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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霍斯特,想起了苏普伦。
我向卢卡舍维奇讲述了我和苏普伦的这一段幸遇。卢卡舍维奇从报刊上看到过关于苏普伦事迹的报道,而且他好象听卡恰航校来的人说过,苏晋伦现在正在明斯克附近指挥一个歼击机飞行团与敌人作战。
“那就是说,他也上前线了?”我问道。
“对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费吉切夫怎么还一直往前走呢?”
“他想入非非了。一见钟情嘛!”
我们回到汽车跟前。在尼古拉耶夫城的上空,探照灯的光柱慌乱地扫来扫去,高射炮弹爆炸形成的红光在探照灯的光柱里一闪即逝。地平线上不断闪现不知是大炮射击时的闪光呢,还是炸弹爆炸的闪光。我们停住了脚步,侧耳静听。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高射炮兵干得真不错,”费吉切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要是在国境线上也干得这样漂亮,那就太好了。”
“要是在别利齐干得这么起劲儿,那不更好吗?”卢卡舍维奇接着话茬儿说道。
“是啊。要是连世界上还有图兹雷这么一块宁静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那才好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回去睡—觉要紧。”费吉切夫的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的精神正足着呢。
在返回的路上,不知为什么,汽车却拐到团司令部的地下掩蔽部跟前停了一下。还没等汽车停稳,费吉切夫就从驾驶室里蹦出来了。站在车厢上的飞行员们发出一陈友善的哄笑声。
“喂,你可别沉不住气呀!”第二飞行大队大队长对费吉切夫开着玩笑说。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绪不住。也调是因为地平线上出现了如同我在科托夫斯克城见到过的那种闪光吧。
三
在战事频繁的那些日子里,有一天, 3架从未见过的飞机在我们机场降落。从外形上看,很象歼击机,但体积却有轰炸机那样大。所有飞行员都跑来围观这几架飞机。一时之间,话匣子都打开了。
“这是‘伊尔—2’!”
“当然是‘伊尔—2’了。”
“多好的强击机呀!”
“简直是飞行坦克!”
“这种飞机什么都不怕。下面有防弹刚板保护着,两侧也有防护钢饭,前风挡还是防弹玻璃做的呢。”
“驾着这种飞机去打仗,也是一大享受呢。”
“等亲自试飞以后,再夸奖它也不迟嘛。”费吉切夫插话说。
“那你就去试—试吧。送来这几架飞机,就是要让我们试评的。”团长说。
“我现在就想试一试。”费吉切夫的兴致颇高。
“那你就准备吧。”
团长也建议我改飞强击机。
“那得等我试飞过以后再决定。”我说。
“那就是说,你非要亲手试一试,才能决定改与不改,是吗?”
“不但要亲手试一试,还要‘亲脚’去试一试呢,团长同志。”
“那当然了。只有飞上天去,才能真正摸准好坏。”团长赞许地说道。
送来伊尔—2型强击机的那几位飞行员当上了我们的飞行教员。我坐进座舱以后,立刻感觉到座舱里边很宽绰,就象坐在马车上那样自在。这座舱可真舒适!我熟悉一下各种仪表的布局,试了试操纵系统,就启动了发动机。
我自认为是一个刻苦好学的歼击机飞行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改飞其他机种的飞机的。不过,我很喜欢伊尔—2型强击机,因为它的速度大,发动机马力也大,还有机关炮、机枪、火箭弹。用这种飞机进行空中格斗,我想一定能行。
飞机起飞时我是“半个”强击机飞行员,落了地我依旧是歼击机飞行员。
“这种飞机怎么样?”团长问道。
“好极了!不过,我不想改飞别种飞机。”
“费吉切夫可愿意了呢。”
“那是他的事。软玉温香,玲戏剔透,安稳又保险嘛……”
团长没有听出来我说的是开玩笑的双关语。(译注:原文的“依尔,防弹玻璃、防弹钢板”,都是双关语,暗喻“软玉温香,玲珑剔透,安稳又保险”,含取笑费吉切夫之意。)
“明天,你的任务就是掩护‘伊尔—2”。到那时,你就能亲眼看见这种飞机该有多么厉害了。它哪里是什么飞机呢,那简直就是威震敌胆的晴空霹雳!”
