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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你一个人回来,那我们可不让你落地呀!”
“可别忘了带几瓶莫斯科“伏特加”回来!”
“那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好酒呢?”
“你顺便到第聂伯罗此得罗夫斯克城里去看一眼,反正空着手回来,我们是不会放你进村的。”
“你在空中可别忘了注意观察第聂伯河方向呀,河的那一边还有德国鬼子呢。你现在驾驶的这种‘高速’飞机,要是碰上德国歼击机,那人家就会象嗑磕瓜子那样,轻而易举地就把你……”
“哎哟哟,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两个小时以后,当我在差不多同切尔尼戈夫卡一样的村子里找到医疗所住的那栋民房时,玛丽亚一眼就认出我这个满身霜雪的人来了。
“你是怎么来的?……多冷的天哪!”
“我是飞来接你的。”
我有权这样说,她也有权听这种话。从玛丽亚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里看得出,她似乎有些意想不到。我俩都热切地盼望着在我们的生活里增添某种新的共同的内容。在战争年代,这要比只不过是爱,只不过是结婚,高尚得多。严酷的岁月、战争、战斗都宽恕了我们,让我俩结合在一起。我俩更珍惜这难能可贵的感情。现在,我们有幸短期生活在一起是不容易的。我俩心里都明白,她是不可能永远留在我身边的。
办理各种调转手续忙碌了一整天。第二天早晨,一切就绪,准备起飞,可是,又刮起凶猛的暴风雪,我的飞机被暴风吹走、掀翻。非检修不可了,只好耽搁一天。
晚上,我们一起到俱乐部去跳舞。玛丽亚的女友都来到我们跟前,激动地同玛丽亚说了不少格外真挚的话。
舞会散场后,驻地飞行团团长请我们到他那里去共进夜餐。这位少校已经不很年轻了,他把家留在了大后方。当我们来到他的住处时,一位身穿军装年轻漂亮的姑娘接待了我们。随后,她就忙着往桌上摆酒端菜。
“这是我老婆。”少校在向我们介绍这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时,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从他的语气上,从他那种难以形容的微妙表情上,我立即明白了:这位年轻姑娘是不会承认少校是她的丈夫的。这不禁使我和玛丽亚都大为扫兴。我们一边共进夜餐,一边闲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空话——实在无话可谈。在前线,个别地方存在着的象这位年轻姑娘与少校之间的这种相互关系,同我们认为的正当的相互关系是格格不入的。我们各自谈了一点一般见解。该告辞了。我同少校一起走到厨房里去吸烟。这时我问道:
“她是你的什么人?”
“漂亮吗?”他嘻皮笑脸地反问我。
我应付了一句,他就吹起牛来。
“是一次偶然机会碰上的。我把她带到部队里来,安排在场务营了。”
我和玛丽亚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口角,彼此都说了一些蠢话。连我们自己也弄不明白当时我们到底怎么了。在如此轻浮的男女关系面前,我俩这种永恒的感情和纯洁的心愿,似乎也被玷污了,被贬低了,变得分文不值了。
我的飞机在切尔尼戈夫卡机场落地以后,飞行员们立即把我俩围在当中。
“我们从老远就能听得出来,这准是那架接新娘的飞机到了。”
我们这一大群人,坐上汽车,一起从机场出发,来到我的住处。我的战友们早巳吩咐过女房东,请她备办结婚宴席。
过了一段时间,我意识到,要想等到遇上大城市再办理结婚登记手续,那是无望的。于是,我同玛丽亚就在切尔尼戈夫卡村苏维埃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在教室里上课,在机场上课,在冬雪复盖的草原上空飞行——紧张的学习生活开始了。我们一遍又一遍地探讨作战经验,分析我们自己的空战战例,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出动做准备。
在一次飞行中,我决定演练一下在倒飞状态下射击地面目标的动作。我先是超低空飞行,紧接着急跃升,随后把飞机翻扣过去,对着雪地上的干草垛扫射起来。
直到飞机快要触及地面时,我才把飞机改为平飞状态。
我刚落地,祖索夫师长立即把我叫了去。
“你为什么又耍起把戏来了?”我报到后,师长严厉地训斥道。
“这不是耍把戏,我是在演练战术动作呢。”我连忙解释说。
“这我不怀疑。可是,新飞行员可都在看着你呢,他们也都想要照着你的样子试一试。他们的技术现在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你愿意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都摔死吗?”
