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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防御线的缺口在一天一天地危险地扩大着,势如累卵。现在,我们必须经过罗斯托夫城边向东飞得更远些,才能打击已经强渡顿河严重威胁南方面军后方的敌坦克部队。
一到夜间,德国飞机就来轰炸机场,我们连合眼打盹儿的工夫都被剥夺了。
不久前,一个从后方调来的飞行团飞到我们机场落地,就驻扎在我们这里。这个飞行团的飞机不少,只是缺少有作战经验的飞行员。命令我去带领这个飞行团的一批新飞行员执行强击任务。
我们朝着马内奇河方向飞去。敌军正也这里的韦肖洛耶地区渡河。这些新飞行员完全不顾我的一再叮嘱,一个劲儿地往我身边折。编队飞得很不整齐,一片混乱,而且飞机之间毫无高度差。
强击结束。我们刚刚离开马内击河上空,4架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就此到了。我下令投入战斗,随即掉转机头朝着敌机扑老。这时,只见我带领的这一批新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全都挤作一团,靠拢得比原先更为密集,而且全都加足了油门,一溜烟地往家里逃跑。
敌机丢下我,却对惊慌逃跑的那5架飞机发动了疯狂的攻击。我急忙对敌机发动攻击,连续抵近射击,摧毁其中一架。这时,剩下的那3架敌机丢下5架逃跑的“雅克式”,掉头向我扑来。我的处境险恶。这3架敌机跟我纠缠了很长时间。后来也许他们觉得为那架被我击落的飞机报仇无望了吧,就不再跟我纠缠,朝北飞去。
我带领的那5架飞机早巳落地。我可真没见过我们的飞行员如此胆怯,竟也临阵逃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教育得不好呢,还是因为我这个带队长机是“外人”?我找见他们的团长,向他声明,我再也不想带领这样的脓包飞行员去作战了。他接受了我的意见,并向我表示歉意。这件事使我更进一步认识到,教育和带领新飞行员去作战,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真正珍惜我们这一批新生力量。
几天过去了,可是,费吉切夫和科莫萨带领的机群却一直杳无音信。伊万诺夫团长深感忧虑不安,决意亲自驾机顺着他们的飞行路线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团长是晚上起飞的。第二天早晨我就接到通知说,他在某机场启动“乌—2”发动机时,一支胳膊受了重伤,已被送进医院。
飞行员们听说伊万诺夫团长可能再也回不到这个飞行团里来的消息以后,都很难过。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更深刻地体会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团长为我们这个飞行团做出了多么巨大的页献。敌人以其数量上的优势对我们施加压力。我们的前线稳不住阵脚,连续不断的撤退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但是,尽管形势如此险恶,我们团的飞行员仍然保持了高昂的土气。我们的精神支柱首先就是我们的团长和政委。
一天早晨,在下达战斗任务之前,团参谋长向我们大家宣读了关于任命科拉耶夫少校为我们这个近卫歼击机飞行团团长的命令。这一条新闻可真使我吃惊不小。科拉耶夫这个人,在飞行员当中是毫无威信的。凭他的业务能力和飞行技术,他根本不配担任这样高的职务,更何况在此非常困难的时期呢。我想,科拉耶夫自已也不会不知道他的窘迫尴尬处境吧。我们这个飞行团只剩下15名飞行员和15架战伤累累的“雅克式”了。
说实话,我也为我与科拉耶夫之间的私人关系担忧。在第一次列队听他训话时,我就察觉到了他对我的不友好态度。
他朝我这边瞟了一眼,随后说道:“总而言之,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团长了。我要整顿秩序。一定要把伊万诺夫习气从你们身上清除干净!”
他如此胡说八迈,使我极为愤慨。
“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伊万诺夫团长呢?”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们这个飞行团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才成为‘近卫’团的,他有什么过错容你如此毁谤?”
科拉耶夫没有理睬我的质问。不过,当他意识到说话走嘴时,立即改变了讲话的腔调。
队列解散以后,战友们都劝我。
“你何必触犯他呢?”
“以后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呢!”
“如此不公正,我简直受不了!”
