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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送两位上道吧。”
耀眼的匹练在冷喝声中,急如银雨一蓬,以快得令人眼花的速度,骤然暴射而起,没有人看到他移动,更没有人看到他拔剑,当事者与旁观者,同样的走了眼。
两声凄厉的惨号,挟着漫天血雨,视觉所见与听觉所闻,都足以使人心惊胆裂,不知所措。
七人全都震住了,挟着漫天血雨,十四道目光,难以自信的同时凝视在身首异处,肢体零落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上,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心形的滴血剑尖上,正映着日光,滴落一粒粒艳红的血珠。
没有看到地上的肢离尸体,云中鹤平静冷漠的道:“朋友们,云中鹤一向不乘人之危,你们准备了。”话落缓步走上前来。
七人闻声同时抬起头来,清云真人恨惧交集的切齿道:“云中鹤,你好长的命。”
云中鹤冷冷一笑道:“云某命长命短与尊驾无关,尊驾可准备好了?”
清云真人好似已失去了信心,朝剩下的六虎六张悲愤的脸上扫了一眼,心念一转,突然沉声道:“你们尽快派一人回去通报,就说云中鹤在雁嘴崖上。”
云中鹤冷冷一笑道:“不劳尊驾费心,云某自己会走。”
六虎此时心中虽然恨极,但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也都没有绝对的信心可胜,老大脸色一沉,命令道:“八弟这就动身吧。”
六虎最右侧一人,闻言抽身退下道:“兄弟这就走。”话落转身飞射出去。
云中鹤星目中杀机一闪,冷酷地道:“朋友,云某并未答应放你一命。”
清云真人闻言突然暴喝一声道:“我们上。”
话落飞身正面攻向云中鹤,其他五人一见清云真人动手,谁也不敢怠慢,厉喝声中,纷纷出手攻了上来。
此时,那八虎的老么已跑出有两三丈远,云中鹤旨在破坏冷云观的秩序使之自乱章法,以便血佛救人,血盲率人攻击,当下一见八虎老么出去这么远,心中已下定速战速决之心,恰在这时,六人攻到。
云中鹤剑眉倏的一扬,清叱声中,人已腾空而起,左掌一样一圈,冷酷的沉喝一声道:
“黄浪横波溢。”随声一轮奇大无比的日轮已自空中罩向六人头顶,云中鹤右手的滴血剑这时也斜抱于胸前了。
炎阳七幻掌的盛名,已是武林中尽人皆知的霸道武功,六人虽然谁都没见过,但却都知道云中鹤是当今武林中唯一会此武功的人,一见黄色日轮,不由同声恐怖的惊叫道:“啊,炎阳七……”
惊叫被暴射而起的白芒打断了,刺眼的鲜血与凄厉动人心弦的号声,随着闪电过空的匹练,掩去了日轮。
六人中,除了闪避得快,断去一臂的清云真人之外,没有一个活命之人。
似乎有意放清云真人一条生路,云中鹤一带手中滴血剑,看也不看尸体纵横的现场,借着收招落地之势,双腿猛一用劲,骤然如飞,急如惊电般的射向已奔七八丈远的八虎老么。
八虎做梦也没想到六人会如此快就被收拾了,一闻惨号之声,心头才一震、面前五尺处已急如飞鸟般的飞落了俊脸冷酷的云中鹤。
惶恐的脸色一变,老么霍然刹住了冲势,机械的反手拉下背上的银背大刀,神色凝重的盯视着云中鹤。
阴冷的笑了笑,云中鹤道:“云某说过,尊驾不能活着离去。”话落抬眼向七八丈外的战地扫了一眼,见清云真人已不知去向了,当下冷漠地一笑道:“尊驾的职务,清云真人会替尊驾办妥,他断去的手臂会使整个冷云观自乱章法,因为。他在冷云观的地位比尊驾大得多是吗?”
八虎老么心知今日欲得活命,必须一拚,刻板的冷哼一声道:“姓云的,你自信留得住大爷吗?”
云中鹤冷冷一笑道:“尊驾好像缺少信心,时间有限,希望尊驾能避开云某这一剑。”
老么闻言心头一动,急声道:“只一剑?”