“这,我可没有想到。”我不好意思地承认了错误。
“你明白就行了,去吧。”
“今后,我再也不这样干了。”我觉得师长批评得有道理,于是,我问他保证说。
晚上,祖索夫师长又把我叫去。难道又是为此次‘耍把戏’的事?我—边登上司令部门前的台阶,一边这样想着。可是,师长的表情是和蔼的,我一看就知道,找我来准是有别的事。
“从今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打仗的机会了,波克雷什金。”祖索夫师长说道,“莫斯科请你去呢。你把现在的工作交代一下,带上个人档案,开好通行证,到空军司令部去报到。你晋升了,我祝贺你!”
这意外的消息使我惶恐不安,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心里很矛盾,因为我一心只想着在前线打仗。
“今天就动身吧。”祖索夫师长握着我的手说,“专门来过电话,叫我催你动身。”
我走出师司令部的门。
叫我离开飞行团,离开前线?……
我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尽管外面清冷。
第十八章 通向胜利之路
一
红军节庆祝活动过后,我就同玛丽亚一起动身去首都莫斯科。今年,庆祝红军节的活动既广泛又隆重。数万名军人荣获勋章和奖章。在晚会上和集会上,广大官兵都在悼念为了祖国的荣誉和自由而牺牲的战友。
在最高统帅发布的命令中,历数了从德国法西斯铁蹄下解放出来的苏联城市和州。这些数字和地名,雄辩地证明了苏联人民及其军队的伟大功绩。苏军在第聂伯河右岸继续顺利地进攻着,围困列宁格勒的敌军己被赶跑,解放白俄罗斯的战役已经开始。在红军节这一天,最高统帅在发布的命令中庄严宣告:“最后清算德寇在苏联领土上和在欧洲被侵占国家领土上所犯下的一切罪行的日子不远了。”
红军正从希特勒法西斯血腥统治下拯救全人类。它在全世界享有崇高荣誉。美国总统罗斯福在贺电中表示钦佩红军所取得的“意义重大的伟大胜利”。在伦敦、墨尔本、惠灵顿等地,都举行了群众大会庆祝红军建军26周年。在阿尔及尔,法军、美军、英军还举行了阅兵式。
南方的冬季,天气变化无常,有时甚至冰融雪化。我和玛丽亚都很久没有坐过旅客列车了。现在,列车正载着我们北去。列车驰过顿涅茨克以后,大地呈现一片银白色,车窗上布满了冰。
车站,小市镇,大城市,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后掠去。积雪复盖着那些惨不忍睹的废墟。沿途地名全部是手写在残坦断壁上的。但是,所有这些城市都是有资格自豪的。哈尔科夫、别尔歌罗德、奥博扬、库尔斯克………在这些地方进行了多么残酷激烈的大会战啊!
庆祝节日的标语,以及紧张的劳动生活情景,都使人振奋。这表明,惨遭战火破坏的一切,都将迅速复原。
当列车快要抵达莫斯科时,我想起去年夏天我在莫斯科大街上碰到的一件事。那时,空军司令部紧急召见格林卡兄弟俩和我。我们都身穿满是汗迹和尘土的前线制服,脚蹬破旧的高筒靴子,头上戴着在飞机座椅上揉搓得不象样子的褪了颜色的军帽,离开了库班的前线机场。我们飞行了几个小时就来到人流不断的莫斯科大街上。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还在小镇机场上呢,几个小时以后就出现在热闹的首都大街上了。这突然的变化,使我们觉得自己就象乡下佬进城似的,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见到这和平的日常生活景免我们都很高兴,两只眼睛不住地东张西望,什么都想要看上一眼,竟没有注意到一位少校已经走到跟前。因为没有给他敬礼,他把我们叫住了。
“你们不给我敬礼,这是违反规定的!象你们这样的人,我不知提醒过多少了,我都腻烦了。”尽管我们向他道了歉,他还是训斥了我们一顿。
我把这件事说给玛丽亚听,指着她的土兵军大衣说:“你给人家敬礼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