“这明明是下马威嘛!……”
“问题不在这里。他攻击伊万诺夫团长的实质,是要整所有我们这些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整我们呢?”
四
库班遍地战火。希特勒匪徒把大量军队和作战装备投到这块土地上来。在这里,敌人的坦克数量是我们的9倍,飞机的数量则是我们的10倍!
敌军一直在跟踪着我们,迫使我们不得不时常变换机场。
今天,我们转移到了更南边的一个机场。从这里能够看见高加索的祟山峻岭。这个机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场务营和我们的机械师们还都在半路上呢。这里没有油料。可是,我们谁也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我们刚把飞机拖到掩体里去,空中就出现9架敌容克式轰炸机。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驻扎着防空军的一个歼击机飞行团。我们可以指望友邻部队援救。我们迫切需要他们来援救,因为我们飞机上的汽油所剩无儿,弹药在强击敌军时也差不多用光了。不过,我们怎能眼看着敌人的轰炸机去空袭我们的城市而坐视不管呢?
我们在空中出现,使德国鬼子大吃一惊。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过惯了那种大摇大摆地飞来飞去而不受惩罚的日子。我们发动了猛烈攻机,敌机谎忙丢下炸弹,四散奔逃。我们返回机场时,所有飞机上连一发枪弹也没有剩下,汽油也即将耗尽。
随同团司令部一起坐着大汽车来到这里的科拉耶夫团长赞扬了我们的自发行动。当我们在汽车旁边说话时,一个放牧老头儿走到我们跟前来,好奇地端详着我们。不知是谁生硬地质问老头儿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头儿大概是想起了他的畜群吧,焦急地走来走去。可是,磨蹭了一阵子,却依旧没有离开原地。他终于鼓起勇气,从头上摘下草帽,说道:“孩子们。你们是来抵挡从天上飞来的那些坏蛋的吧?”
现在,我们也都好奇地望着他。
“老爷爷,他们常往这边飞吗?”我问道。
“那还用说吗。这些该死的东西,他们把我们的好日子给毁了,他们每天早晨都来扔炸弹烧我们这座城。”
“每天早晨都来吗?”
“连一天也没有漏掉过,孩子,每天早晨都来!”
唉,这位老人要是有眼力的,那他从我们的外表上,从机场上放着的那少得可怜的几架飞机上,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这些人已经疲惫到了什么程度,兵力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要“抵挡从天上飞来的那些坏蛋”肯定是力不从心的。他老了,他是弄不清楚这些的,我们呢,也没有必要去跟一位老牧人交这个底。何必使他失望呢?
“好吧,老爷爷,我们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些坏蛋!”费奥多罗夫代表全体飞行员对老人说道。
“要是能……要是能那样,那可就好了,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要不,你看这些杀人凶手都飞到什么地方来了!”
老人戴上草帽,蹒跚地迈着细碎的小步,朝着他的畜群走去。我们都默默地望着老人远去的身影。
科拉耶夫少校从指挥所的地下掩蔽部里走出来。
“你们议论什么呢?”他问道。
“听那位老头儿说,德国鬼子每天早晨都来空袭这座城市。”我答道,“我们早晨起飞去迎敌不好吗?”
“这事与我们无关。有防空军的歼击机呢。在什么地方,截击何种敌机,他们比我们更清楚。我们应付前线还应付不过来呢。”
从战友们的脸色上看得出,他们是不赞成这位刚愎自用的团长的意见的。要是德国鬼子每天都来空袭这座小城,那我们的机场还安宁得了吗?
过了一会儿,在我们坐车去食堂吃晚饭的路上,我悄悄地对本大队的战友们说道:“今天咱们在机场上过夜。”我决定让本大队的飞行员守着飞机过夜。这首先是因为明天早晨我们不受接人汽车的制约。其次,可以避开科拉耶夫——如果我们与他同车而来,那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们去截击敌容克式轰炸机。飞行员都愉快地接受了我的意见。他们也都极想给敌轰炸机来一次突然袭击,教训教训敌人。
我们是在小树林经过夜的。天亮前,我叫醒了大家。当时我们决定:两个人先坐进飞机座舱里去值班,剩下的三个人可以躺在各自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