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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如惊电的掌法,在白衣美少年窒息中击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响,响声中,挟着一声窒息的闷哼,一切,就在这声闷哼声中结束了。
白衣美少年的视线整个模糊了,他相信,倒下去的一定是云中鹤。
陆松青夫妇不谙武功,场中一切的变化,他俩都看不清楚,他俩唯一看到是这最后的结果。
一扶快慰的笑意,在夫妻二人的脸上浮现了出来,文兰君诚挚的望着白衣美少年,道:
“公子,你说的不错,他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
白衣美少年闻言芳心一动,定睛向场内仔细一看,登时又是一呆。
场中,倒下去的不是云中鹤,而是那外表已控制了大局的卜怀义,他就倒在云中鹤身前一丈左右处。
云中鹤冷漠而平静的俊脸上,映着一抹令人触目心寒的冷酷笑意,此时,正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卜怀义走了过来。
卜怀义先前的骄狂之态已完全消失了,他费力的挣了两挣,勉强站了起来,他似乎已忘了内腑如煎的痛苦与嘴角上泉涌般的污血,满脸充满恐怖的向后滑退着。
云中鹤阴冷的笑了笑道:“朋友,在下早已说过了,你选了死路。”
卜怀义双目惊怖的盯着云中鹤,疾声道:“云中鹤,本……本少爷与你何仇?”
云中鹤修长的剑眉突然轩动了一下,阴冷的俊脸上突然拢上了千重杀机,如刃的星睫紧盯着卜怀义道:“你淫恶杀人,就是我的仇人,另外南天门的人会告诉你南天门与云家有何仇何恨,回去转告他们,就说当年他们在泰山正义崖下的那笔帐,已到了清还的时候了。”
卜怀义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生机,似乎生怕失去这个机会,云中鹤话未说完,他已抢口道:“云中鹤,放掉本人,你会后悔。”
云中鹤阴冷的笑了笑道:“白剑铃马言出如山,云某早已说过,尊驾选了死路。”
卜怀义脸上才恢复的希望突然消失了,脱口道:“你想食言?”
云中鹤冷漠的道:“云某并未答应过不杀你。”
卜怀义道:“死了倒好,没人给你捎信了。”
云中鹤冷冷的道:“不错,云某说过,因此,你不会死在这里,你与他们同来,该死在他们面前。”
卜怀义紧张的脸色一缓道:“卜某等着你。”话落双手用力一捧,勉强站了起来。
云中鹤阴沉的笑了笑,停步站在卜怀义身前三尺处,冷漠的道:“尊驾听过七巧妖狐的事吧!”
一闻此言,卜怀义心中霍然明白了过来,踉跄的向后退了两三步,死灰色的脸孔恐怖的扭曲了一阵,颤声道:“云……云中鹤,你……你有没有人性?”
平静、冷漠的笑了笑,云中鹤道:“阁下既然出身于名门,齐身于武林,大小场面该见过不少,当你飞扬跋扈欲淫妻女,你可曾想到别人,同样的,当你落人别人之手后,朋友,你该有点骨气,这是武林中人一条不成文的法律,现在,阁下得意的时候已过去了。”活声才落,突然挥手点了卜怀义身上七处穴道。
卜怀义身已受伤,再加之云中鹤手法太快,当即打了几个冷颤,胸口翻腾的气血突然平复了下来,然而,他脸上除了绝望与恐怖之外,却没有一丝喜色。
冷酷的笑了笑,云中鹤道:“尊驾该动身了,记住,一天一夜之内,尊驾最好能赶到冷云观,这是尊驾在人间最后一天一夜了。”
卜怀义虽然觉察不出身上有什么异样之处,但是,由七巧妖狐的死法,他知道自己的寿命不再可能超过一天一夜了,他一双充满怨毒的眸子在云中鹤俊脸上打了个转,突然狠声道:
“姓云的,总有一天,南天门会剥了你的皮。”
云中鹤冷冷的道:“朋友,你该珍惜你的时间,那是以后的事了。”
卜怀义自知凭此时带伤之身,决难与云中鹤抗衡,心中略一盘算,突然迅速的扫了地上同来的那个壮汉的尸体一眼,转对云中鹤冷声道:“云中鹤,愿你早日到达冷云观。”话落霍然一转身,纵跃如飞般的向密林中奔去,只两三个起落,便消失于丛林中了。
