧?”
“问了,我说是你姐夫单位的同事要用。”
罗楠一下抱住了罗平:“对不起,姐。”
“好了。”罗平和蔼地说,“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姐姐。”
尚可拿着一个信封递给罗平:“姐姐,这是车票钱。”
罗平接过信封,抽出来看了看说:“太多了妹妹,我不能要。”
尚可果断而亲昵地把罗平的手推回去说:“你看我们来了好几天了,也没有去看看你和孩子,多余的给小豆豆买些小礼物吧。”
三十八
“收下吧,姐,我们就不多说了,再说就误车了,保重身体。”罗楠边说边走,突然又转过身来,把一张纸条递给罗平,“对了,姐,这几天你有时间的话,替我到监狱看看这个人,他叫郑熏竹,你去之前先和张玢联系一下,不然他们不会让你见的,这是张玢的电话,”
说完与尚可一起追尚心去了。
罗平打开纸条,上面乱七八糟地写的全是“恶霸地主胡汉山”,迷茫地站在那里,看着罗楠的背影想喊他,可是他已经消失在蜂拥的人群之中,心说这个孩子,做起事来还是这么马虎,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长大呢?这是给的她什么条子呢?她翻过来一看,背面写的才是张斌、郑熏竹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笑了笑,呵,原来是自己搞错了。
四个人上车后,罗楠和党爱民找了两个硬座坐下,罗楠让尚心、尚可先去卧铺休息。火车将要行至西安,党爱民买了2瓶2两半的二锅头,三下两下喝完,趴在窄小的餐桌昏昏睡去。罗楠也有点困乏,欠了一下身,想找个舒服的姿势打个盹,尚可就走了过来,说自己睡不着,让罗楠先去睡觉。
到了西安站,对面的两个人下了车,尚可坐在了党爱民对面靠近窗户的地方,正要闭眼休息,一个西装革履30多岁的男人,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请问这位妹子,这搭有没有人?如果没有的话,阿能在这搭坐下咧?”
尚可觉得这人斯文得有点过火,不由多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只觉得他有些面熟,仿佛在那一部黑白片的电影里见过这种人,头发梳得光光的,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一看他油头粉面的模样,就知道是个业务员类型的小生。“没有人,你请便。”尚可学着他的口吻道。
那男子尖声尖气地说了声谢谢,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下来,不再言语,拿起一沓报纸专心地看起来。
随后又过来一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尚可刚才坐的位置上,把行李往座位下面一塞,从褶皱的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火机,往小桌子上一放,拿着杯子转身接开水去了。
尚可没想到这么邋遢粗野的男人,竟然还抽中华烟,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那邋遢的男人端着水回来,又是一屁股蹲在了座位上,拿起烟来,准备点上,抬起眼皮看看尚可:“妹子咋咧,不介意吧?”
尚可脸上始终是那种自来的笑容。
他点着了烟,拿起烟盒送到对面文雅的男人面前:“你抽咧,兄弟?”
“对不起,阿不会。你为啥不到车厢两头抽?兀达才是抽烟的地儿咧。”文雅男人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
“不好意思,阿这种小县城的人,懒散惯了,如果这位兄弟介意,阿就不抽咧。”
说着,邋遢的男人把烟扔在地上,用脚尖把烟踩灭了,端起水杯,哧溜哧溜地大声喝茶,文雅男人表现出反感的表情,邋遢男人似乎觉察到了,放下茶杯,说道:“看样子兄弟是个知识分子咧,别在意阿们这些业务员,大老粗。”
“业务员咋地了?业务员咋地了?业务员就是大老粗?阿就是业务员咧。”
“哎呀——失敬失敬,阿们是同行咧,”那邋遢的男人说着从座位下抽出包来,拿出个劣质不锈钢的名片夹,看成色已经用了很多年,打开来拿出一张,递给文雅的男人,“阿是丹凤酒厂的,丹凤知道吧?贾平凹知道吧?像你这样文雅的人一定知道,阿们是老乡咧。哈,请多指教。”
然后又抽出一张,双手递给尚可:“请多指教,多指教。”
尚可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国酒业500强企业协会陕西分会常务副理事,中国品酒师协会特级品酒大师,中国陕西丹凤酒集团分公司8分厂第6业务部经理,甄瓿凸。
尚可看完抿嘴咯咯笑。
甄瓿凸说:“妹子笑起来好看咧,就是不知道笑的啥?”
“没有没有,只是看甄先生的名字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