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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恨自己和你约酒了?恨自己让你看到关怀了?不过告你也没关系,这是我们一家庭秘密,既然你已经跟恨自己走这么近了我不告你姑且也会告你。老太太是教徒,过去。现在也是。中间不是过,中间不是不让嘛。关键老太太不是没病,她传教,这点比较讨厌。我说您不能干这个至少跟我的朋友。这叫什么事啊?人家是看我跟你聊会儿,第二天您上人家传教去了,人不好意思只好听把媳妇拉来一起听你倒问人家爱听不爱听了么?这不等于病在人家了么?你再跟恨自己熟点吧,再熟就开始了,以后全是这个了,没别的了。她就不跟我传教,被我灭过。老太太那么一个冰雪聪明——你大爷这词我早知道就因为没人配使一直没使过刚想起用老太太身上,合适。老太太冰雪聪明那么个人怎么一聊起这点事,就魔怔了,没完全停转儿也是黏迟,智力急剧下降到小学五年级水平,完全迷信了,科学理性不在了,反常识的事很幼稚地在那儿坚持。你要反常识你就得和常识他们家对门怀疑一切熟,怀疑一切反常识很多年了,确实有的时候就把常识反了。你不能说什么常识我不认识,我就认识我们家那口子。你们家那口子谁呀?我们家那口子,给个棒槌就认真他们单位领导。我跟老太太说,本来我对什么还都有点兴趣,就因为你,不聊了。你给你们那儿毁了一人。
女:老太太生气了?
男:老太太生什么气呀,老太太从来不生气,老太太就在那儿乐。还说她那些幼稚的宣传。我说你不能这些话跟我说。你不能让我觉得我是一傻子我要信了你我算叫你蒙了。要宣传跟你们那儿管宣传的说说,咱们都先别假定谁是傻子,别一脚踢开——踩着常识,很难吗?别一绕不过去就突然都岁数小了。千万别再把黏迟派出来,千万别再让黏迟们到处说人进去有许多好处,日子都顺了净拣乐儿了。别忒把人看扁了,我要拣乐儿我上你们那儿干吗?我哪儿都能拣!我的弱点不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我不聪明我日子想顺就顺这你还不知道?我听了都可笑!齿冷!太丢人了!太证明了!是人就有一命门,这闸盒要是让人赶上拉了一把,这人就瞎了,脑袋就方了,心里的头发全白了。这人就没电了。平的事很平常,就不能提这个一提这个就成话痨了。
女:你的闸盒在哪儿?
男:不能告你回头你再给我拉了。老太太呀老太太,你不应该,这事发生停药整顿身上还差不多,停药整顿都没发生你发生了。多好一人最后这点事让人不佩服,再连带拖累教门,觉得你们是一农村祠堂,派出一些低级算命人员就到泥沙俱下的大城市来蒙事来了?碰到我这种昂——就等着不会的跟我瞎说呢——还不是一通暴呲啐?从上到下没有面子。好吗你觉得?恨自己承认,这事儿上她不是完全跟着理性走的。她说你会发现理性所有的路都有尽头,这只能你自己走到尽头,就见了。无立锥之地到时候,不要大哭而返哦到时候。您这是屈从。我跟恨自己码了。你们管这叫敬畏吧?我听很多事儿逼说过,人,要懂得敬畏。我去——你一百多个大爷!管心里哆嗦叫敬畏?你们丫真会拣好听的说。会聊天么?不会聊天别聊。到时候恨自己朝你下家伙你不许信啊,你要信我瞧不起你。
女:恨自己没朝我下家伙。
男:你等着呀,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你不要说是我把恨自己招你们家去的。到时候你跟她聊吧。到时候她反正有的是工夫。到时候她会一五一十把你所有的过去所有的将来聊到尽头。到时候她会领着你葬花,哭自己。葬完眼泪领着你焚诗,拿着板擦把所有甜梦、恨想、怨望一笔笔抹去。抹干净了是咽气版:踮脚望着没有尽头,望着小白,小蓝,小黄,小黑,你好,你好……就不看小红。
男人演得出了神。
女:你还一表妹叫虚心吧?
男人出了戏,擦擦汗。
男:虚心上学呢。我们家事你怎么全知道?
