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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克式机群遭遇。克卢博夫打了一个漂亮仗。他在这次空战中,采用了我在库班时运用的战术。他率领机群,以快速攻击的方式,分头向敌人的2个轰炸机梯队发动了攻击。他本人在一次攻击中就干掉3架敌机。同克卢博夫一起出动的战友苏霍夫和热尔杰夫,也照着他的办法干。在这一次空战中,德寇损失6架轰炸机。被击落的敌机在奥西片克城外的一片野地里坠毁。我们不久就要向奥西片克转场了。
这些天来,科拉耶夫团长生病,我一直顶替着他的职务,操心的事情自然就多起来,我比以前忙多了。我既要指挥全团作战,安排全团的作战活动,又要同波格列布诺伊政委一起决定很多其他不能算不重要的问题。
有一天,军械主任日穆吉大尉来到我跟前请求说:
“请允许我跟您谈一件私事。”
他的面色惨白,很难看,显得格外消瘦,甚至双手也颤抖着。我立刻猜透他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军地面部队昨天解放了诺盖斯克城。战前,他的父母和妻室儿女,全都住在这座城里。关于他们的情况日穆吉至今一无所知。
很显然,在德寇突然占领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们全都没有来得及逃难。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很同情这位可怜的好人。但是,我很不希望军械主任知道自己的亲人不幸遇难的惨痛消息。他这一去,肯定不可能听到令人宽慰的消息,因为德冠在塔甘罗格城、日丹诺夫城和奥西片克城这一带地区消灭了全部犹太人,而诺盖斯克城恰在这一线上,岂能幸免?
可是,我又一想,觉得如果不让他去看一眼的话,那岂不是更加不近人情吗?
“那好吧,我亲爱的战友。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幸,那是无可挽回的。你自己可要多多保重啊!你要一辆车,去吧。”
他极其难过地离开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怎能不心酸!
我不由地想到那些被击落在敌占区的战友们的命运。他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呢?我必须找到飞机坠毁地点的居民,设法把情况了解清楚。也许他们当中会有人知道我们团的飞行员的下落。牺牲的战友们的母亲和妻子,一定会绘我们写信来打听他们的亲人的消息,那时,我们可怎样去回答他们呢?
有一天,空军副司令法拉列耶夫将军来到我们飞行团。团司令部里慌做一团,工作人员立即紧急准备副司令可能需要的材料。至于我呢,我很坦然。哪一个人现在何处,正在干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法拉列耶夫将军却全然不是那种爱吹毛求疵的人。他问了问飞行团里各方面的情况,以及哪些人正在空中执行任务以后,就把话题转到大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上来。他说,从现在起,要进行远距离空中侦察了,要对梅利托波尔、彼列科普、克里木等地区进行空中侦察。他提到的这些地名,使我们想到那辽阔无边的空间,使我们的想象回到了塔夫里亚草原,回到了第聂伯河沿岸那些记忆犹新的地方和每一条大路。
在我们飞行团里,只有我和戈卢别夫没有把飞机上的副油箱扔掉。有了副油箱,就能大大增加飞机的航程。这可实在太好了,这一来,我和戈卢别夫就完全有可能去执行方面军首长下达的这项特殊任务。
法拉列耶夫将军对我们预有远航侦察准备深为满意。他给我们下达了任务,他相信我们明天一定能提供出必要的情报来。
科拉耶夫团长出院了。我向他报告过全团的作战情况以后,就出动去执行远航侦察任务。
五
我军地面部队已经进抵莫洛奇纳亚河沿岸。敌军正在这里慌忙组织防御。我们在空中侦察中必须弄清楚的是,敌人是否正在从克里木那边往这里调动部队,以及这个地区敌人机场的位置。
任务已经明确,航线我们是熟悉约。丙年前,我不仅在这个地区的上空飞行过,而且还用大汽车拖着一架负伤的飞机走遍了这个地区。
我们已经升空。现在,展现在我们机翼下面的已经不是一望无际的南方草原,而是辽阔的亚速海了。
我们飞越克里木以后,就对准梅利托波尔飞去。梅利托波尔是敌军这一股防线上的主要支撑点。在梅利托波尔接近地上空,我们发现德军部队正在匆勿北行,向莫洛奇纳亚河方向移动。
飞机上的燃料还够我们侦察梅利托波尔以西地区用的。我们在这个地区发现了好几处野战机场,机场上都有飞机。我们把搜集到的情报立即上送到师司令部。师司令部对我们此次出动给予很高评价,随即下令再出动一个双机组,以便不断监视克里木通向这个地区的每一条大路的敌军活动。
科拉耶夫团长把列奇卡洛夫叫到跟前问道:
“你的飞机上有副油箱吗?”