云中鹤冷淡地道:“不错,尊驾只要避过这一剑,生命便算保住了。”
八虎老么凸眼一转,突然飞身一招“铁树银花”,闪电劈向云中鹤五处大穴,招出冷喝一声道:“你先接老子这一招试试。”
眼看急如旋风,如雨点的刀影,云中鹤冷淡的一笑道:“这是尊驾在人间使用的最后一招了。”声落长剑一抖迎了上去,恰好接上老么攻近的一招。
看起来,云中鹤的滴血剑仅是那么轻松的抖动了一下,但那无法看清的速度与变化却恰好找准了老么的刀法漏洞之处,使人连应变都来不及。
一声惨号,挟着一蓬血雨,与他上路的兄长们一样,身首异处,肢断身残,他也没有得到一个全尸。
阴沉而平静的扫了那些连名都不知道的尸体一眼,云中鹤还剑人鞘,转身向冷云观中心地区扑去。
一个生命的孕育并不容易,然而,仅在这不到顿饭的工夫,却有十条生命就如此简单的离开人间了,破坏与建设,这该是个强烈的对比。
冷云观主可能以为雁嘴崖天险可凭,重兵似乎都集中在其它两面,因此,云中鹤一路上一直没再遇到阻拦之人。
冷云观地处峰巅,面积不大,越过一片剪修整齐的矮丛,云中鹤身前二十丈左右处就是冷云观前的广场了。
道观是用方石砌成,翠瓦飞檐,粗柱雕龙画风,伟然高耸,两侧客舍连绵,整个建筑面积,足有百丈方圆。
正门之前,只一方约有五十丈方圆的广场,四周低竹为墙,广场东面,筑有一座五丈多高的石台,站在那里,该可以看到巨院。
此时,高台四周,正岸然站着八个身披红色道袍的汉子,面朝东方而立,无法看清面貌,但由那满头苍发,使人可以知道他们的年龄起码该都在五十以上了。
石台阶口,对面站着两个二十上下的年轻道人,神色肃穆庄严,状如君王侍卫。
石台之上,此时霍然端坐着冷观主与那双臂已废的东天门的胖老者,两人正全神凝视着峰下,云中鹤一见即知,他们已看到了血盲等人。
阴沉冷酷的轻笑了一声,云中鹤缓步向广场中飘射而来。
走人竹丛,突听台上冷云真人得意的冷笑道:“今天一战,武林大害就可以除去了,看吧,云中鹤连走动的能力都没有了。”
胖老者沉重的道:“假使那人真是未死的血盲的话,此役真要小心从事了。”
冷云观主坦然大笑道:“哈哈……放心吧,血盲功力虽然并不弱于兄弟,但是,等他冲上来时,贫道敢下断语。他已非贫道之敌了。”
胖老者似乎任了怔,脱口道:“道长是说此刻不下去会他?”
冷云真人冷酷的笑道:“常言道,哀兵必胜,贫道一下去,那些守卡的弟子就不会出全力了,嘿嘿,吾兄以为有理否?”
胖老者脸色一变,道:“道长所付的代价……”
冷云观主冷笑一声道:“贫道以为区区几条人命的代价并不大,因为云中鹤白剑铃马之主是死在我冷云观中。”
胖老者闻言又是一震,脱口道:“兄弟倒没想到这一点,照此看来,代价确实不大,云中鹤一死,冷云观的声望势必凌驾于武林各门各派之上了,可喜可贺。”虽在道贺,言下却有嫉妒之意。
冷云观主狡猾的一笑道:“吾兄过奖了。”
飞身飘上低竹围墙,云中鹤毫不犹疑的掠身射向石台。
两个年轻道人正在凝神倾听观主的如意算盘,竟连飘落阶前八尺左右的云中鹤都没发现。
就在此时,突听墙外飞射进来一个急躁的声音道:“观主,云中鹤至此。”随声,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已压到云中鹤背后,急如迅电。
星眸中杀机一闪,直待掌风已近到数寸,云中鹤才霍然转过身来,随着他转过来的身子,一轮血红日轮已应手而出。
一声惨号,惊破了冷云观主的美梦,一个干瘦的尸体,仰天跌在云中鹤脚旁,额上印着一个耀目的黄色日轮。他竟是那雁嘴崖前断去一臂的清云道人。
石台上及石台下的人,全都如触电般的骤然转过身来,所有的目光,全盯在缓缓转着身子的云中鹤。
突然,冷云观主与胖老者看清了云中鹤的脸,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同声惊异的自语道:“云中鹤,你没有死?”
冷冽的笑了笑,云中鹤漠然开声道:“两位没有想到云某会再从雁嘴崖上来吧?观主,云某早已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