女:虚心已经工作了,虚心跟我一朋友是朋友,虚心都交男朋友了,有一天碰见聊上瘾了,也二十的姑娘了。
男:虚心工作了?虚心交男朋友了?我还叫她小心呢。很多年没见了,就怕她妈虚弱好学说出话来还以为是一犯人呢。我必须承认有人身体不好你判他念书他真能把牢底坐穿你承认吗?恨自己没咽气虚心都长大了。怎么又聊起虚心来了?跟我们家人干上了?二十岁也是个果儿了。
女:虚心问我一人,也是你们家亲戚,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不认识,估计你认识。
男:谁呀?我们家还有什么亲戚?虚心也开始打听人了?她一个二十的人,相当于狮子一岁你算 算,必是瞎打听。跟她说话多累呀,跟她逗实话比逗瞎话还累。虚弱专拍二十人的马屁。虚弱有一特奇怪的想法,拍年轻人的马屁就是拍明天的马屁,拍身体好的马屁这不是前门楼子么?遭到我二十年时的痛斥。我说我不爱跟你们四十人在一块,跟你们在一块我就是虚心她们班班长——紧张。
女:虚心不紧张,虚心很放松,虚心问我你是搞文艺的?大家刚见面刚介绍我跟他那男朋友好像还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我说昂昂昂,那是社会上都那么说,其实也不是,也是生产,你不能说光妇产医院叫生产,生产一画一堆画……
男:咱不是生产画的咱别给自己吹牛逼,咱们是生产照片的。照相馆一次洗三十张咱们一次洗多少张?
女:马上可以算。
男:电视剧别算了,电视剧太多了。算电影。一秒二十四格,二十四张照片,一电影就算它一百分钟,一百分钟乘六十秒再乘二十四这得多少?这脑子算不过来。一百乘六十就六万张了吧——六万还是六千?这脑子完全坏了。六千二十四,四六二十四,二六一十二,完全进水,反正很多,好几万张十几万张,这是照见的没算照瞎的。
女:虚心说你搞文艺你一定认识我们家一亲戚了,也是搞文艺的自己。我还以为她说你呢。说认识认识,自己么,自己熟,老跟自己一起吃饭,过俩月还可能和自己合作。
男:下回见虚心,别老叫在外头提我,熟么跟我?
女:她说我知道你说南边去了,不是我妈家那边的,是我爸那边的。
男:谁呀她爸?我还真不知道她爸是谁。
女:她爸?艺术家呀。
男:昂?她爸艺术家?我怎么不知道她爸是艺术家?没人跟我说过呀?她爸老跟家呆着呀,艺术呢?
女:干吗非得跟你说啊?人那不正跟我打听呢么?她爸前边有个儿子算虚心前边的哥哥,不是虚弱生的,是艺术家前妻生的,前妻叫技术,生下来技术就一点没有了,就送人了。现在艺术家老了,想艺术了,就托人打听,都打听艺伎那儿去了,艺伎说没见着。又问算术,算术说你怎么找我这来了,你没事吧?一听我是搞文艺的,以为我跟文艺是两口子呢,问你认识么?跟文艺熟,没少帮文艺,好多人以为他们俩互相爱上了。你能帮我找找么?他挺不好找的,平日不见人,说他多年失散的家找他,我是他多年失散的虚心。你有他电话么?
男:艺术的电话?没有。没听说有这么一人呀?艺术家老了,虚心出来了,虚心还认真了。
女:有,有,我都听说过。你是不爱提他,有这么个人,老能见着,哪儿亮去哪儿,剃一秃子,眼睛有点小,手有点长,腿不是有点快,是太快。挺能聊的。有时跟东家聊有时跟南厅聊有时主持大家。
男:嗨,你说他呀,他不是,八竿子——十六竿子他也没在里头。他谁亲戚也不是。他是意大利和索马里生的,意索,天津人叫叫给叫串了。他不是虚心前哥——虚心怎么不姓钱啊?不信你给意索打电话你这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你是艺术么?他一定告你,——不是。
女:那谁是啊?
男: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
男人昂首想了半天,中间一度曲膝、抱头、思想家了。
男:确实不认识。
女:你确信?
男:确信。不确信你查字典。电脑马上就能查。古够。
电脑的黑屏刷一下大亮,小沙漏出现在中央。
男:有点慢啊,别着急,这一带不宽,我撒泡尿去。
女:出来了出来了,艺术;才能和技艺。
男人提着裤子探头。
男:我说什么来着?俩媳妇一个不认识。
女:尿了么?
男:没尿。我不就臭点吗?你不能说我不是啊。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