“没有。”
“哪里去了?”
“我也跟别人一样,把它丢在波波维切斯卡亚机场上了。”
“那你就把波克雷什金的副油箱借过来用一次吧。你带上僚机到克里木地区去执行侦察伍务。”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正坐在指挥所的一个角落里写书面报告。
“波克雷什金的副油箱是他准备在最紧要的关头用的。要不,他为什么要把它带来呢?”列奇卡洛夫说得再坦率不过了。
我沉不住气了,走到团长办公桌前,说道:
“好吧,我同戈卢别夫再出动一次。可是,你列奇卡洛夫要记住,等到我军地面部队拿下克里木的时候,我就要靠着这一对副油箱飞得远远的,到大海上空去截击‘容克式’。到那时候,你也别向我借用副油箱。”
列奇卡洛夫慌了神,嘴里不知嘟哝了些什么,好象是在为自已辩解。不过,我没去听它。
任务明确以后,我就同戈卢别夫一起朝着还没冷却下来的飞机走去。我在即将起飞时得知,我方轰炸机机群随后就出动,突击刚被我们发现的敌人机场。我很喜次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
晚上,我完成任务返场落地以后,见战友们都围着军械主任日穆吉大尉。他正在向战友们倾诉此次去诺盖斯克城的情形。他的声音低颤沮丧,眼睛红红的。只这一天工夫,看上去,他象老了好几岁。
“他们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有人悲愤地问道。
“连一个人也没给留下!我的妹妹、老人、孩啊、子……全都被埋在一个大坑里了!”
“真是一群恶魔!”
日穆吉哭了。这难忍的悲痛,这肃穆的气氛,使人觉得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所有在场的人个个哀痛,人人悲愤,仿佛一个堆满了血淋淋的尸体的埋人坑就在眼前。
日穆吉的哭诉,使我想起不久前偶然发现的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件。那时,我们来到一处新机场。一架飞机正在滑行的时候,机轮突然陷进小树林旁边的一个坑里。当我们往外拖拉飞机时,发现浮土下面虚掩着好多尸体。为了弄清楚这些不幸遇难的人们的来龙去脉,我们把几位当地居民请来。很快,邻村的人闻讯也都赶忙跑来。于是,大家一齐动手挖掘。仅在这一条深构里,就挖掘出好几百具尸体来!在这些遇难的人当中,有俄罗斯人,有乌克兰人有犹太人,有塔塔尔人,总之,各个民族的人几乎全有。据当地居民说,在我军到达此地之前不久,德寇押解着—大批苏军战俘从他们村庄旁边走过。他们都以为是叫这些战俘去修机场呢。后来,他们听到枪声。不过,在机场上枪响是常有的事,谁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万万没有想到,被德寇法西斯枪杀的竟是这些手无寸铁的战俘!
我们为这些牺牲的弟兄举行了庄严肃穆的安葬仪式。在坟墓上立了碑,牌上刻着红五角星。我们在烈士墓前庄严宣誓:一定要为死难的战友们报仇。对法西斯分子的旧恨新仇都一齐涌上心头。
我怀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强抑着满腔悲愤,默默地走到日穆吉跟前:“别哭了。泪水是洗不净悲痛的。要狠狠地揍这一群残忍的野兽!我向你保证:明天我就消灭几架敌机为你全家人报仇!”
日穆吉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默默地把手伸给我。我紧紧地握住他那一双勤劳的手,一双能熟练地检修机枪、机关炮和航空仪表的手。
第二天,我们飞行团又开辟了新的战斗出动航线。基里琴科将军率领的骑兵军,在大托克马克以北碰上德军十分坚固的防御地带,进攻受阻。德国鬼子出动大量轰炸机对我骑兵军发动空袭。派驻在骑兵军司令部的空军代表,不住地呼叫歼击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