“设计师们大概正在为改进歼击机动着脑筋呢,我们会得到比‘米格’更好的飞机的。”
“看来,你是认定要当一辈子歼击机飞行员了。这很好。有志者事竟成嘛。”团长微笑着说。
我朝着停机坪走去。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群容克式敌机正从海上向我们下了锚的浮动船坞方向飞来。我没有等待命令就跳进飞机座舱,接着就起飞升空了。
岸上的高射炮对敌轰炸机开了火。我也对敌机发动了攻击。我打出去的机枪子弹恰与高别炮弹的炸点溶合在一起。一架敌机起火,机上人员纷纷跳伞逃命。其余敌机慌乱地丢下炸弹,掉头就跑。
敌机降低高度,紧贴水面飞行,使我很难于向它们发动攻击。我向敌机逼近,俯冲,射击。离海面太近了。飞在最后边的那架敌机掉队了,冒烟了。我真想把它彻底送回“老家”去。可是,我的枪弹打光了。
我环顾四周,已经看不见海岸线。该返航了。可惜的是,我没有把第二架敌机揍下去。不过,返航时我是高兴的,因为我没有离开我的伙伴——米格飞机,去改学别的机种。我驾驶的依旧是和我脾胃相投的歼击机。
落地以后我才知道,我们昨天才离开的那个位于别廖佐夫卡城郊的村子,今天早晨就被德国鬼子占领了。一位汽车司机好不容易才逃脱德国摩托自动枪手的追击。他亲眼看见德国鬼子如何枪杀从食堂里逃出来的女服务员。
站在我身边的谢利维奥尔斯托夫低下了头,若有所思地说:“可怜的姑娘们啊,太可怜了!……库房也怪可惜了的。如今我只好把这件短了下摆的上衣,一直穿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了。”
“要是你能穿着这件烤焦了的上衣活到胜利的那一天,那人家可就要把它送进历史博物馆里去做历史的见证了。”
“那倒不错。”
别廖佐夫卡离图兹雷这个地方可不算很远。
我们飞行团在图兹雷没住上几天,就飞越布格河,转场到赫尔松去了。
四
我们的机场座落在尼古拉耶夫城以东。我们从这里起飞多是朝着敖德萨力向飞行。只要我们升空,就都想看尼古拉耶夫城一眼。我们感兴趣的与其说是这座城市的规模、成荫的绿树、众多的工厂,莫如说是它那宁静的生活气息。你看,工厂的烟筒正在慢条斯理地冒着烟;河湾上和造船厂里停放着正在建造中的船舶;电焊的火花,犹如闪电一般,时隐时现;来往行人那色彩绚丽的衣着点缀着大街小巷。我们继续向西飞去,我在想:那河湾宽阔的南布格河,也许会成为对敌人发动决定性反击的地段吧。可是,我们只不过飞行了15—20分钟,情绪就发生了突变。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突然向我猛烈袭来,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极其沉重的物体压在我的心头。
现在,这令人痛彻心肺的景象就摆在眼前。你看,那不是吗,大路上尘土飞扬,草原上腾起了无数烟柱,敌军正从北边向着海边蠕动,向着沿海城市和乡村推进呢!德国造的宽额头载重汽车,短得几乎成了方块儿的德军坦克全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了。我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德军的企图是切断敖德萨的后路,包围敖德萨。我们每一次出动去侦察,都特别注意仔细观察沿海一带的每一条大路,无论如何也要看清楚大路上是否还有从敖德萨后撤的人流在移动,我军是否守住了这些向东撤退必经的走廊。上级就根据我们的侦察报告,下达强击任务,派出歼击机到这个区域去打击敌军集群。
看来,敌人的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和容克式轰炸机,郁已经进驻到我们原来驻扎过的各个机场了。我们每一次出动几乎都必定与敌机遭遇。敌人企图独霸我们的神圣领空,迫使我们完全丧失活动余地。在战争之初的几周里,我们是绝不允许他们如此放肆地在我们的领土上空任意胡作非为的。可是,现在呢?唉!当时,最大的危险来自敌军地面部队,我们的歼击机,全都用在强击敌军地面部队上了,既没有工夫也腾不出飞机来去对村敌人的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
我们飞行团剩下的飞机实在不多了,只有开战前的—半,而且无从补充。我们只能自