云中鹤冷漠而平静的扫了地上那个大汉的尸体一眼,星目缓缓移到陆松青夫妇脸上,平静的道:“此处山水虽佳,但已非贤伉俪久居之地了,尘世虽然混浊,却有王法保障,愿贤伉俪三思而行。”话落缓缓探手人怀,摸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缓步走到陆松青面前递了上去道:“云某漂泊天下,身无常物,这颗明珠,或能助贤伉俪解决一时之需,今日一见,总算有缘,愿你夫妇恩爱百年。”
话是那么平静,俊脸是那么冷漠,他那发自心底的诚恳话语,却敲动了在场三人的心弦,陆松青夫妇眸子中同时涌上了两颗泪珠,感激的盯着云中鹤,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衣美少年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听得出云中鹤话声的诚恳,但是那种话,似乎不该出自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口中,话是那么老成得近乎有些空洞。
云中鹤抬眼看了看天色,淡淡的道:“在下还得赶路,两位收下吧。”
陆松青缓缓从石上站了起来,他似乎已忘记了脚上的疼痛,一拉爱妻,双双跪了下去。
云中鹤忙一侧身,挥手逼气把两人托了起来,冷淡的道:“两位这就不对了……”
陆松青急道:“公子救我夫妻父子三人,犹似再生父母,陆松青自知今生难报宏恩,望乞公子恩准我夫妇一拜,聊表寸心。”
云中鹤冷漠的笑了笑道:“两位心情在下晓得,不必多此一举了,收下吧。”
陆松青闻言一抬头,双目突然接触到云中鹤那双精光闪射的星眸,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把明珠接了过来。
冷漠的笑了笑,云中鹤转过了身子,面对白衣美少年道:“兄台,云某可以知道兄台贵姓吗?”
白衣美少年芳心一震,脱口道:“展玉……”只说出了两个字,突然截住了。
云中鹤怔了怔道:“兄台可是姓展名玉?”
白衣美少年脸儿一红,道:“嗯,正是那两个字。”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动,淡淡的道:“在下有生之年,不会忘记兄台的,就此别过了。”
话落微一抱拳,转身向白马走去。
白衣美少年展玉闻言俊脸一变,美眸一转,突然急声道:“云公子不是说要帮助在下吗?”
云中鹤止步转身道:“不错,云某说过,但不知目下层兄有何事需要得着云某出力。”
展玉脸色故意一变,沉重的道:“这个忙危险性太大,只怕云公子不愿意去。”
云中鹤闻言俊脸立时一沉,冷漠地道:“白剑铃马之主,一向言出必行,展兄说吧!”
言下已有不悦之意。
展玉忙道:“云公子千万别误会,实因那地方太过险恶,小弟知独力难撑,但为知交,却不能不去,是以,有意请云公子大力鼎助,完成小弟心愿,此时想来,实在有点要求过分了。”说来合情合理,令人无从置疑。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缓,淡然道:“展兄但说出那去处不妨。”
展玉黛眉一皱道:“冷云观!”
云中鹤闻言脸色倏然一变,如刃的星眸,突然凝住在展玉的俊脸上,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
展玉心头一震,暗道:“幸亏我先说了一大套理由,否则,他准不相信。”
云中鹤凝视展玉良久,星目才移了开去,淡淡的说道:“不知展兄的什么人在那里?”
展玉脱口道:“万柳堡主楚南雁父女。”
云中鹤脸色又是一变道:“展兄祖籍何处?”
展玉俊脸一变,微微迟疑一阵,突然变色道:“云公子莫非以为展某来历可疑?”
云中鹤心中确实对展玉的身份有点怀疑,但此时被他点破,却又不好过份追究,当即淡淡的道:“云某倒是多此一问了。”
这段时间,展玉心中已想好了另一段说词,闻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云公子的,在下先父与楚伯伯交情莫逆,自幼指腹为亲,楚姑娘乃是在下未婚妻室,是以,你我才会相逢于此。”
这段话说来丝丝人扣,使人无从置疑,云中鹤笑道:“这么说,你我乃是同路了。”
展玉明知故问道:“云公子也要到冷云观去?”
云中鹤淡漠的道:“不错,咱们该动身了。”话落转身再度向铃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